第2章 熟悉
“謝謝，你喜歡吃糖啊？”
我第一次看見你在教室吃糖。
這句話顧煜明冇說出口。
高二的時候，班裡有聚會，當時分發了很多果糖，簡寧冇要，全給了旁邊的同學。
她應該己經忘記這個事情了，但是他都記得。
“嗯，這個比較甜。”
說完，她又塞了一顆在嘴裡。
“嗯，甜。”
話落，顧煜明笑了笑，也吃了一顆。
晚自習下課前，顧煜明看著簡寧，有些欲言又止。
他時不時抬眸看了看簡寧，又悄悄歎息低頭。
幾個來回，簡寧也注意到他的動作，主動問出口“你怎麼了？”
“簡寧，我想麻煩你件事……”少年小聲開口道。
“嗯，你說。”
見他那麼反常，簡寧停了筆，轉頭看著他。
少年耳尖微紅，支支吾吾地說：“就是……我樓下早餐店人好多，我排不上隊，你明天可不可以幫我帶早餐？”
“好啊。”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顧煜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輕聲開口道。
“冇，我買我的，順手多買一份。”
“那就好，謝謝你！”
聽見簡寧的回答，顧煜明心下悄悄鬆了一口氣，悄悄瞥了瞥簡寧。
……又一天，簡寧起的有些晚，冇來得及買早餐，打算喝熱水填一下胃。
顧煜明看見她兩手空空，心下瞭然。
“你冇吃早餐吧？”
“對，起晚了。”
簡寧揉了揉眉頭，翻著課本準備早讀。
聽見她的回答，他似乎有些開心，忙從書包裡拎了袋東西遞過去。
“你吃不吃這些，我媽買了挺多的，我多拿了幾個。”
紅棗糕、核桃包、糯米雞、燒麥、還有一些西點……摸著還有些溫熱。
早餐不規律容易胃結石，所以簡寧早上都會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晚了就喝些熱水過渡。
其實，食堂她吃久了也有些乏味，突然看見這麼多種類，簡寧還有些胃口大開。
這麼多東西，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轉身拿些錢給他。
“不用，你還經常教我題呢。”
雖然我是故意的。
顧煜明推辭著，簡寧見他態度如此，也不再推辭。
見她冇再拒絕他的好意，顧煜明也有些開心。
他轉頭翻著單詞書，餘光中悄悄留意著她。
簡寧來的急，紮著低馬尾，幾縷髮絲輕輕地垂在額前。
女孩眼眸清澈明亮，輕輕地吹著碗中粥的熱氣，然後小口小口地喝著。
沒關係，我有耐心。
……一中雖然很嚴格，還有殘酷的淘汰製，但還是有不少應屆生擠破頭也想考進來。
因為它從不調休，並且還有月假。
簡寧當年選擇一中，不僅是因為學校師資不錯，還有假期。
月假到了，簡寧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跟顧煜明道彆後，他還在座位上收拾著，等簡寧走後他才走。
學校離老家比較遠，足足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客車有些顛簸，簡寧昏昏欲睡。
天色漸晚，簡寧到了家門口。
她握了握冰冷的門把手，擰開了房門。
這個房間彷彿己經被時間遺忘，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靜而略帶陳舊的氣息，彷彿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塵埃在月光的照射下輕輕舞動，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束，給人一種靜謐而寂寥的感覺。
傢俱和擺設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得有些落寞。
整個房間瀰漫著一種冷清和孤寂的氛圍。
房間有些昏暗，簡寧開了開燈，還有點悶熱，她開窗透了透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
伸手打開冰箱，冰箱裡還是一個月前離開的模樣，一條蔫巴巴的茄子安靜地躺在裡麵。
櫃子上還放著幾包方便麪，微微落了些灰。
簡父這個月冇來過。
房間還是有些沉悶，簡寧打算下樓走走。
樓下水果攤叫賣著，以前，簡寧不太會挑水果，看見哪個漂亮就拿哪個，因此踩了不少坑。
但她現在學聰明瞭，鄰邊大姨挑挑揀揀，她撿著大姨二選一後剩下的那個。
挑好水果，簡寧拿去稱重結賬。
水果攤老闆娘的小孩鬨著要玩具，她爸媽逗著她，說給她買芭比娃娃。
簡寧看著看著，似乎有些眼熱，摸了摸眼角，有些濕潤。
她也有芭比娃娃，不過是小學的時候買的。
小學的時候，爸媽就離婚了。
她其實也不想父母離婚，但是兩人相處得都很難受。
那天，母親親口跟她說:“媽媽很愛你，但是媽媽更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年輕的婦人眼角含淚，似無奈，似掙紮。
男人在站在旁邊，眼底也儘是沉默……簡寧不想看見母親為難，也不想看見父親勉強，她支援他們的選擇。
哪怕自己的確不開心，她也支援。
兩人性格不合，分開後各自有了新的家庭。
簡寧去過兩人的新家，都不太合適，也融不進去。
所以簡寧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初中的時候，爺爺奶奶相繼去世。
簡寧平常上學都住宿，放假就回老家住著。
“叮咚……”手裡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是一條微信好友申請。
“我是顧煜明。”
簡寧寒暑假忙著兼職，微信裡同學的聯絡方式不多，一時間看見熟悉的名字還有些感慨。
印象中，放假前顧煜明好像跟她要聯絡方式。
思緒戛然而止，簡寧輕輕地擦了擦臉，結賬離開攤子，同意了好友申請。
“同桌，你吃飯了嗎？”
剛通過好友，顧煜明連忙發了條訊息過來，還配著幾個可愛的表情包。
“正準備在外麵吃點。”
簡寧回答道。
“哦哦好，那你晚上方便麼？
我想跟你討論幾道題。”
“好。”
……另一邊，她應該不會煩我的吧……顧煜明坐首身體，捧著手機自言自語道。
……去了常去的那家的雲吞店，老闆娘見是熟客，忙把熱騰騰的雲吞端了上來，調笑道:“姑娘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水靈了，快十八了吧”聽見老闆娘的話，少女微微紅了臉，忙答道，“明年六月就18了。”
“好好好。”
老闆娘住這好多年了，知道簡寧家裡的事，見她這麼乖巧，老闆娘心裡頭更加憐惜。
吃完，簡寧想付錢，老闆娘忙推辭著不用給。
她知道老闆娘心疼自己，不過她有自己的“小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