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過往
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卻又無法記起她的模樣。
隻感覺像是一抹粉色的長髮飄過，帶來少女的活躍情感。
“你是誰？”
對於頭腦中突然出現的聲音，他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詫，但隨即便被對方的話所吸引。
“好久不見……是什麼意思？”
“……嗯？”
似乎有些驚訝於黎的回答，那個聲音輕應道。
“難道說……阿黎，你不記得了？”
冇有那種驚慌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新奇，以及不可思議的感受。
對此，黎並冇有更多的看法。
無論自己是否失憶，但自己身上存在的東西似乎隱藏著很深的秘密。
而對方，便是那個可能知道事實真相的存在。
雖然他似乎被拘禁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阿黎好像在想什麼失禮的事呢……”聲音依舊輕悅，但可聞的帶有一點調侃。
對此，他也隻是將自己心中所想的問題問了出來。
“我們，本該認識嗎？”
“……”空氣似乎凝固，在黎話語結束之時。
雙方如達成默契般的沉默。
良久，腦海中的聲音才慢慢響起。
“哎呀，真是的。”
又帶起一絲俏皮，彷彿剛剛的沉默從未有過。
“沒關係，就算你已經忘記了，我們也會努力讓你回想起來喲。”
“畢竟，那可是充斥著美好的回憶呢，黎。”
“你們？”
話語中，黎很快的提取到其中的關鍵資訊。
“對，我們……”聲音突然一頓。
“那麼，話不多說，這次，就當做是初次見麵吧，黎……”“如你所聞，如飛花般絢麗的少女，便是我啦。”
“愛莉希雅。”
“愛莉希雅……”……海鷗飛舞，浪湧風動。
碧藍的海洋，總是給人們展現著它那美好的一麵。
而在上一個世代，也確實如此。
黎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眺望著遠方，企圖將這片汪洋納入眼中。
可惜，對於這無垠的存在而言，他的視界，似乎有些過於狹小。
“所以阿黎，你就準備在這裡呆上一整天嗎？”
愛莉希雅似乎歎了口氣，又轉言到。
“不過，我也有好久好久，冇有看到這樣蔚藍純淨的海洋了呢。”
語氣中似乎有一些欣喜，但更多的是是一種落差之感。
“從前的你，遭遇過什麼事情嗎？”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占有71%麵積的海洋，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存在長時間無法見到海洋的可能。
“我是說，是這樣美麗碧藍的大海喲。”
似乎透過黎的眼睛，看到眼前這片碧藍的無垠。
但黎並冇有迴應，隻是征征看著遠方。
“可惜，這樣的美麗，已經被塞壬所奪去。”
“……塞壬？”
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數十年前突然出現的海上艦隊，一般由一到數個人形與若乾量產型艦船，對當時的人類發起了突然襲擊。”
“人類的武器對次並無作用，她們的科技似乎已經超出人類一個時代……即便對方使用的也是炮彈和魚雷。
不過，那更像隻是包裹著外形的超時代武器。”
“她們……？”
愛莉希雅發出疑惑，不過，她注意到的點讓黎有些無語。
對於自己腦海中這個存在，他還是能大概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麼東西。
“因為她們的人形單位都為女性，且與人類為敵……如古時傳說中的海妖，這也是稱之為塞壬的原因。”
“海妖嗎……”在她的印象中，那個時代的人類，也有過這樣的神話。
“不過，殺人的方式，從歌聲變為了炮彈。”
“那可真是殘酷呢……”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感歎道。
“而我，便是在十多年前的一次戰爭之中，被鷹姐從戰場之中撿到收養。”
“戰場中？”
“嗯……”黎看向一樣的廢墟，眼中似乎多了一些懷念。
“在那炮火連天的海洋中。”
他語氣平靜，冇有任何波瀾。
“在一個粉色屏障的保護下，我並冇有收到波及。”
似乎感覺到對方有些混亂，他又解釋道。
“呼~那就好。”
“不過，你說的鷹姐……”“也是如今收養我的人。”
黎說著，慢慢站起了身。
“這個點，也應該回家了吧。”
……回到家中，並冇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今天，好像有些晚了。”
往屋內喊了幾聲，並冇有得到迴應。
以往這個時候，隼鷹也應該回到了家，今天這麼晚還冇有回來，看來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將冰箱裡的菜放在廚房洗淨，嫻熟的料理著。
不一會兒，兩三個菜品便上了餐桌。
看著隼鷹並冇有歸來的跡象，他也冇有繼續下去，隻是用罩子將飯菜蓋上，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並不會去擔心對方，畢竟作為一個艦娘，如果出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他一個普通人，也許也冇有辦法幫忙。
不過，稍作詢問，並尋求幫助，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事。
熟練的輸入號碼，拿起話筒。
在一陣滴滴之後，對麵終於想起了人聲。
“哈嘍哈嘍，是阿黎嗎？”
一個輕快的聲音響起，讓黎的腦海中自動生成了一個紅色活潑的形象。
“聖地亞哥姐嗎？”
“在的喲——”聲音還是如往常一般活潑。
“鷹姐還在你們那裡嗎？”
“真是的，就不能好好和我聊聊天，關心關心我嗎……”故作失落的聲音響起，卻不失那一絲俏皮。
“你家鷹姐才走的哦，說是要趕緊回家給你一個驚喜來著，我說啊……嗯？”
正想調戲對方，卻發現下一秒電話裡傳來了嘟嘟聲。
“哎，真是無情呢。”
聖地亞哥垮下臉，往後一仰，雙手自然垂下，靠在桌椅靠背上。
“明明人家也很可愛來著，對吧。”
頭歪向一邊，對著正在工作的聲望說道。
對方並不想說話，隻是給了她一個白眼。
已經習慣了同事的‘無理取鬨’，她隻是埋頭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但是，這個電話，似乎讓她的神緒，飄到了千裡之外。
……“這場戰爭的失敗，並不是你的錯！
她們的犧牲，也絕不是你的錯。”
聲望看著眼前頹態的隼鷹，雙眼注視著她，企圖讓對方振作起來。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他們不會允許任何有作戰力量的消耗。
不過，在對方那無神的眼神看來，她這一番話，並冇有起到安慰的效果。
是啊，原本繁榮的港區在眼前毀滅，指揮官以及姐妹們於戰火中接連逝去，唯獨剩下她一人倖存。
這樣的結局，放在任何一個艦孃的身上，都是無法接受的存在。
然而，此刻對方站在她的麵前，也說明著，她並無死誌。
看向她的懷中，一個人類嬰兒正悄然入睡，並未被她之前的言語所驚醒。
“也許，這便是隼鷹最後的羈絆了吧。”
一個於戰火中飄蕩而來的童孩，無論是誰，都會下意識的將他與海中那些存在作聯絡。
不過，在海事局的檢測之中，對方又確確實實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嬰兒，除了體內有些奇怪的能量流轉。
在多方進行檢測之後，並冇有發現這種能量與塞壬有何關聯。
最終，也隻是以海洋的賜福宣佈告終。
然而，每個接觸過那種能量的艦娘，內心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
惡意，且冰冷。
而在進一步試探中，卻冇有任何成果。
——正當聲望準備繼續勸說之時，隼鷹的下一句話都終於打消了她內心的擔憂。
“我想收養他。”
在隼鷹那原本無光的眼神中，聲望似乎看到了一瞬間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