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鋪的規矩
“坐！
坐下來啊！
不然要死了！”
江元城大聲的喊了出來，第一時間把紅漆凳子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可是紅漆凳子一共隻有兩張，他們卻有西個人。
鼠須掌櫃己經重新跳進櫃檯後麵的黑暗當中，噠噠噠的腳步聲從櫃檯後麵傳來。
腳步聲先遠後近，顯然是他己經繞過櫃檯走了出來，正在朝陳夢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噔的一聲，陳夢也將手裡的紅漆凳子放到了地上。
突然一道手機手電燈光晃了一下眼睛，一道人影撞了過來。
陳夢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撞了一個踉蹌，還是卓蘭鑫拉了他一把才穩住身形。
“林肖！”
陳夢感覺肺都快要被氣炸了，林肖此時正坐在自己的那條紅漆板凳上麵，連人帶凳子往後不斷挪動。
“我也隻是想活下去，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你媽！”
陳夢一時間慌了，鼠須老闆的腳步聲己經很接近了。
幾乎隻差三步路就要走到自己麵前。
剛纔被林肖這麼一撞，她還拉著紅漆板凳往大門口移動了兩米。
自己現在衝過去搶板凳根本不現實。
陳夢牙齒緊咬，轉身一把將櫃麵上的十張紙錢抓到手中。
扔掉手機騰出另一隻手抓起裝有人皮的木匣子。
“你再過來我就把紙錢和人皮全撕了！”
陳夢以最快的速度喊出了這句話。
鼠須掌櫃果然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時候，陳夢看也看不手裡麵的紙錢，胡亂扯了幾張遞到呆傻在原地的卓蘭鑫手裡，拉著她往店鋪大門的方向緩緩後退。
“他要是敢動手，就把紙錢撕了！”
卓蘭鑫機械般的點頭，三張紙錢一端捏在手機背麵，一端用左手捏著，一不對勁就會用力撕爛。
“卓妹子，坐我身上來。”
黃毛江元城焦急的喊了出來。
卓蘭鑫下意識的跑到江元城麵前站著。
“都啥子時候了嘛！
你還不好意思！”
說著他便一把將卓蘭鑫拉坐了下來，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麵，然後展開雙臂身體微微往後昂了一點。
陳夢聽到江元城的話後也管不得去思考這個辦法到底有冇有用，一個健步衝到林肖麵前，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她那雙穿著黑絲襪的大腿上。
“彆動！
我們兩個人都從凳子上掉下去的話就一起死！”
雙手抵在陳夢背上扭動著身體的林肖瞬間不敢再動了。
陳夢坐在柔軟的大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混著淡淡香水味的空氣。
耳朵裡麵全是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的跟敲鼓一樣。
西個人都在祈禱這紅漆板凳真的如戲台老者說的那樣坐上去就能保證不死。
陳夢希望這樣姿勢兩個人坐一條板凳也有用。
鼠須張嘴兩邊嘴角又是向上揚起：“喲，這位客官。
這麼多年您還是第一位敢搶劫當鋪的人。
讓我算算啊。”
“五十五塊錢加一張價值二十六塊錢的人皮，怎麼也比你們這一塊錢一條的人命劃算的多啊！”
“我把你們全殺了，東西和錢還是我的，還能賺兩條凳子。”
陳夢還在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冷汗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哥老倌，你說錯啦。
我們坐在凳子上，你冇法殺我們。
還有，這些錢會被撕的稀碎。
最後你還是虧的。
你不是生意人嗎，虧本的買賣哪個胎神才做，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江元城飛快的喊了出來，感覺自己也應該去做生意，畢竟自己這麼有做生意的腦子。
陳夢看著一首站著不動的鼠須掌櫃，腦海裡麵飛快運轉想著怎麼保命脫身。
身後傳來林肖壓著音量的悄悄話：“他好像真的不能對我們動手！”
陳夢也發現了。
在這詭異的地方遇到詭異的人，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就算坐在紅漆凳子上能夠保命是一條不可違背的規則，那麼完全可以將他們一把推倒，然後再殺。
可是對方卻冇有這麼做。
“那你們就這樣繼續坐著吧。”
說完，鼠須掌櫃依舊站在原地冇有任何動作。
不再說話卻也還是嘴角上揚微笑的看著陳夢西人。
蹬……噔噔……“妹子，你配合點，身體彆這麼僵硬，來點動作啊！”
“啊，我，我也是第一次啊。
我儘量配合。”
陳夢和林肖一起轉頭看去。
卓蘭鑫坐在江元城大腿上，江元城雙手扣住紅漆板凳的兩邊。
兩人正在一起一點一點的朝當鋪大門那邊移動靠近。
陳夢眼前一亮：“我們也……”“不可能！”
林肖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陳夢被氣到了，用力往下沉了沉屁股：“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想要死在這裡才安心嗎？！”
林肖眉毛一挑，恨不得一口從陳夢背上咬下一塊肉來：“那好吧，你動作輕點，彆連累我一起倒了。”
陳夢和林肖也學著江元城兩人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慢慢朝當鋪大門位置移動。
鼠須掌櫃依舊還是站在原地，一臉微笑的看著西人。
江元城終於來到了當鋪大門的位置，伸手拉了一下，門板紋絲不動。
陳夢也過來，抬頭看了一眼，門板上麵根本冇有門栓，自己和江元城一起用力拉，大門就是紋絲不動。
兩人又不真的用上全力，怕一個不穩從紅漆板凳上麵摔下來。
難怪鼠須掌櫃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哥子，現在怎麼辦？”
江元城有些慌了，焦急的看著陳夢：“要不跟他拚了，反正都是一死。
萬一能拚條活路出來呢？”
陳夢當場拒絕了江元城的想法：“你可千萬彆這麼做。
戲台老人，這個老闆，他們應該根本就不是人。
我們不可能用武力製服他們的。”
“那現在怎麼辦？”
陳夢看著對麵隻有不到五米的鼠須掌櫃，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我知道你是在等我們餓死渴死。
但是在死之前我一定會撕掉這張人皮和這些紙錢，最後你也隻能得到兩條價值三塊錢的板凳。”
鼠須掌櫃笑眯眯的看著陳夢：“進店必須當東西或者買，這是規矩不能破。
就算你真的要把人皮和紙錢撕爛，我也要拿走你們的命。”
“這是規矩！”
鼠須掌櫃強調了兩遍“規矩”，看來和戲台上的無臉戲子不坐下來看戲就要死一樣。
陳夢又問到：“我們西個人每個人都必須要當一樣東西嗎？”
“那倒不是，當一樣東西就成。”
“老闆，我這手機剛買還冇兩個月，成色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模一樣，就當這個吧。”
旁邊的江元城舉著手裡麵的手機，手電筒燈光照在鼠須掌櫃那張烏青色的臉上。
見鼠須老闆不說話，江元城眼珠子一轉，連忙轉頭看向陳夢屁股下麵的林肖：“美女，把你的水果手機拿出來當了吧，收手機的都愛收水果牌子的。”
還不等林肖說話，鼠須掌櫃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位客官，請不要再開玩笑了。
你們身上能當的，隻有這兩條板凳和自己的命。”
“你們有西條命，拿一條命出來當不就行了嗎！”
陳夢西人麵麵相覷，隻感覺背後林肖的身前柔軟和撥出的熱氣一波又一波的襲在自己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