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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 作品

第26章 那你答應我的事呢,厲表叔?

    

“二百五十億啊。”

紀言姈發現苗頭不對,眼神也因為心虛變得閃爍起來:

“我知道比預想的多了一點,可當時好幾家在爭,我不出到這個價格拍不下來啊。”

賀祈年急得跳腳,“你——”

他應該很想罵人,但瞧見初戀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又忍了下來。

氣急敗壞地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你闖禍了,知不知道!”

他冇法當眾說出賀氏董事會隻給了他二百億的權限,餘下的那五十億,賀氏眼下根本湊不出來。

湊不出來就意味著賀氏集團要去借貸。

他們要麼抵押資產,要麼抵押賀氏集團的股份,或者乾脆賣掉一定的股份來緩解資金壓力。

可二百五十億僅僅是買地的錢啊,後續的開發,哪一樣不需要錢?

他們隻能繼續借貸來啟動項目。

因為如今的地不像前些年,你買回來放著不動,隨著城市化的進度,地價也能跟著漲。

到了最高點附近,梭哈一賣,也能賺個盆滿缽滿。

現在買了地之後,就必須在規定的期限內動工,否則就會麵臨钜額罰款。

我猜賀祈年現在一定很想去悔拍。

可悔拍就意味著他們交的钜額保證金白白打了水漂,以及企業的信譽度大打折扣,會直接影響賀氏集團以後的項目。

“祈年啊,要是錢不夠,隻管來找我借。”

厲南馳唇角的冷笑,比凜冬的風還要冰寒刺骨。從他手裡借錢,賀家就算不割肉也得脫層皮。

賀祈年恨得咬牙切齒,他大概做夢也冇想到,他回國的第一戰會輸得這麼慘烈。

也怪他不開眼,非要杠上厲南馳。

前世賀三叔好歹是控製在二百億內拍下的這塊地,賀祈年倒好,平白多付了五十億。

他馬上就要暴火了,火成上流投資圈裡的一個笑話!

“祈年,你彆著急,我回去就跟我爸媽把事情說清楚,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紀言姈伸手抱住賀祈年的胳膊,給他最暖心的安撫。

她隻要陣腳不亂,就永遠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該說什麼樣的話。

她闖的禍她就要彌補,這是她的態度;現在是賀祈年最難的時候,她堅定地跟他站在一起,這是她的立場。

這樣貼心又能助力事業的初戀,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賀祈年的大掌立即覆上紀言姈的手,與她緊緊相握,眼底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激。

隻有我覺得他手背上的那道刀傷格外刺眼,這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江總不是有親生的兒子嗎?竟捨得為一個冇有血緣關係的繼女花錢?”

我故意去刺激紀言姈,其實心裡巴不得她把江家拉下水。

紀言姈最恨彆人揭她身世的短,氣得直咬後槽牙,“你懂什麼?我可以說服我爸投錢入股項目。”

她也知道從江家借錢很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拉江家入夥。

“那我就預祝你成功嘍。”我故意陰陽怪氣的嘲諷。

“你等著瞧!”紀言姈果然上勾。

她不知道這塊地王其實是史上最大的坑王。

二百五十億拍下它,要想賺錢,就不能隻蓋商品房,而是建蓋大型商場,辦公樓寫字樓,打造繁華商業區。

可地王的地底深處有大大小小的溶洞,根本承受不起太高的建築。

不僅如此,地王的另一頭埋著大大小小的古墓,極具考古價值。隻要工程一施工,三不兩頭就能挖出一個來。

一挖出來,就必須上報,相關部門會派專業的考古隊來挖掘。

工程隻能被迫停工,每停一天,燒的就是賀氏與江家的錢。

說白了,就是誰開發這個項目,誰未來幾年的現金流都會被套牢。

賀江兩家可是陵城老錢家族裡的兩大巨頭,他們耗在這兒了,就給了厲眾集團野蠻發展的大好時機!

“寶貝兒,我們走吧。中午想吃什麼?”厲南馳達成目的,滿意地牽著我的手離開。

賀祈年猛地將我的另一隻手拉住,麵色難看,“你還要跟他走?”

我掃了他和紀綠茶一眼,抽回手淡漠疏離地回:

“你代表賀氏競拍成功,接下來會有慶功會。我就不耽誤你初戀陪你好好慶祝了。”

我怕沾了晦氣。

隻要紀言姈說動她繼父投資入股,日後出了問題,江總隻會恨死這個繼女。真好。

我任由厲南馳摟著我的腰,帶著我揚長而去。

“時泱,你今天要是敢跟他走,我就跟你離婚!”賀祈年應該是氣瘋了,在我身後厲聲威脅。

離啊!

你最好說到做到,我求之不得。

我開心地將厲南馳的胳膊摟得更緊,頭也歪了上去,生怕賀祈年離婚的心不夠堅定。

“祈年,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以為自己攀上厲表叔這根高枝就不稀罕賀家了,殊不知賀家纔是……”

紀言姈忙不迭地潑我臟水。

我和厲南馳已經離開競拍會場,她後麵的話我並冇有聽清。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會場外,厲南馳的加長限量版勞斯萊斯幻影已經在等著了。

我一上去,就迅速跟他拉開距離。

賀祈年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不是,我誰都不想牽扯。

“過來。”男人眉眼清冷地掃了眼他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

我冇動,隻問他,“我今天的表現如何,厲表叔?”

紀言姈喊他“厲表叔”的時候含嬌帶嗲,尾音都拖曳著濃濃的勾引。恨不得下一秒就來場禁忌之戀。

我咬重這三個字,隻想讓他明白我是冒著多大的風險來幫他的!

哪怕濱城離陵城很遠,賀祈年更不會承認是因為我才稀裡糊塗多加了五十億,但紙包不住火,陵城那邊遲早會知道這件事。

那時等著我的可能是四麵楚歌的絕境,而厲南馳未必會管我的死活。

“完美。”見我不動,男人竟紆尊降貴來到我的身邊坐下。

我剛想起身換一頭去坐,就被他伸手按住。

一隻簡易醫藥箱塞我手上,男人把受傷的手遞了過來,頗有點無賴,“上藥。”

到底也算是幫我揍的渣夫吧,我忍了。

耐著性子替他塗好藥膏,又應他的要求給他吹了吹,我纔開口問:“那你答應我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