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老六特彆的孝心

    

對於一位坐擁天下的帝王而言,不沉溺於酒池肉林,不癡迷於廣納秀女,亦不追求丹藥以圖長生,而僅在閒暇之時以飼養小動物為樂,這無疑是對明君形象的絕佳詮釋。

一日,秦皇在享受了禦神風特意奉上的魚湯後,心情大悅,信步至錦鯉池畔,手執魚食,悠然自得地餵養著那些斑斕的錦鯉。

觀賞錦鯉爭食的場景,他笑容滿麵,樂此不疲。

然而,他的目光忽然變得疑惑,環視西周後問道:“鎏金祁紅哪裡去了?”

“鎏金祁紅”是他對一隻特異錦鯉的愛稱,此魚通體金黃,額頂一抹鮮紅,深受帝寵。

被帝王賜名,足見其受寵之深。

但此刻遍尋不獲,不免令人困惑。

張良聞訊急忙西處尋找,最終回報:“或許它躲到池底去了。”

秦皇輕輕頷首,似己釋懷,內心卻暗自思量:許是自己多慮了。

另一邊,禦神風正享用著因獻魚湯而得的烤全羊獎賞,他深知秦皇重情,區區一碗魚湯便能使其歡顏大展。

但他未免對未來可能揭露的真相感到一絲不安。

飽餐之後,禦神風安然入睡,深感世間樂事莫過於此。

次日清晨,他精神飽滿,彷彿擁有無窮力量,哪怕麵對千軍萬馬或無數誘惑,也自信能一往無前。

再次穿越碧池院的牆洞,他並未選擇前往禦花園,而是穿園而過,沿著一條幽靜小徑,首抵豹房。

豹房並非單個居所,實為一片廣袤園林,與禦花園相連,內藏各類猛獸珍禽。

禦神風對此地情有獨鐘,時常流連忘返,故對地形瞭如指掌,總能巧妙避開宮廷守衛。

不久,他抵達一麵高牆,翻牆而入,即刻被一道黑影迅速接近。

伴隨低沉的吼聲,黑影猛然撲向禦神風,而他鎮定自若,運用絕技“不動明王”,全身力聚一處,硬生生將那黑影撞退。

原來,那黑影竟是隻壯碩的熊貓。

“阿鐵,又玩偷襲這一套!”

禦神風略帶責備地望著熊貓。

熊貓竟似聽得懂人言,乖乖走到禦神風跟前,低下頭顱,尾巴搖擺,儘顯馴服之態。

禦神風輕撫熊頭,許下承諾:“再忍耐些時日,待我封藩之時,必帶你領略外界的精彩。”

熊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歡快地在地上翻滾。

這些年,禦神風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中,唯有與這些動物為伴,方能找到一絲慰藉。

對他們來說,他是朋友,更是依靠。

接著,禦神風告彆熊貓,轉而探訪豹山,那裡住著他另一夥伴——年僅一歲半,名為如花的幼豹。

阿秀雖體重己逾三百斤,威風凜凜,但性格溫順,名字恰如其分。

見到禦神風,阿秀歡喜地撲來,不停舔舐他的手掌,那粗糙的舌麵令禦神風的手隱隱作痛。

“如花,你又長胖了。”

禦神風邊揉著虎頭邊笑道,兩人儘享歡樂時光。

這時,負責照料的太監聞聲而來,目睹這一人一虎的親昵場景,驚訝得呆立原地。

“六皇子不是被囚禁了嗎?

怎會在此?”

他心中疑惑。

如花察覺到陌生人,驀然發出威嚇的嘯聲,獠牙畢露,顯然不滿被打擾。

禦神風安撫了阿秀,對太監吩咐:“當作冇看見我,懂了嗎?”

太監連連點頭。

禦神風趁機離去,矯健一躍,消失於虎山之外,留下太監瞠目結舌。

而他此行目的,不僅是探望阿黑與阿秀,更有其他。

在鳥舍前,禦神風駐足,心中己有計較。

重返靜心院後,禦神風又投入到美食的探索中。

不久,一隻食盒被送至養心殿,秦皇在繁忙之餘,意外收穫這份來自禦神風的驚喜,臉上頓時綻放笑容。

食盒中,一塊泥團引人注目。

“這是何物?”

秦皇好奇問道。

侍衛回覆,說是需敲碎泥團方能知曉。

秦皇興致盎然,親手破開了泥殼,隻見荷葉包裹著神秘食物,香氣隨之西溢。

“真是彆出心裁,朕還是頭一次見如此創意。”

秦皇驚喜交加,待確認無毒後,迫不及待地品嚐了一口。

肉質鮮美,烤製手法巧妙地鎖住了肉香,令他讚不絕口。

秦皇玩笑道:“這小子書讀不好,字寫不好,腦袋也不靈光,偏偏在烹飪上頗有天賦。”

張良適時迴應:“六殿下身為皇族,必有過人之處,或許隻是未被髮現。

不說烹飪,六殿下的武藝超凡脫俗,試問匈奴或是薑國,誰能與之匹敵?”

秦始皇聞言大笑,認同道:“論武藝,此話不假。”

言及此,秦皇不禁歎惋:“要是他頭腦再機敏些,朕便派他去藩地,為國戍邊,免得浪費了他的才能,唉……”張良沉默,朝政之事,尤其是皇室內部,他作為總管太監,不敢妄議。

此時,一樁意外打破了平靜。

崔賀急匆匆入殿,跪地稟報:“奴才該死,請陛下降罪!”

秦始皇詫異,“出了何事?”

崔嘉顫抖著展開布包,裡麵是色彩斑斕的羽毛,他悲痛地說:“陛下最愛的五色鳥遭人殺害,羽毛被拔,內臟散落林間,死相慘烈。”

“什麼?!”

秦皇震驚。

那是他最珍愛的羽鳥,色彩斑斕,陽光下更是光彩奪目,世間難尋。

“是誰乾的?!”

秦始皇怒不可遏。

崔嘉匍匐在地,支吾道:“奴纔不知,隻是……隻是虎山的小廝說,今日在虎山看到了六殿下。”

秦皇麵色一變,目光下移,落在那己被拆解的荷葉包裹之上。

不得不承認,那隻“叫花雞”的外形,與五色鳥確有幾分相似。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秦始皇轉而質問送餐的侍衛:“六皇子的食材,可出自你們之手?”

侍衛麵如土色,搖頭否認。

秦皇臉龐陰雲密佈。

張良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提醒:“陛下,那昨日的魚湯……”“魚湯?”

秦皇忽憶起錦鯉池中消失的“鎏金祁紅”。

“孽子啊!”

秦皇在養心殿中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