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溫清瞳笑了,就喜歡這種犀利勁兒,嘴越毒越好。

“你睡床,我睡沙發,放心吧!我對你冇興趣。”

她走進房間搬自已的被子,結果出來後發現他已經坐到了她的沙發上。

他伸出大長腿,不算小的沙發頓顯逼仄。

“去做飯,聽說樟海市海鮮不錯,就吃海鮮火鍋。”藺睿年眉目冷淡,像是在自已家吩咐傭人一樣理所應當。

處理海鮮很麻煩,溫清瞳耐心地說:“稍等。”

然後便放下被子進了廚房。

晚餐準備妥當,走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他身邊多了一個拉桿箱,腳上也換了雙很有質感的拖鞋。

藺睿年走到餐桌前坐下,吩咐道:“把我的箱子放到房間裡。”

很顯然,他不打算紳士地把房間給她睡。

“好的。”溫清瞳擺好碗筷,將拉桿箱放進她的臥室裡。

出來後,她動作嫻熟地用公筷下海鮮,然後挾出來放在他的麵前的盤裡。

藺睿年微微眯起銳眸,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挖了個陷阱讓他自已跳進來?

這個想法一出,他整個人氣勢頓時陰沉幾分,冷聲說道:“我隻給你一天時間處理家裡事,然後你和我回北江見我家人,以後如非必要,就不用見麵了。”

“我冇意見。”溫清瞳想都冇想,飛快地迴應。

藺睿年那雙冷眸不易察覺地審視著她,看她是不是在演戲。

結果他冇發現半點破綻。

吃過晚飯,她收拾完廚房走出來,聽到浴室有水聲。

她趕緊走到客廳,孤男寡女同一室還是要避諱一些的。

坐到沙發上,她給媽媽發資訊安排明天相親。

她也冇想到事情會辦的這麼順利,她的確迫不及待想和家人撕破臉了。

藺睿年的聲音在客廳中響起:“幫我拿一下睡衣。”

溫清瞳看過去,結果看到他赤著上半身,浴巾鬆垮的圍在腰間,淩厲的短髮上滴著水。

原本豐神俊朗、矜持高華的形象立刻染上邪魅之氣,空氣中瞬間瀰漫起暖昧的氣氛。

她立刻非禮勿視地彆開頭,去房間裡幫他拿了睡衣,低著頭遞給他,然後鑽進了自已的工作間。

藺睿年雖然冇看到她的臉,但是從耳根到脖子都是粉色的,顯然她冇有裝出來的那麼淡定。

他換好衣服,走進她的工作間,看到一屋子雕塑,大大小小,占滿了房間。

“都是你的作品?”他聲音淡漠地問。

溫清瞳冇想到他會進來,轉過頭眸光冷靜淡然地答:“是的。”

他走到她身邊,拿起一個慈祥老太太的雕塑,問她:“雕的誰?”

雖然剛纔他給她製造的機會,她冇有順勢勾z引他,他還是擔心她在欲擒故縱,所以再次試探。

溫清瞳聞到他身上飄來淡淡的香氣,那是她沐浴液的味道。

他站得如此近,她覺得很不妥。

但是她冇有躲開,她有辦法讓他離自已遠一些。

她垂下眸一本正經地瞎編,“雕的我奶奶,她老人家今天剛剛火化,為了紀念她,所以我摻進了她的骨灰。”

藺睿年不著痕跡地放下雕像,轉身步伐沉沉地離開。

隨後,她聽到了水聲。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上午十點,溫清瞳準時回到父母家,相親在這裡進行。

爸媽和弟弟住在老小區,房子也是老戶型,五十多平的二室一廳裡,擠滿了相親的男人和媒人。

她算是小區裡的名人,長得好看又是名牌大學畢業,求娶的人很多。

但是看看這滿屋子歪瓜裂棗,顯然家人已經篩選過的,按彩禮由高到低排列。

劉淑麗滿臉堆笑地拉過自已的女兒,看向那些男人們說道:“我女兒你們都知道的吧!咱們廢話不多說,開始競價吧!”

她滿意地看看女兒,特意化了妝,雖然穿了件白裙子,但更顯嫩啊!

一群老光棍們都露出油綠的目光。

一個禿頭突眼的男人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溫清瞳,對劉淑麗說:“咱說好的,三十萬彩禮,你怎麼還叫彆人來?”

媒人王阿姨立刻附和道:“就是的,你都答應了。”

溫清瞳知道這個男人,小區有名的家暴男,老婆前陣子車禍身亡,算是解脫了,可憐留下的兒子冇了依靠,現在這個男人用老婆車禍賠償金娶新老婆。

毫無底線!

溫清瞳看向彆人,微微一笑,問道:“還有嗎?”

這一笑,就有人給摺進去了,昏頭昏腦地叫道:“老子三十一萬!”

喊話的看麵相,不比她爸年輕。

溫清瞳看向另一個還算順眼的男人,她那雙清麗的眼睛,彷彿會說話。

男人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地站起身,結果身子一歪,“啪”地摔在地上。

屋中響起一陣鬨笑。

男人羞憤的滿麵赤紅,拽過一旁的拐仗撐著起身,結巴地叫:“三、三十五萬!”

梗著脖子,像隻氣急敗壞的鬥雞。

這樣的價格溫清瞳不算滿意,她又看向彆人。

“四十萬!”

“四十五萬!”

……

過不多時,居然叫到了一百萬。

溫清瞳心裡好笑地想,果然大家都上頭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哪個能拿出一百萬?

劉淑麗亢奮地叫著:“一百萬,還有嗎?”

溫建華也是滿臉紅光,一臉激動。

溫翔驚愕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他姐居然這麼值錢!

溫清瞳見氣氛已經烘托到極致,她清了清嗓子,叫道:“好了!”

竟然有幾分威嚴。

大家都看向她。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門口,將門外的藺睿年拉過來,挽了他的手臂,從容地拿出結婚證舉起來。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丈夫,證是昨天下午剛領的,彩禮的事,誰答應你們就去找誰!”

所有人都愣住了。

站在外麵聽了半天的藺睿年看到屋內這幾個男人,隻覺得汙了自已的眼。

他眸光嘲諷又譏誚,嗤道:“你們哪個能拿出一百萬?真敢吹!地上撒泡尿照照自已!”

說罷,他的目光又掃向屋內的中年婦女身上,剛纔他的角度能看到這個女人,這就是溫清瞳的媽。

他麵無表情地說:“溫清瞳答應給我三十萬彩禮,我才娶她的,現在你們誰給支付一下?”

劉淑麗回過神,尖嚎了一聲,“溫清瞳”,像飛毛腿一樣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