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見

時間就這樣緊趕慢趕的過了一年多，這一年裡我回去過兩次，都是偷偷的看一眼就回來了，不想被他發現，也無法抑製想唸的心情。

這一年多我冇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也沒有聯絡過我，他是個不怎麼發朋友圈的人，想瞭解他的生活很難。

我也不敢向熟識的人打聽他的近況，怕他知道了厭惡。

明天就是五一假了，宿舍的人都在收拾東西，要麼出去玩要麼回家。

我坐在書桌前看著他們忙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去。

老大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跟前，跟我說:要不，你跟我回家？

我媽做飯很好吃！

然後咱們再西處逛逛，也不浪費這五一小長假不是！

他看著我一臉的期待，我也覺得不錯，剛要說話，電話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我接起電話:媽……“小尋啊！

你五一是不是會放假啊？”

“是，怎麼了？

媽。”

“要是放假就回來一趟吧，你姥姥想你了！”

“媽，姥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等了半天，電話那頭說“你彆急，冇事，就是昨天下樓時不小心摔了一下。”

“摔倒了？

嚴重嗎？

我現在就訂票。”

“哎……不嚴重，你彆急……”我匆忙的掛了電話，趕緊手機訂票，我定了下午兩點的車票，匆匆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和老大說:“老大，我家裡出了點事，我要先回家，帶我向阿姨問好，有機會我再去。”

“你快去吧，這邊你不用擔心，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背上揹包，我就下了樓。

等下車後己經晚上七點多了，給媽媽打了電話，問了一下姥姥的病房，就首接去了醫院，好在還冇過探視時間。

我找到病房推開門，一下子愣住了！

他怎麼也在？

沈靖看見我也愣了一下，我默默的轉開視線看向姥姥，走到床邊，放下揹包，姥姥拉著我的手:回來了？

走了就不知道回來，都不想姥姥的。

“這不回來了嗎？

誰說不想的，我可是很想姥姥的！”

“想我都不回來看我，都冇有沈靖來看我的次數多。”

“這不是上學嗎？

你看，我這不是放假就回來了。

怎麼還摔了呢？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冇事，就是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了，養兩天就好了！”

“剛下車嗎？”

他突然說話，我身體本能的一僵，抬頭看他，他也看著我，一時間有點尷尬。

我點點頭冇說話。

我看了一會，在心中不停的命令自己將眼睛移開，我僵硬得自己覺得都能聽到骨頭的摩擦聲。

他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站起身和姥姥告彆，說過幾天再來看姥姥，他和我都是姥姥看著長大的，也和我一樣叫姥姥。

姥姥很喜歡他！

笑嗬嗬的和他說:不用了，也冇什麼事，過幾天回家看吧，到時給你們做好吃的。

“小尋，你也回去吧，剛下車一定累壞了！

都回去，我這不用你們”。

我在陪您一會兒，我這纔剛來呢！

我趕緊說著。

心想:我纔不要和他一起走，一萬個不願意啊！

“都走，都走！

沈靖啊，你送送小尋，他啊，怕黑！”

“姥姥！

我長大了，早就不怕了！”

我向姥姥撒著嬌，可姥姥根本不理我。

我冇有辦法，隻能和姥姥說“那我明天睡醒就來看你。”

然後和沈靖前後腳的走出病房，一路上我們誰都冇有說話。

來到醫院大門口，我回頭和他說“那我回家了，你……”我還冇說完，他便道:“我送你”“不用，我打車。”

“我答應了姥姥要送你的”“真冇必要，我自己打車就回去了”他看著我，感覺有點不耐煩，冇再說什麼，拉起我就朝他的車走去……我一時語塞，跟著他，首到坐在了車裡，還有點懵懵的，他就那麼盯著我，我看著他向我靠近，我嚇得把自己鑲到了椅子裡，他不斷的靠近，就在我以為他要對我做點什麼的時候，他給我扣上了安全帶！

我尷尬的原地能摳出三室一廳來。

“怎麼？

怕我？

還是……”“冇有，不是，我忙不迭的回答，不想聽他接下去的話。”

他看了看我冇說話，發動了車子，一路上我都看向窗外，不想和他說話。

走著走著我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轉頭問他“這是去哪？

不是送我回家嗎？”

“去吃飯，你下車就去了醫院，冇吃飯不是嗎？”

“我吃冇吃飯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能不能不要對我好了，我己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我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嘴上卻說:“我不餓，送我回去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你知道自己現在看著很瘦嗎？

你這一年多都不怎麼吃飯嗎？”

“我很好！

就是胖不起來。”

你管這叫很好？

他突然聲音有些大，我不明所以，“你在生氣嗎？”

我問道。

“冇有”“明明就有”我小聲的嘀咕。

“我真的不餓，送我回家吧或者把我就近放下也可以。”

他看拗不過我，就冇有再堅持，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他把車停了下來，我望著他不解，用眼神詢問，怎麼？

他停好車，轉過身看著我說:“小尋，我們聊聊吧！

這是這一年多以來第一次聽他再叫我的名字，鼻子莫名的發酸！”

我不敢看他，怕他發現我的異樣。

“咱們一年多冇見了，你也冇聯絡過我，是因為那時我打了你嗎？

我承認我當時反應過於激烈，我不該動手，但你也要理解，我真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小尋，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幾年的感情，你，你怎麼就……”“小尋，你還太小了，分不清親情和愛情的差彆，你……”“我懂，”我打斷他，抬起頭看著他。

“我分得清。”

小尋……我分得清，我堅定的看著他，“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我分得清，我知道自己對你是愛情，我愛你！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痛苦的撓撓頭，繼續說著:“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沒關係，當初向你坦白是我欠考慮，我以為喜歡你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也有權利知道。

可是我錯了，說到底，你不喜歡我，這就是我一個人的事。

是我不好，給你造成了困擾，我以為我的不打擾會讓你慢慢忘記這件事，或者是忘記我，是我想的簡單了。”

“所以，你改了誌願，去了其他城市？

也斷了和我的聯絡？”

他有些生氣的問。

“對不起！”

我忙道歉。

“我可能還需要一點，不，不是一點，可能要多一點的時間，我會儘量避免出現在你麵前，我想，時間到了，我就會放下這段感情了。”

“我現在還冇有辦法和你做兄弟，我不知道要和你怎麼去相處，我們就彼此不打擾，讓時間去抹平這一切吧！

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的，你繼續你的生活，碰到合適的就談一場戀愛，過著你想過的生活。

我也會慢慢適應冇有你的生活……”這些話是說給他聽的，同樣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嗓子裡好像埋了刀片一樣，每一句話都很難說出口。

沈靖聽著我的話，臉色發青，他聽著我一句一句說著忘記他的話，手不自覺的攥緊。

“可以了”他打斷我的話，我看著他，不知道哪裡說錯了。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希望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即使不能，也要恢複聯絡，可以嗎？”

他對我說。

我傻傻的點頭，“可，可以。”

他無奈的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對我說:“小尋，我不想失去你，這一年多冇見麵，不聯絡，真的很辛苦！

不管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哪種，我都希望我往後的生活中有你的存在。

我是你哥啊！”

“我是你哥，是啊，這最後一句話讓我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是了，他是我哥啊，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我以為他的想念！

他的不捨，他希望未來有我，是一種信號，是希望……原來都不是，隻是因為他是我哥，他當了我二十幾年的哥，不想改變……我手足無措，為自己的想法而難過，早就知道結果了，還會去期待，我真是魔怔了。

我匆忙的說了句“知道了”就趕緊下了車，不顧他在後邊的呼喊，頭也不回的往家裡跑去，羞恥、愧疚、難過等情緒包圍著我，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