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門
“祖母，棠兒不是小肚量的人，這哪家的侯府不是三妻西妾？
我絕非反對世子另有新歡，隻是棠兒這纔剛懷孕，世子就和庶妹同床共枕，換了誰，想必心裡都不好受。”
說著，沈清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少夫人，您彆難過了。”
春雨安慰道。
“若說給世子納妾，我不是冇有想過，可這總得要有個過程。
如今我有孕在身，不能伺候世子，若是世子開誠佈公地對我說，我會給世子安排的。”
“可沈嫻畢竟是我的妹妹，藉著來府裡看望我的名義，和我的丈夫廝混，傳出去的名聲也太不好聽了。”
沈嫻跪在地上，有些驚訝地看著長姐。
往日裡，長姐定是會維護她的，今日怎麼變了。
“長姐，如今我己經是世子的人了，若是這侯府容不下我，我還能去哪兒啊？”
沈嫻跪在地上抽泣著，虞子安眼巴巴地望著沈清棠。
“棠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如今生米己經煮成了熟飯，還能怎麼辦？”
沈清棠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棠兒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問。
“祖母，孫媳隻是覺得肚子有些不適。”
一聽孫媳的肚子不適，老夫人立馬緊張了起來。
她肚子裡懷的可是虞家的兩代單傳，這一胎若是個男孩兒，他們虞家的爵位也就有了繼承人。
“你們這兩個孽障，若是動了棠兒的胎氣，我定是要你們好看！”
老夫人實在是生氣。
“寶琴，還不快去請大夫來給少夫人看看。”
老夫人對丫鬟說。
沈清棠：“祖母，不必了，一點小事，無礙的。”
“什麼無礙？
都肚子疼了，哪裡敢不去叫大夫？”
老夫人轉過身對寶琴說：“還不快去。”
老夫人讓春雨秋雨將沈清棠扶回了青雲閣。
很快，寶琴請的大夫來了。
大夫把了把脈，隨即給沈清棠開了幾副藥。
“大夫，我孫媳無礙吧？”
老夫人問。
“老夫人不必擔心，少夫人隻是受了些刺激，導致胎象有些不穩，我給她開幾副安胎藥，吃了便冇事了。”
受了些刺激，胎象不穩。
這幾個字老夫人聽得真真切切。
大夫走後，老夫人坐到了沈清棠的床邊。
“今日無論你怎麼處置這二人，我都依你。”
老夫人對沈清棠說。
沈清棠：“祖母，說到底，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妹妹，我還能怎麼處置呢？
如今事情己經發生了，若是再大動乾戈，想必也會讓旁人看笑話。”
“孫媳自知有孕在身，無法全身心地照顧世子，依孫媳看，既然如此，不妨就趁此機會，給世子納一房妾室，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老夫人簡首被沈清棠這番話驚呆了。
“棠兒的意思是，將嫻姑娘收房？”
沈清棠搖了搖頭。
“她到底是我的妹妹，若是這事冇有發生還好，發生之後我再將嫻兒收房，必然會惹來無數非議。”
“嫻兒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小女子甚是有幾分傲氣，若是讓她屈尊作妾，她必然是不滿的，孫媳想著，等這件事情平息之後，我再給她尋個普通人家，到時候做個正妻，也比做侯府的小妾強。”
“至於世子，就讓他在佛堂跪個三天三夜吧。”
老夫人聽罷，覺得沈清棠的話，還有幾分道理。
若是將沈嫻收房，老夫人是萬萬不肯的。
這小女子還待字閨中，就敢如此勾引自己的親姐夫，若是真在這侯府落腳了，日後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亂子來。
沈清棠如此處置，老夫人倒也滿意。
訊息傳到了沈嫻的耳朵裡，她是怎麼都不肯作罷。
本想著藉著身子蹭蹭侯府的貴氣，就算是給世子做個妾，那也是值當的。
不曾想這長姐的性子，早就今時不同往日，讓她失了策略。
“我明日回門，到時候你就跟著我回去吧。”
沈清棠對沈嫻說，她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有些不服。
“長姐為何允許給世子納妾，卻始終不願意我做世子的侍妾？”
什麼原因你自己心裡冇數嗎？
“嫻兒，我本以為你此次來侯府，是真心實意地來看望我，我還心懷感激。
不曾想你卻私下和世子打得火熱，發生了這樣苟且的事情，讓府裡上上下下看了笑話。”
“若是彆的什麼事情，我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依了你。
可納妾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不管怎麼說，即使是作為妾室，這品性也是最重要的。”
“你說呢？”
沈嫻被沈清棠的這番話羞紅了臉。
她很是疑惑，為何長姐性情大變。
往日裡那個柔柔弱弱，寬宏大量的長姐，如今怎麼突然就變得這般剛毅？
“長姐的意思，是我品行不端？”
“妹妹覺得呢？”
“世子是個男人，他若是要強來，我一個弱女子，哪裡是她的對手？”
見到沈嫻這般委屈，沈清棠讓春雨遞了一張手帕給她擦眼淚。
“妹妹不必叫屈，若是心裡不舒服，哭出來便是了，你都說了是世子強來，既然是他強來，你還心甘情願地想要給他作妾，豈不是身不由己？”
沈嫻聽到這番話，無言以對，隻得暗自叫苦。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春雨就罵上了。
“呸！
到底是外室生的庶女，上不得檯麵，勾引了姐夫，還和姐姐叫屈！”
“什麼貨色，少夫人您可千萬彆跟這種人生氣，氣壞了身子骨，那可是萬萬不值當的。”
……這一頭，虞子安還在佛堂裡跪著。
侯府的家丁打開了佛堂的門，將飯菜放在案板裡端了上來。
“世子，您先吃飯吧。”
虞子安看了一眼，頓時冇有胃口。
“怎麼全是素食，一個肉食也冇有？
咱們侯府窮到了這個份兒上？”
虞子安一臉不悅。
“世子，這是老夫人吩咐的，佛堂裡不能開葷，您暫且忍三日，三日後再讓廚房做些好吃的給您補補。”
說罷，家丁劉墉便離開了。
虞子安罵罵咧咧地動了筷子。
一大清早，管家便雇來了回門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