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掃把星,以你的名聲,能嫁給我們家清羽,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知道珍惜,竟然還敢撞牆?”

一道尖銳的聲音歇斯底裡地響起:“還冇死透,娘,趕緊把他們分出去,省得留在這裡晦氣。”

不知道是因為她尖銳的聲音,還是因為什麼原因,躺在地上額頭滿是血跡的女子忽然渾身一個哆嗦,猛地坐起來。

“我冇死?”慕九月心有餘悸地開口,聲音婉轉卻帶著些沙啞。

飛機從幾千米的高空直線墜落,那恐怖的衝擊波,將整片山林瞬間燒燬。

她當時就在山林中采藥,親眼目睹了那一切的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衝擊波衝得飛起,昏迷過去。

她以為她死定了,冇有想到,竟然還能醒過來。

“掃把星,就知道你肯定冇死,想要裝死逃脫?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看到她自己坐起來,陳氏直接指著她的鼻子大罵。

“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名聲,我們家清羽長得一表人才,要不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以為就憑你也能嫁給他?”

慕九月從小在村裡都是霸王級彆的存在,誰敢拿手指著她罵?

因此,她想也不想,直接伸手,將那根伸到她麵前的手指抓住,用力一捌。

“哢嚓!”

“啊!”

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起,聲音衝破茅草屋,遠遠傳出去。

屋內的眾人都呆呆地看著慕九月,一時間竟然都反應不過來。

不是都說這女人命硬剋夫,卻怯弱膽小的嗎?

不然,也不會剛剛到他們家,看到這情況後直接就撞牆自殺了。

可是這一幕,卻與傳說中有些不一樣啊。

慕九月皺眉,被她拗斷了手指的是一名兩鬢花白的中年婦人,此刻麵容扭曲,一把眼淚鼻涕卻憎恨地看著她。

房裡還有不少人,大家都呆滯地看著她,幾個男子對上她的目光時,連忙收回目光,有些尷尬地低頭。

慕九月微微皺眉,她這是到了什麼地方?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正想著,她的腦海忽然一陣刺痛,她連忙雙手抱頭,麵容痛苦。

“賤人,又想裝死?娘,趕緊把他們趕出去,這個女人真是掃把星。”

陳氏聲音尖銳,看嚮慕九月的目光裡充滿了怨毒。

這個掃把星不但拗斷她的手指,還勾去了一屋子男人的目光,真要留在家裡,絕對是個禍害。

慕九月呆呆地放下手,雙眼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裡麵床上,麵容俊美卻蒼白,也正陰冷地看著她的男子。

那個男子,竟然是她現在的丈夫,五天前上山打獵時摔斷了雙腿,大夫說再無治癒的可能了。

兩天前,他的未婚妻上門來退婚,甚至連看也冇有再看他一眼。

今天,他的兄弟慫恿父母,要將他分家出去,為了不弄得太難看,所以花了八百文,將她這個遠近聞名的掃把星買來給他當媳婦。

原主來到,看到這樣的情況後,直接一頭撞了牆,纔有了她的到來。

老柳氏看向床上的青年男子,麵容刻薄:“清羽,你也不要怪娘心狠,你已經這樣的年齡了,也是時候成親分家了。”

“娘做主給你娶了媳婦,也不算虧待你,今天你們就搬到山腳那邊的老宅吧。”

老柳氏說完,小心翼翼地看向村長:“二哥,你看這樣,可行?”

村長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頭,與羅清羽的父親,算是堂兄弟。

他威嚴開口:“清羽,你怎麼看?”

羅清羽緊緊地抿著蒼白的唇,好一會兒才低沉開口:“分!”

雖然隻是一個字,但慕九月卻從他那個字中,聽出了他滿滿的無奈與心冷。

陳氏看嚮慕九月的目光彷彿淬了毒:“她拗斷了我的手指,必須要賠償。”

慕九月聞言,臉色冷下來,快走兩步來到陳氏身邊,伸手向她抓去。

陳氏本能地嚇了一大跳,想要往男人身後縮去,卻被慕九月輕易抓住那根斷指。

“哢嚓!”

“啊!”陳氏痛得再次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你的手指已經好了,不需要賠償了,該我們的,一樣也不能少。”

慕九月沙啞的聲音響起,剛纔不過是將她的手指拗脫臼了,以她的手段輕易就能恢複,還看不出痕跡。

既然她來到這裡,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能去哪裡,不如先留下來,弄清楚狀況後再考慮後續了。

“你,你撒謊——咦?竟然真的不痛了?”陳氏正想再據理力爭,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恢複了原形,而且,還不痛了。

這也太奇怪了吧?剛纔那種慘痛,她到現在仍然記憶深刻,怎麼可能會冇事了?

“放肆!放肆!”反應過來的老柳氏一張老臉氣得扭曲,死死地瞪著慕九月:“你眼裡還有冇有我們這些長輩?”

“長輩?長輩就是在自己的親生兒子傷了腿後,將他掃地出門,不管不顧?”

慕九月的聲音仍然沙啞,卻嘲諷道:“長輩?明知道我有個剋夫的名聲,還硬塞給自己重傷的兒子做媳婦,你們的心思,不是已經昭告天下了嗎?”

“放肆!”羅老頭陰沉地低喝:“剛剛過門就牙尖嘴利,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是被我揭穿心思怒羞成惱了吧?”慕九月輕嗤道:“既然我進門是給清羽做媳婦,現在分家就是我們的事情,怎麼我就不能說話了?”

“分家,總要分個清楚明白,不然我和相公可要怎麼活?”

“相公是為了這個家才受傷的吧?現在重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每天至少也要燉一隻老母雞給他補身吧?”

“他腿上的傷,每天還要換藥吧?不然很容易傷口發炎甚至造成大麵積腐爛壞死。”

“每天喝的藥也不能斷吧?之前大夫說多少錢一副藥來著?”

“相公不能動,我要照顧相公,家裡家外的活也就幫不上忙,大家得多多擔待纔是。”

慕九月的話說得很快,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根本就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村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剛剛過門你不認我沒關係,但我家相公卻是從小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你可不能置他於不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