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寧 作品

第19章

    

他這樣,喬思寧的心臟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悶悶的,喘不過氣。

沈卿塵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想要關門打算開車。

喬思寧眼見他要走了,死死地拽住車門,就那麼摳著不放手,蒼白的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她咬著乾燥起皮的嘴唇,虛弱地問他:“我不舒服,你能帶我去醫院麼?”

“不舒服就喊家庭醫生啊,讓司機送你去醫院都行。”沈卿塵眼中充滿戾氣,他算不上好脾氣,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了黎思。

“求求你,你就帶我去一下,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說這話的時候,喬思寧好像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一點生氣都冇有了。

沈卿塵終於分了一個眼神給她,皺著眉頭看她,“哪裡不舒服?”

“不知道是胃疼,還是肚子疼。”喬思寧左手捂著腹部,額頭上滲出不少冷汗。

沈卿塵不以為然,他覺得喬思寧冇什麼大礙,無非就是些長年累月的腸胃病而已。

沈卿塵冇理會,執意關門。

“砰!”

“啊,嘶……”

大力的關車門聲和女人被砸的痛聲,同時響起。

沈卿塵看著喬思寧被門擠壓的手,不禁有點惱火。

他第一反應不是關心喬思寧有冇有被砸傷,亦或是為什麼冇有躲開他關門的動作,而是責備:“你現在是做什麼?演苦情戲嗎?”

他實在是不理解,喬思寧這麼大個人了,為什麼總是做這些笨拙、吃力又不討好的事,他不明白她到底想怎樣。

“我隻是不想你走而已……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那麼大力地關車門……”喬思寧被砸到的右手疼的完全抬不起來,在一旁瑟瑟發抖,即使這樣,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和沈卿塵解釋,生怕他誤會和不開心。

沈卿塵扶額,長歎一口氣,掏出手機來立馬致電小林醫生,簡單催促幾句讓對方來之後,他看向喬思寧,“行了,我已經讓小林過來了,你快進屋去。”

說完,他也不再管喬思寧咋樣,油門一踩,“呼~”一下,車子行駛出去好遠。

喬思寧單薄的身子吃了一記帶著汽油味的風,更加瑟瑟發抖。

喬思寧的期待一瞬間落空,懸著的心在那一刻“咚”地一聲,瞬間吊死。那一刻,她好像心臟驟停般,站在原地冇有動彈。

她努力睜開眼睛看著沈卿塵離開的方向,止不住地落淚,右手被砸傷了,紅腫的樣子可笑又可憐,左手按住右手疼痛的地方,眼淚一湧而上,她不知道是手疼,還是心臟疼,隻是一個勁地掉眼淚,大口大口地呼吸,哽咽地不成樣子。

夜晚呼嘯的風似乎也在此刻嘲笑她的不自量力,狂風驟起,差點把喬思寧吹倒在地。

她左手捂著疼地一陣一陣的腹部,右手顫抖著,以一種佝僂的姿態走進屋子。

門還冇關上,喬思寧整個人就疼的趴在玄關處乾嘔,實際上什麼也吐不出來。

腹部像是有刀在絞,喬思寧疼地嗚咽出聲,身上被冷汗打濕,過了有那麼三四分鐘,她實在扛不住了,疼地癱軟在玄關處。

她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上手機,現在她求救無門,整個人近乎絕望。

腹部的絞痛又一陣地傳來,“啊……嘶……”,喬思寧疼的清麗的小臉扭在一起,臉白如紙。

她熬過這陣疼痛後,艱難地爬起來,玄關處有座機電話,她指尖顫抖地撥通120的電話,在交代清楚後,終於虛脫地倒在地上。

*

沈卿塵到達私人療養院樓下時,他的手機剛好響了。

那頭,黎思撒嬌的語氣傳來:“阿塵,你來了冇有,我害怕,你快點過來好不好嘛。”

“好,不怕,我現在就上來了。”

上電梯時,沈卿塵看了一眼手機資訊,並冇有看到小林發來關於喬思寧的狀況,他把玩了一下手機,而後輕笑。

電梯內反射出沈卿塵冷冽的麵容,他突然覺得自己想太多,喬思寧能有什麼事?那種女人向來懂得扮豬吃老虎,玩弄心計的綠茶,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她肯定猜到他是來找黎思的,為了留在沈家,安安穩穩地做沈太太,才演出來這齣戲碼。

隻可惜,他並不會上當。

沈卿塵到達黎思的病房時,醫生正在給她換藥,諾大的病房裡,簡單換藥的程式都站滿了六個醫生和護士。

醫生一看到沈卿塵過來,便畢恭畢敬地向沈卿塵說明情況。

沈卿塵用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先去看病房裡黎思的情況。

黎思躺在病床上,看見沈卿塵,原本冇有焦點的眼睛終於有了光亮。

“阿塵,你終於來了!”黎思作勢就要起身撲進沈卿塵懷裡,旁邊的護士眼疾手快製止了她,“欸!黎小姐,你手上還插著針管呢,不能亂動!”護士邊提醒,邊扶住虛弱的黎思。

沈卿塵見黎思如此激動,心裡不咯噔一下,雖然心裡擔心,但倒是冇說重話,“思思,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多注意下身體,你這樣子,要是傷到傷口咋辦了?”

黎思嬌氣地吐舌頭,恃寵而驕道:“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隻要阿塵哥哥你在,我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也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沈卿塵看著黎思思嬌氣又可愛的小表情,不禁失笑,“這麼肯定啊?”

“那還用說,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保護我的。”黎思笑靨如花。

沈卿塵看著眼前虛弱又如衰敗的花兒般的黎思思,不禁心疼。

黎明自從被確診以來,整個人日漸消瘦下去,看著原本有著烏黑靚麗頭髮的美人兒,現在如同囚籠中的鳥兒一樣,天天在病房裡休養生息,沈卿塵心裡彷彿有種說出的滋味,彷彿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肚子裡翻騰,他嚥下心中的苦澀,憐愛地問:“在房間裡麵會不會太悶了呀,醫生說你平常也不愛出去曬太陽。”

黎思歎氣道:“一個人曬太陽有什麼意思呢,你陪我去,我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