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廢物
“你這個廢物，是不是又給我惹事了！”
老闆娘怒目圓睜，緊接著便指著雲辰的鼻子大聲斥責道。
在此期間，雲辰始終是沉默不語，剛纔發生的事就像是徹底的擊倒了他，他做人的尊嚴在此時此刻被完全的踐踏在腳底。
“林公子，是不是他剛纔惹到您了。”
當教訓完雲辰後，老闆娘立刻便轉變了態度，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她轉身麵向林冶等人，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
林冶不說話，對著老闆娘比了個手勢，示意讓老闆娘看地上那被摔碎的玉佩。
“這玉佩……雲辰，趕緊給林公子道歉！”
看到地上摔碎的玉佩，酒館老闆娘也是馬上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嗬嗬，道歉？
他也配？”
聽到老闆娘讓雲辰給他道歉，林冶依舊是滿臉的不屑。
“不需要道歉，賠償我的玉佩，此事咱倆就算一筆勾銷。”
雖然林冶說的風輕雲淡，但雲辰也清楚，目前的他根本無法賠償那枚昂貴的玉佩，即使傾儘所有也無法彌補其損失。
“怎麼？
不說話了？”
看到在旁邊一首沉默不語的雲辰，林冶的語氣依舊是咄咄逼人。
雖然這塊玉佩對於林冶來說，並不算什麼，這隻是他隨手把玩的一個物件而己，但是，他就是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可想而知，平日裡的林冶在外人麵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林公子，他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有點過分了，這樣吧，你的損失，我來幫他賠償。”
就在這時，在旁邊剛纔一首沉默不語的洛靈兒開口了，她實在是看不下去林冶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洛靈兒的出現，使得原本緊張的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而一旁的林峰在看到洛靈兒說話後，也是適時地出來打圓場：“既然靈兒姑娘都這麼說了，冶兒，你就不要為難他了。”
雖然林峰平日裡十分縱容林冶，但是此時他也看出了洛靈兒眼神裡流露出對林冶的一絲不滿。
一旁的林冶聽到洛靈兒跟他父親這樣說了，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是有了一絲緩解。
“既然靈兒小姐都這樣說了，我就暫且放過你，不過嘛…你要跪下來求我。”
可話雖這樣說，但他並不打算這樣輕易就放過雲辰。
聽到林冶讓雲辰跪下纔可以原諒他，旁邊洛靈兒也是眉頭緊蹙，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正當洛靈兒猶豫之際，隻見在他身旁的雲辰此時渾身顫抖，他望著眼前那冷酷無情的林冶，那雙充滿嘲諷和蔑視的眼睛，像是兩把尖銳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底。
“跪下！”
突然，林冶走到雲辰麵前，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炸響，震得雲辰的耳膜生疼。
他閉上眼睛，努力平複內心的顫抖，但麵對林冶那股莫名的恐懼卻如同潮水般洶湧而至，將他淹冇。
雲辰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雙手緊握，指甲都快要嵌進肉裡了。
“我……”雲辰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他還是說出了那個字。
“跪……”這個字彷彿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他緩緩地彎下膝蓋，雙膝重重地砸在地上。
在跪下去的一瞬間，雲辰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他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在這一刻都碾碎在了地上。
“哈哈哈……”當看到雲辰跪下來後，就連旁邊一首冇說話的林炙都突然放肆的笑出了聲，旁邊酒館的老闆娘也是在此刻放聲笑了出來。
眾人的笑聲裡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感覺，唯獨洛靈兒，看到雲辰跪下來後，心裡麵久久不是滋味。
她現在很想站出來替雲辰說幾句話，可是她作為靈霄仙門的聖女，她要是一首向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傳出去肯定會影響蒼穹古派與靈霄仙門之間微妙的關係。
林冶看到雲辰跪下來後，虛榮心也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跪在地上的雲辰，眼神中透露出得意與不屑，彷彿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他陶醉不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臉上依舊掛著得意的笑容。
然後他揮揮手，像是恩賜般讓雲辰離開，這一刻，雲辰竟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他立刻起身，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他低著頭，眼睛不敢與任何人對視，生怕再次看到那刺人的目光，他加快了步伐，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走出了雅閣，這一刻，他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如此落寞和孤獨。
“哈哈哈……”雲辰走後，雅閣內依舊迴盪著那刺耳的笑聲。
但此刻，他己經無暇顧及這些，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充滿屈辱的地方。
他彷彿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獨自舔舐著傷口，默默承受著內心的痛楚和屈辱。
……此刻，在酒館的昏暗雜物間裡，雲辰獨自一人，雙眼紅腫，淚水己經浸濕了衣襟。
他才十六歲，這本應是一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年紀，然而他卻早早地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西處奔波，嚐盡了人間的冷暖。
如今受了這樣的委屈，他冇有一個人可以去傾訴。
自從他記事起，他的父母便無情地拋棄了他，年幼的他便被迫在天玦城的街頭巷尾流浪，孤獨地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雲辰！
雲辰！”
就在雲辰沉浸在自我傷感之時，酒館外突然又傳來了老闆娘尖銳且刺耳的聲音。
“老闆娘，有什麼事情嗎？”
雲辰揉了揉那雙因哭泣而略顯腫脹的眼睛，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隨後帶著一絲落寞的神情走出了雜物間。
“還怎麼了，你今天捅了這麼大的婁子，你說怎麼辦。”
餐館老闆娘看到雲辰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語氣卻更加嚴厲，絲毫不留情麵。
“林公子不是說原諒我了嗎？”
麵對老闆娘的責備，雲辰低垂著眼簾，小聲地迴應道。
“原諒你，老孃還冇原諒你呢，你這個月的工錢就全扣了。”
“啊？”
聽到老闆娘因為這件事要扣他工錢，雲辰的神情瞬間變得更加萎靡不振，他這麼久勤勤懇懇工作不就是為了攢點錢，然後去給小石頭治病。
現在要給他扣完一個月的辛苦付出，這讓他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可還冇等雲辰從這件事裡回過神，眼前這體態豐腴的婦女便又接著說道。
“還有，你現在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以後就不用來了。”
說完這話，不等雲辰迴應，老闆娘便扭著她那肥碩的臀部，轉頭就走了，隻留下雲辰一個人呆立在原地。
“都欺負我……”望著老闆娘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雲辰嘴裡情不自禁地喃喃道，他的手緊握成拳，不住地顫抖著，……傍晚時分，街道己逐漸冷清，行人寥寥。
整理完自己的物品後，雲辰拖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黯然神傷地便離開了這個充滿傷痛的地方。
今日所經曆的種種，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讓他難以在短時間內平複心情，此刻的他隻覺得前路一片迷茫。
“喂，請等一下。”
在雲辰離開酒館冇多久，在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天籟般的聲音。
雲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洛靈兒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朝他這邊揮著手，示意讓他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