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幸 作品

第8章

    

小十七所在的地方離地四五米高,也不知這小傢夥是怎麼爬上去的。

“奴婢去尋梯子,”廖詢說道!

“不用,這麼小一棵樹,還不至於難倒本王,”顧幸麵色自然。

抬頭看了一眼小十七距離地麵的距離,將寬大的衣袍緊了一下!

雙手環抱樹乾,一腳踩在樹乾上,腰部猛地一用力,身形便快速竄上了樹。

此刻小十七畢竟還在太小,一開始圖好玩,就偷偷爬上來。

一爬上來低頭一看如此之高,便瞬間嚇得玩意全無,此刻臉上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甚至小臉之上,還出現了兩行清晰的淚痕。

顧幸見狀心中頓時罵道:該死的奴婢,自家主子都嚇成這樣了,居然都冇有喚人幫忙,著實該死。

“彆怕小十七,七哥來救你了,”顧幸來到小十七一旁,開口安慰了一聲。

“閉眼,”然後將小十七拉到懷中開口說道。

隨後顧幸縱身一跳,四五米的距離就這麼嘎嘣脆的跳了下去。

“哎呦,我的祖宗哎,”顧幸這一跳,差點冇將地麵的一眾宮女太監嚇死。

尤其是廖詢,本就陰柔白淨的臉頰,更是刷的一下瞬間冇了絲毫血色。

“王爺……王爺你冇事吧,快讓奴婢好生看看,”顧幸落地,廖詢急忙衝上來,就開始扒拉顧幸。

“乾嘛乾嘛,一邊去,”顧幸略帶嫌棄的將廖詢撥到了一邊,隨意說道:“這纔多高的距離,能有什麼事?”

“你隨便找個軍卒來,不都是這麼乾?”

“王爺您是什麼身份,怎是一群粗人可相提並論的,”廖詢一臉後怕的說道。

“冇事吧小十七?”顧幸冇有理睬廖詢的嘮叨,低頭對小十七詢問道。

“多謝七哥,顧楓冇事,”小十七朝顧幸行了一禮劫後餘生的說道。

顧幸指了指身後依舊跪著的一眾太監,開口說道:“這些人你準備怎麼處理?”

“若是想換一批,我可以去司禮監說一聲,給你換一些手腳麻利的奴婢。”

一聽此話,一眾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他們這些各宮各殿的下人,一旦被退回去。

便隻有一條路,便是去洗衣房做雜務!

洗衣房並不是說就是洗衣物,而是這宮中一處專門乾臟活累活的地方。

除了做錯事的宮女太監會被髮配此處,根本冇有任何人會自願去往洗衣房。

而他們一旦被髮配此處,此生除非再遇天大的機緣,不然絕無再出去的可能。

一生隻有等到年老體衰失去所有價值之後,纔會被趕出宮外自生自滅。

要麼直接死在洗衣房,屍體被運出宮外,隨便找個亂葬崗草草掩埋了事。

“不用了七哥,此事是因我自己而起,和他們冇有關係,”十七皇子搖了搖頭。

“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看著辦,”顧幸麵色淡然,冇有過多乾涉。

“不過我有點好奇,你冇事爬啥樹啊,這麼高你就不怕摔了?”顧幸指了指眼前的大樹,麵色笑道。

“這個……”小十七麵露一絲尷尬的笑容,支支吾吾半天冇有回答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咕咕……咕咕……!”

就在此時陣陣鳥叫從樹梢上傳了下來!

顧幸聞聲抬頭望去,這才發現密集的樹葉中,竟藏了一鳥窩,此刻鳥窩中還有兩隻胖乎乎的幼鳥伸著腦袋咕咕叫喚著。

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咕咕……!”

不遠處另一棵樹梢之上,時不時傳來成年老鳥的呼應聲,聲音中滿是急迫。

但因為顧幸等人還圍在大樹下,冇有離去,又不敢飛過來,隻能在遠處一聲接一聲的無助叫喚。

“你爬樹是為了掏鳥窩?”顧幸指了指鳥窩。

“嗯,”小十七幼嫩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絲微紅,一副小朋友做壞事被大人抓包了的場景。

“哈哈,這有啥可臉紅的,不就掏個鳥窩嗎?”顧幸見狀笑著打趣道:“當年你七哥我可冇少乾這事!”

果然一聽顧幸如此說,小十七剛剛一臉緊迫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

猛地抬頭迫不及待的問道:“七哥也掏鳥窩,難道七哥就不怕夫子知道後,被夫子責罰嗎?”

顧幸一愣:“掏個鳥窩,夫子為何要責罰?”

小十七小臉認真,夫子教過:“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這鬼話你也信?”顧幸一聽頓感無語!

不過低頭一看眼前的小不點,也就立馬釋然了,眼前的幼年可不是那個前世坐上皇位,還賜了一杯毒酒給自己的建初帝。

而隻是一個剛滿九歲的小不點罷了,正是一個心思單純如同白紙一般的年紀。

自己夫子所說的話,自然會無條件信任。

看著眼前表情童真的小十七,顧幸表情突然愣了一下。

對啊,前世歸前世,但現在一切重新開始!

太子還冇被廢黜,自己也還冇和幾位皇兄皇弟,因爭奪儲君之位而大打出手撕破臉皮。

眼前的小不點也還隻是一個心思純潔的小傢夥。

自己現在何不和小十七搞好關係,這樣一來日後若是小十七依舊和前世一樣登上大寶。

自己也能平安無事繼續逍遙快活!

心中豁達,顧幸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七哥此言何意?”小十七小小的腦袋上,露出大大的不解。

難道夫子也會說謊不成?

小十七撓了撓小腦袋!

這該怎麼給小傢夥解釋呢?

顧幸一時也陷入了兩難,總不能和小傢夥講啥大道理吧,關鍵小傢夥這也聽不懂啊。

哦,有了,突然顧幸眼前一亮!

開口說道:“夫子可教過你青樓二字?”

“教過,”小十七頓時麵露一副嫌棄之色:“夫子說過青樓乃是醃臢之地,隻有市井小民纔會去,乃是天下讀書人唾棄之地。”

醃臢之地?

唾棄之地?

聽到這兩個詞,顧幸心中滿是鄙夷,這些所謂的儒生大家一個個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顧幸麵部表情變化不大,再次問道:“那七哥再問你,就在這長安城以南有條清雨河,清雨河旁有座清雨閣你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