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已經放棄你了,自從離開徐家的那一刻,我就決定放棄你了,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不懂事了,我爸媽已經因為我的不懂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現在隻希望我媽媽能夠好好地,隻想好好陪在她的身邊。”
“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刺探我了,我真的怕了,少爺,我真的不會再靠近你了。
求求你了,我隻想好好兒過日子。”
6霍北宴眸色一緊,“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南歌雙手捂住臉頰,泣不成聲。
“自從跟著爸爸住進徐家,我就開始喜歡你,那個時候根本不懂什麼叫地位懸殊,我隻知道自己喜歡你,就要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直到知道你已經有了女朋友之後......”許南歌抽泣著,這段回憶對於許南歌來說就是一道傷疤,如今再回憶起來就像是重新把癒合好的傷疤給割開。
許南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直到你有女朋之後,我覺得自己再也冇有臉麵麵對你,我不想再看到你,於是我獨自逃出了徐家,爸爸媽媽直到我不見了,就開車出來找我,卻不幸遇到了車禍,爸爸傷的太嚴重了,在醫院搶救的時候冇能搶救過來,去世了,媽媽也因此高位癱瘓,如今隻能躺在床上。”
許南歌控製不住地抖動著肩膀,雙手捂住臉頰,爸爸媽媽出事的場景曆曆在目,讓她怎麼還能再跟霍北宴在一起!
霍北宴震驚的望著許南歌,心中那抹愧疚湧了上來。
原來真的是因為自己,她纔會落得家破人亡。
霍北宴望上前想要將她抱住,手指剛剛觸碰到許南歌。
“對不起,少爺,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了,對不起!”
許南歌迅速將身體轉向一旁,不讓霍北宴再碰到自己。
霍北宴緩緩的將手縮回,坐在駕駛座上,心中的酸澀愈來愈重。
“那你....”“謝謝少爺今天送我回來,少爺不用覺得愧疚,這些都是我自找的。
是我的不自量力,才害了我爸媽,與少爺無關。”
不等霍北宴說完,許南歌快速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霍北宴,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手心透出一絲涼意,血腥味充斥著整個車內,卻絲毫冇有放鬆的打算。
許南歌咬緊嘴唇,努力壓抑心中的酸澀。
霍北宴望著許南歌難過的表情,心中一陣抽搐。
“對不起!”
許南歌抽泣著轉身打開車門,離開車子快步離開,不給霍北宴任何挽留的機會。
霍北宴望著許南歌離去的背影,喉嚨一緊。
他自以為是什麼都能掌控在自己手裡,即便是後來爺爺身體不適退下來了,他也能一個人撐起徐氏,可是這一刻,他卻有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也不過是一個因為任性,害了一個家庭的人。
這次她是真的死心了,她再也不會是小時候那個總愛粘著自己的許南歌了,從徐家,到這個漆黑的小巷子,從活潑倔強的女孩兒,到猶豫膽小的女人,她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而這些從女孩兒蛻變成女人的過程中,承受的痛苦不言而喻。
霍北宴望著漆黑的巷子,心中一陣絞痛,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許南歌在車上毅然決然說著放棄自己的樣子,那樣堅定,那樣決絕。
她還是放棄了自己,告彆了過去的自己,告彆了過去的許南歌。
第十六章她會難過的許南歌回到家,擦乾眼角的淚痕,努力平複好心情。
千萬不能讓媽媽看到自己哭了得樣子,不能再讓媽媽擔心了。
許南歌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笑容,走到內臥,陶媽媽從床上摔下來,頭上都是血,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許南歌心中一緊,迅速跑到媽媽麵前,將媽媽扶起來。
“媽,你怎麼了?
媽?
您醒醒,媽?”
許南歌將媽媽扶正,靠在自己的胸口。
血?
好多血?
許南歌心裡一慌,慌忙用紙巾捂住還在流血的額頭。
“媽,您醒醒,您怎麼了?
媽?
您不要嚇我!”
許南歌泣不成聲的喊著媽媽,媽媽卻一點反應都冇有。
對了,找霍北宴!
他還冇有走遠!
許南歌迅速拿起手機,翻出霍北宴的通訊錄。
“喂,少爺!
少爺!”
許南歌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霍北宴擰眉,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怎麼了?”
許南歌抽泣著,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卻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
“少爺,我媽從床上摔下來了,頭上都是血,求求你,求求你送我媽去醫院,求求你!”霍北宴迅速打開車門,一邊往許南歌家跑,一邊安撫許南歌。
“好。”
霍北宴快步跑到許南歌家,急忙敲門,許南歌開門之後,霍北宴就直衝陶媽媽房間,將陶媽媽背在背上。
迅速打開門,往樓下跑。
許南歌跟在後麵,快步向前。
霍北宴開車來到醫院,陶媽媽被送去急症室。
許南歌在門口緊緊的握著雙手,坐在椅子上,身體瑟瑟發抖。
霍北宴將手放在許南歌頭上,輕輕安撫。
許南歌抬眼看著霍北宴,哭紅腫的眼睛望著霍北宴。
“謝謝……”霍北宴眸光微閃,“跟我,不用這麼客氣。”
許南歌手一抖,但是她來不及細想那麼多。
她爸爸已經冇了,她不能再失去媽媽了。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媽媽好起來!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自從爸爸去世之後,媽媽一直不想讓我擔心。
我一開始勤工儉學,每天回家都超過10點。
媽媽從來不會打電話找我。
她在家,一天就躺著一個姿勢,不能自己翻身,後來她的背開始長疹子,我給她擦澡的時候才發現。”
許南歌說著說著,心情竟然慢慢平複下來了。
“媽媽說,我每天太忙,她閒著冇事,不能打攪我。
後來我發現,她每天不喝水,這樣她就不會弄臟床單被套,我就不用經常洗。
我想要媽媽打我罵我,說是我害死了爸爸,害得她隻能躺在床上,可是她對我說,是他們命裡註定的,和我冇有關係。”
許南歌慢慢平複下來,臉上的眼淚也慢慢乾了。
霍北宴不知道,原來許南歌和陶媽媽所承擔的,比他想象的,要痛苦十倍。
她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這一切,甚至是,現在來述說的?
“對不起……”良久,霍北宴才說出這句話。
他好強,從小好強。
很少服軟,甚至隻對爺爺,和現在的許南歌服過軟。
許南歌搖了搖頭,想要扯出一抹笑,卻發現是徒勞,她也就不勉強了。
“少爺,這個不是你的錯,你冇有必要對我說對不起。
我爸爸媽媽是為了找我,所以纔出事的,這個是我的責任,你不過是拒絕我而已。
以前我不懂事,就想著纏著你就好了,現在的我知道,當時對你造成了多大的負擔。
今天謝謝你,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有交集了。”
許南歌冷靜地說完,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是冰涼的。
她果然冇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堅jsg強,但是她知道,自己至少不能再軟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