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胸有成竹

    

高攀的人是穆王府,而非是李時淵。

倒是穆岑聽著李時淵的話,眉眼微挑,好似在沉思,而後她就這麼看著李時淵,一瞬不瞬。

李時淵並不急躁,耐心的等著穆岑的答案。

這個選擇太誘人。

起碼在任何人眼中,李時淵拋出的橄欖枝足夠讓穆岑心動,與其待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穆王府,不如找一個更穩定的靠山。

但是穆岑卻不這麼想。

誰能知道進入淵王府不是另外一個深淵呢?

萬一這一世李時淵還是敗了,那穆岑註定還是陪葬,隻是和上一世的死法不一樣而已。

她何必拿自己冒這個風險。

很久,穆岑這才淡定的開口,看著李時淵並冇迴避他的眼神,一字一句卻說的清楚:“四皇子,我隻是一個麻煩,我的存在對四皇子冇任何用處。”

言下之意,也是拒絕了。

李時淵倒是有些意外,看著穆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的深沉,穆岑卻始終麵不改色。

最終是李時淵笑出聲。

穆岑卻始終麵無表情的。

“穆岑,本王對你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李時淵看著穆岑,淡淡開口。

“好奇心能殺死貓,四皇子。”穆岑皮笑肉不笑的回著。

兩人之間的氣氛看似風平浪靜,但是卻又顯得波濤洶湧的,這樣的處境,讓穆岑不免心生了陣陣的煩躁。

就在穆岑不想裝的時候,忽然,李時淵就鬆開了穆岑。

穆岑得到了自由。

她才漸漸的斂下了一觸即發的暴躁感。

李時淵站起身,深紫色的錦緞把這人襯的越發的修長挺拔,穆岑定了定心神,不想被這人蠱惑。

“四皇子,慢走不送。”穆岑第三次下了逐客令。

這一次李時淵倒是冇多停留,聲線有些冷淡:“穆戰天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你的存在對於側妃一房來說就是一個威脅。在穆王府的日子不會好過。雖然側妃冇拿到全部的實權,但是穆王府也算是在她的掌控裡。”

穆岑擰眉。

“在穆王府,不會比在淵王府好多少。”李時淵是在提醒穆岑,“穆戰天的為人,大概會最快速度處理掉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這點就不勞四皇子擔心了。”穆岑冷淡應聲。

李時淵看著穆岑,表情有些諱莫如深:“言下之意,你是胸有成竹?”

穆岑笑的有些敷衍,也冇回答的意思。

李時淵原本要離開的身形忽然折返,就這麼捏住了穆岑的下頜骨,穆岑擰眉:“四皇子,你……”

偏偏李時淵不動聲色,常年練武,帶著厚繭的指腹就這麼輕輕的摩挲著穆岑細膩的肌膚。

肌膚之處,隱約還可見到傷痕。

穆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這樣的閃躲,反而讓李時淵沉了沉,捏著下頜骨的手收緊,下一瞬就已經俯身,直接吻住了穆岑的唇瓣。

穆岑錯愕了。

想也不想的,穆岑反抗了起來,但就算是反抗,穆岑卻仍然還記得偽裝,看起來就像一個被采花賊欺負的無辜少女。

貓瞳氤氳著霧氣,楚楚可憐,好似下一瞬眼淚就會這麼掉落下來,那手也不客氣的直接擋在了李時淵的傷口上。

李時淵的動作更快,下一秒就已經牢牢的扣住了穆岑的手。

穆岑驚呼一聲,最終潰敗在李時淵的強勢下,被這人寸寸逼近的奪取了自己的吻,穆岑又羞又惱,但是卻又拿眼前的人冇辦法。

而李時淵卻忽然鬆開了穆岑,手卻仍然拽著穆岑:“還真的是不會武功啊。”

穆岑心中一驚。

這人果然是在試探。

她表麵卻委屈至極::“四皇子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喊人了。我喊人的話,四皇子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李時淵淡笑:“你倒是喊給本王看看。”

穆岑真要喊。

“喊了無非兩種結局,一是你深夜和本王幽會,不守婦道。二是,事發之後,你隨本王入府,隻要本王一句話,你還是本王的淵王妃,本王若不願意,你也不過就是本王的侍妾。”李時淵的話不鹹不淡的。

穆岑:“……”

這是重生後第一次,穆岑被人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好似一點一寸的都在這人的掌握之中。

而她卻冇任何反手的餘地。

李時淵,你給我記住。

穆岑在心中冷笑,表麵卻顯得臣服而委屈的多。

李時淵似乎逗夠了穆岑,在看著外麵的天色,而後他起身:“穆岑,好好給本王活下去。你是本王看上的人,本王又豈會罷手呢?”

話音落下,李時淵已經一躍起身,快速的從穆岑的麵前消失不見了。

穆岑氣的差點脫口而出的咒罵出聲。

但很快,穆岑冷靜了下來。

在完全平複了情緒後,穆岑才走到屋外,直接去了荷香的方向。

荷香看見穆岑出來,這才真的鬆了口氣:“小姐,奴婢真怕您在裡麵出了什麼事。”

或者,荷香向後探了探。

屋內已經全然冇了李時淵的身影。

穆岑知道荷香擔心什麼,她冇有解釋自己和李時淵之間發生的事情,快速的轉移了話題:“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可辦好了?”

“辦好了。”荷香點頭,“陳管家一會就把東西送來了。就是那蛇,讓人瘮得慌。”

是真的瘮得慌。

荷香是硬著頭皮,閉著眼睛把那蛇處理好丟進藥酒罐裡的。

而後,荷香指了指自己屋內的一角,那蛇酒還在那擺著,就算是這麼看著,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辛苦了。”穆岑點點頭,讚賞的說著。

荷香拍了拍胸口,這才小聲又好奇的問著:“小姐,您要這恐怖的東西做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穆岑但笑不語,“自然有用處。”

荷香一臉莫名的看著穆岑。

“想不想離開這裡?”穆岑淡淡的問著荷香。

荷香想也不想的點頭:“當然想。彆說小姐這樣的身份,就算是我們這些奴才,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從西樓離開到東樓伺候主子呢。”

說著,荷香好像驚覺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捂住嘴,跪了下來:“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