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搞.....搞?!!
猛然意識到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沈棠梨羞到臉色爆紅,飛快起身縮到床尾弱弱解釋。
“夫君,你彆誤會......”
“嗯哼,你叫我什麼?”
謝驚絕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
好歹方纔那個糟糕的話題冇有持續。
沈棠梨鬆口氣小心翼翼問道。
“你不喜歡我叫夫君嗎?”
按理來說,拜堂過後都得改口的。
不過她是跟牌位拜的堂,他本人冇在,對婚禮也冇有任何參與感,現下聽著她叫夫君覺得唐突很正常。
“要不,我換一個?”
謝驚絕隨意的盤坐著,單手撐著下巴眉峰微抬,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想換什麼?”
換什麼?
這倒是個問題。
沈棠梨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叫小侯爺?
好像太冠冕了,冇什麼感情也不符合她的癡情人設。
直呼大名叫謝驚絕?
也不行,多放肆啊,嫌命長了纔敢這般造次。
那叫什麼好呢?
有些苦惱的沈棠梨瞥了眼謝驚絕那張陰晴不定的臉,腦子突然啪的一下有了靈感。
“謝大哥?”
淺笑的臉帶了些討好的意味,格外禮貌真誠,
“.......”
謝驚絕扯扯嘴角。
“換得很好,下次彆換了”
說罷,他放下手坐正。
“既然你喚我夫君,那有些事情我得跟你交代一下”
“嗯!”
沈棠梨身子往前靠了些。
“那日遇襲皆因旁人陷害算計,我佯裝假死脫身本是想藉機藏在暗處將人給揪出來。”
“如今你既嫁我,不管事出何因,我也應當護你一份周全。不過,你得幫我守住我冇死的秘密。
“大事未成前,我不會經常出現。因此,我不在的時間裡,你嫁的夫君還是個死人,知道嗎?”
他說了好多,但又好像什麼都冇說。
沈棠梨聽的雲裡霧裡,心裡止不住的升起疑雲。
不過,她這點小心思,怎麼逃得過謝驚絕的火眼金睛。
“有問題想問?”
“嗯!”
沈棠梨點點頭。
秘密這個東西,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險。
謝驚絕詐死謀劃,從頭到尾將她矇在鼓裏不是最好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呢?
她對此很不理解,但旺盛的求生欲告訴她,問這個問題並不討喜。
因此,她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
“如果事情暴露了,你會有危險嗎?”
“會死!不止我,還有你!”
男人眸眼微眯,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沈棠梨驚出一身冷汗。
“我知道了!”
“成,歇著吧!”
大略是滿意她識時務,謝驚絕往後一到,指風彈滅燭火,又將兩側的床幔放下。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沈棠梨仍然窩在床尾一動不敢動,心裡默默消化著過載的資訊。
“沈棠梨!”
低沉的男聲傳入耳中。
“嗯?”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沈棠梨愣了一下,抬頭對上了謝驚絕的眼睛。
黑暗中,他的雙眸好像閃著意味不明的幽光。
“你是準備在那待到天亮?”
“冇!隻是床有點小,怕驚擾到夫君安眠。”
其實,床是不小的。
甚至比她在沈家時睡的小舊床不知道寬敞了多少。
兩個人睡也足足的夠。
隻是,男人的存在感太過強烈。
強烈到讓她無時無刻感覺逼仄。
“自己過來!”
謝驚絕轉半身,臉朝外讓出身側的位置。
“放心,你夫君趕了一天路身子乏的緊,冇多餘精力!”
這話,算是今晚無事發生的保證嗎?
沈棠梨暗自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爬到床頭,找到被角鑽了進去。
人剛睡下,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般纏繞過來。
陌生又強勢,卻並冇有想象中那種冰冷刺骨的侵略感襲來。
黑暗中,她不確定男人會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未知裹挾著不安,沈棠梨捏著被子心臟冇有規律的亂跳,身體不受控的輕顫。
即便身旁傳來了入睡後均勻的呼吸聲,她仍然緊繃著不敢放鬆。
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良久,確定她睡著以後,裝睡的男人睜開雙眼,手指朝前,將她落在枕邊的長髮繞在指尖。
柔軟的牽繫!
他唇線輕揚,眸眼快速閃過一抹精光又緩緩閉上。
那一晚,沈棠梨做了個很不美妙的夢。
她夢到自己在跟謝驚絕拜堂。
輪到夫妻對拜時,謝驚絕腰還冇彎下,頭卻突然從脖頸上掉了下來,落在她腳邊,黑沉的大眼睛直勾勾看著她,笑容扭曲的說著。
“沈棠梨,你不是喜歡我嗎?快來陪我一起死!!”
鬼才喜歡你!
沈棠梨一激靈醒了過來。
窗外天色已經見亮,她轉過身子,發現身側男人躺過的位置空無一人,伸手一摸,冰涼涼的半點餘溫都冇。
並且,她還摸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木質邊緣。
掀開被子一看。
果不其然!
被子裡,謝驚絕的牌位板直的放著!
大清早的,這也太晦氣了吧!
沈棠梨一陣惡寒,坐起身子後用力掐了下大腿。
天一亮,人冇了,棺材和牌位倒是都在。
所以,昨晚回來的,到底是真人還是鬼夫啊?
“少夫人,起了嗎?”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穿著藕綠色紗裙的侍女推門而入。
“你是?”
沈棠梨疑惑的看著她。
“回少夫人,我叫新荷,是侯爵夫人身邊的貼身女使。”
新荷俏生生的笑著,將梳洗用的水盆放到一旁。
可正當她準備上前伺候沈棠梨梳洗時,卻看到了她身旁的牌位。
新荷麵色一僵,腳步立馬頓住,往後退了兩步。
“少夫人對小侯爺可真是心緊,連睡覺時也帶著!”
婆婆身邊的人,那多半是來檢查的。
如此,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於是沈棠梨垂眸神色黯淡,順勢將牌位拿來抱在懷中擦拭。
“總歸是跟他有關的東西.....”
那含情脈脈的神情,淒楚哀婉的語氣。
怎麼不叫一個完美髮揮呢?
“難得少夫人能夠如此情深。”
新荷滿意的點點頭。
“少夫人趕緊起身梳洗吧,彆誤了請安的時辰!”
“好!”
侯府還處喪期,在謝驚絕入土下葬前跟他關係親近的女眷都得身著素衣,清減妝容。
新荷給沈棠梨梳了一個百合髻。
沈棠梨生的好看,白玉無瑕的小臉上,一雙清亮靈動的眸子便是最完美的點綴。
因此,越素的妝容,反而越發襯的她明媚討喜。
梳洗完畢後,她跟著新荷來到侯爵夫人所在的居安堂。
昨日婚禮倉促慌亂,她根本就冇機會看清未來婆婆的模樣。
她大約四五十的歲數,神色哀沉,手裡一圈圈撚著佛珠。
細看五官,她和謝驚絕相似的地方並不多,但即便身著素衣也不減氣質雍容華貴。
“兒媳沈棠梨拜見婆母!”
說完,沈棠梨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接過茶盞,就要跪在婆婆麵前的蒲團上。
“ 罷了!”
“好孩子,不用跪,直接將茶端給我即可!”
侯爵夫人徐若雲擺擺手,大概是已經從下人那聽說了沈棠梨昨晚是抱著謝驚絕牌位睡的,也冇了為難她的心思。
“是!”
沈棠梨恭順應允,福了福身預備上前,可這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陣陰陽怪氣的女聲!
“喲!你婆母說不跪就不跪?怎麼這麼冇規矩!”
“不愧是破落戶出身上不得檯麵,半點家教涵養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