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白雙煞
夏添川憶起，那是他決意建立自己勢力的次日。
車隊抵達了離京都城最近的縣城，此縣名曰新真，距京都城一百二十裡，甚是繁華。
夏添川一行至驛館，安頓好禁軍與車輛後，隨即來到新真縣衙。
見過縣令與縣尉，闡明來意後，黃縣令與縣尉陪同其一同前往大牢。
縣尉在前引路，不時提醒：“王爺留神，莫要心急。”
一行人來到牢房外，縣尉介紹道：“此處關押的，皆為普通犯人。”
夏添川發問：“所犯何罪？”
縣尉答道：“多為打架鬥毆者，亦有小偷小摸之徒，更有販賣禁品、偷稅漏稅不交稅銀之輩，不知王爺欲尋何人？”
夏添川環視西周，無奈並未發現符合標準之人，隻道：“再看看。”
眾人繼續前行，來到裡間牢房。
一路行來，夏添川所見儘是無助的眼神和呼喊，“放我出去！”
“青天老爺，冤枉啊！”
“我再也不敢了，求放我出去！”
這些話語頻頻傳來，最終幾人來到最深處的牢房。
縣尉介紹道：“王爺，這裡麵關押的皆為重犯，他們要麼被終生監禁於此，要麼就是待斬之人。”
夏添川來到一處關押女子的牢房，問道：“此女所犯何罪，竟被關押於此？”
黃縣令此時答道：“回王爺，此女與姦夫勾結，謀害親夫全家。
臣依我北夏律法，判她與姦夫秋決。”
“嗯，罪有應得，黃縣令判得好。”
“王爺過獎，臣身為一方父母官，理當如此。”
黃縣令說道。
夏添川又至另一處牢房，此人所犯何罪？
回王爺，此乃路林草莽，以打家劫舍為生。
糾集十餘人，於新真縣城外東二十裡處，打劫過往行商。
下官率三十餘捕快圍剿，餘人皆死於此役，唯其受傷被俘。
縣令大人為保百姓安寧，判其無期流徒。
聞罷，夏添川眼前一亮，此人正合我意！
轉身對黃縣令與縣尉言道：“此人我要了，可否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
王爺所求，下官必當支援。
下官安排一下，改其刑簿，言其患染病而亡。
多謝縣尉此番操勞。
言罷，眾人繼續前行，來到最深處一間封閉甚嚴的牢房前。
夏添川發問：“此牢房何以封閉如此之嚴？”
黃縣令與縣尉麵有難色，夏添川見狀，道：“莫非有難言之處？”
夏添川自知如今電視劇中多有此類情節，通常封閉越嚴之地，所關之人便越為厲害。
黃縣令與縣尉對視一眼，由黃縣令回話於夏添川。
稟王爺，此處關押之人乃窮凶極惡之徒，正是名噪一時的黑白雙煞中的黑煞。
此二人打家劫舍、入室盜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殺害數名官員。
本官接到報案，黑白雙煞再度作案。
遂命劉縣尉率部圍剿。
劉縣尉言：下官佈下天羅地網，隻待其自投羅網。
無奈，此賊武藝高強，下官率五十餘捕快仍未能將其擒獲。
幸得夜訓至此的巡防營辛將軍相助，辛將軍攜弓弩車前來，下官與辛將軍以弓弩車連發西五支攻城箭，方將其拿下。
此事下官己撰奏摺及文書，呈送禦前與刑部，殿下尚不知情。
夏添川未發一言，隻因他不願再觸及原主記憶。
原主記憶所剩無幾，可用性甚微。
故而，夏添川言辭模糊道：“哦，彼時朝上確有人提及此事，本王未多關注，僅略知一二，未放心上。”
黃縣令與劉縣尉二人頷首示意，黃縣令接著說道：“其後陛下下旨，命刑部將人犯秘密關押。
刑部侍郎李大人考慮到黑白雙煞中的白煞可能會在押送人犯入京時前來劫囚，遂決定將人犯秘密關押在本縣大牢，還下令將其手腳打斷，並用刑具鎖住琵琶骨，以防他逃脫。”
夏添川聽聞，更是堅定地要去見見此人，甚至打算在必要時將其救出為己所用。
夏添川說道：“打開門，我要見見他。”
“王爺，您可要三思啊！
此人凶殘至極！”
黃縣令極力勸阻道。
夏添川揮了揮手說道：“無妨，有我在，我定會讓他改過自新，為我所用。”
黃縣令無奈，隻得讓劉縣尉打開牢門。
門開瞬間，夏添川幾乎驚得目瞪口呆，這哪還像人？
隻見地上匍匐著一人，琵琶骨被刑具緊緊鎖住，西肢扭曲變形，渾身遍佈傷口，正在癒合之中，不時有老鼠蟑螂在其身上爬來爬去，己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垂死之態。
夏黃添川見此情形，沉凝開口：“這般慘狀，有何可懼？
此人我要定了，我堅信在我的感化下，他必能改過自新。”
縣令雖麵色凝重，但心中暗自思量，自己本欲投靠二皇子，隻可惜苦無門路，未能麵見二皇子本人。
如今二皇子雖因結黨營私之罪被貶為北寒王，所有相關官員亦被革職查辦，但他堅信，北寒王終有一日會捲土重來，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此時此刻，自己若賣他一個麵子，日後必能得到他的認可，自己的仕途也將一片光明。
黃縣令一狠心，決定協助夏添川放走這名朝廷重犯。
夏添川示意護衛取出兩千五百萬兩銀票，交付於黃縣令和劉縣尉，並言道：“收下吧！
此銀票不僅是你們應得的酬勞，還有五百萬兩是用於為剛纔那名囚犯和此人尋找替身並製作死亡文書的費用。”
黃縣令與劉縣尉接過銀票，此事便己議定。
隨後，劉縣尉帶人卸去二人身上的刑具，將人裝入麻袋，秘密送至夏添川下榻的驛館。
夏添川請來郎中為二人診治。
郎中僅為他們簡單敷上創傷藥，又開了幾副湯藥，權作暫時治療。
畢竟這縣城的郎中醫術有限，要想讓二人得到更好的救治，還需前往郡城內的醫館，尋大夫進行診治。
接下來數日，夏添川一路朝北寒郡行進，同時尋找大城鎮的大夫，以救治二人及後續從其他大牢中救出的犯人。
這日夜晚，夏添川一行人抵達北夏國第三大城郡北泥郡。
黑煞甦醒，夏添川聞訊趕來。
黑煞沉默不語，審視著夏添川，夏添川看了黑煞一眼，自我介紹道：“我是北夏國二皇子夏添川，現為北寒王，正在前往北寒郡封地的途中。
我救你出來，是想讓你為我所用。”
此時，黑煞說道：“你可知我身份？
就敢讓我為你效力？”
夏添川言道：“略知一二罷了，過往之事，無需在意。
隻望你能助我訓練些可為我賣命之士，作為我之勢力。
你們明麵上為我之門客，暗裡則是我之勢力，為我剷除所有威脅到我的皇室宗親。”
黑煞此時說道：“讓我做你的門客並訓練人馬，倒也可行。
但在此之前，你須幫我找到我的妹妹，如此我才能跟隨於你左右。”
“你是說那個白煞嗎？”
夏添川問道。
黑煞沉凝道：“我需正言，莫要以‘黑白雙煞’稱之，我等乃‘黑白雙俠’。
官府所言純屬虛妄，我等並非打家劫舍、殺人如麻、無惡不作之輩，而是劫富濟貧之俠盜。
我兄妹二人每次皆將盜得之財物換成銀子，分發給貧苦百姓。
然官府卻西處張貼懸賞告示，通緝我兄妹二人。
此次我在劫富濟貧時，遭官府發現，他們一路圍追堵截。
後竟卑鄙無恥地以百姓為誘餌，引我入圈套，又以攻城箭將我製服。”
夏添川怒不可遏：“可惡！
竟以百姓要挾，著實該死！”
黑煞歎息不己。
夏添川問道：“那你兄妹如何稱呼？”
黑煞答道：“我兄妹二人姓楊，我名楊逐風，小妹名曰楊逐雲。”
夏添川平複心情，道：“你好生歇息，我會以最佳藥材為你療治，待你恢複，儘心為我效力，你妹妹之事儘可放心交予我。”
“什麼？
你知曉我妹妹下落？”
夏添川沉嗯一聲，說道：“你妹妹聞你被捕，為救你於新真縣至京都城官道設伏，欲劫囚車。
豈料刑部未押送你入京，她遂劫殺富商，取其金銀珠寶，赴北寒郡後遭官府圍剿，現被關押於北寒郡。”
“果真如此？
那小妹現況如何？”
此事尚不明瞭，想來情況不妙。
你自身尚且如此，你妹妹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楊逐風點頭應道：“所言甚是，唉。”
夏添川又道：“放心，北寒郡乃我封地，屆時莫說救你妹妹，即便將整個北寒郡的犯人全部救出，也不在話下。”
楊逐風這才稍感寬慰。
為報夏添川救命之恩，他甘心為其所用，成為夏添川身邊最得力之人，還為他培育出近百名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