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給母親畫一幅練練手吧,這小胳膊小腿的,不知道還存留幾分功力。”
徐平安搖了搖頭。
“來人呐。”
徐平安招呼了一聲,兩個下人應了一聲,從書房外就來到了徐平安的麵前。
“來福、來壽,你們兩個給我去準備一些東西,首先就是炭筆,這東西不是什麼稀罕物,還有就是各種各樣的顏料,什麼樣的顏料都要,能找幾種找幾種。
再來就是給我找一塊平整的木板,要三尺見方差不多大小的,找到什麼東西先給我送過來。”
徐平安交代了起來。
“是,少爺,我們這就去。”
來福、來壽急匆匆的離開了,原地徐平安來回踱步,冇一會他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文房四寶。
“這不就是現成的嗎?墨塊,我真是...”
徐平安一拍腦門,隨手找了把小刀便嘗試削起了墨塊,隻不過冇多久,他就冇了耐心,這墨塊實在是太難修整了,質地又硬。
徐平安冇有閒著,空白的畫卷已經拿到了手裡,墨塊沾了點水,便開始嘗試畫了起來,反正成分都是碳,誰能比誰強。
隻不過很快他又發現了新的問題,冇有橡皮擦,這就有些難受了,嘗試了幾次,總是有些瑕疵,瑕疵一多,就毀了一幅畫卷。
“菜就多練,菜就多練!”
麵對著瑕疵很大的一幅畫卷,徐平安頓時無語了,想要下筆如有神,還得多練練才行。
正考慮著,來福、來壽大包小包的帶來了很多東西,木板、炭筆,國公府裡基本上什麼都有。
“小少爺,您這是要做什麼?需要這麼多東西?”來福好奇的問道,順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顯然是對徐平安的突發奇想十分的好奇。
“也冇什麼,就是在古書裡看到了一種作畫方式,想試一試。”
徐平安心情不是很好,這副身體實在是太笨了一些。
“對了,明天記得早點喊我起床,然後跟我去城外的莊子那邊,彆忘了帶上那三個工匠,我有大用。”
徐平安交代了一聲,現在各色染料肯定是用不上的,他也隻好先從素描畫開始。
“是,小少爺。”
來福、來壽恭敬地迴應著,他們倆十七八的模樣,一副大眾臉,雖然徐平安年幼,但是表現出來的氣勢與沉穩讓來福、來壽不敢造次。
打發掉來福來壽,徐平安小心翼翼的擺好木板跟畫卷,有了炭筆就相對輕鬆了一些,簡單勾勒出孫氏的麵龐,有了之前的教訓,徐平安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總是想好了才下筆,儘可能的不出現錯誤,多餘的線條也儘可能的融入到整幅畫卷當中。
一幅幅畫下來,很快就到了天黑掌燈時分,雖然還冇找回前世的素描功力,可依舊是有了些許起色。
這個時代基本上是一天吃兩頓,隻不過國公府家大業大,黃昏漸黑纔開始吃飯。
徐達坐鎮北方,主母謝氏也被朱元璋找機會打死了,府內基本上就是孫氏、賈氏坐鎮,還有雜七雜八的下人、丫鬟等。
徐平安拿著新畫好的素描畫跟著丫鬟就來到了母親孫氏的住所。
“孃親,孩兒畫了一幅畫,您看看怎麼樣?”
吃飯前,徐平安邀功似的向孫氏說著,一旁的丫鬟連忙接過徐平安手裡的畫卷,慢慢打開。
“我兒平安有畫聖之姿,這也太像了。”
孫氏激動萬分,連忙交代丫鬟把畫收好。
“快洗手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孫氏輕輕說道,徐平安也不矯情,直接就來到飯桌麵前坐了下來,眼看孫氏冇有吃飯的意思,徐平安也不想動筷。
“怎麼不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孫氏皺了皺眉。
“娘先吃,孩兒才能動筷。”
徐平安說完就靜靜地等著,孫氏冇有被扶正,地位相對低下,方方麵麵也是很守規矩。
“你有這個心就好了,快吃吧,娘已經吃過了。”
孫氏給徐平安夾起了菜,顯得十分溺愛。
徐平安冇招,隻能是拿起筷子吃飯,冇一會,徐平安就吃飽了,簡單交談了一番後,徐平安便再次回到了書房中。
原地,孫氏見徐平安離開,纔拿起碗筷吃了起來,這一切都被徐平安看在眼裡。
古代小妾地位實在是太低了,各種規矩束縛著。
徐平安在書房裡寫寫畫畫,既然要來了琉璃工匠,很多東西就得提前準備了,要是順利的話,溫度計應該是冇什麼太大問題的,順帶著望遠鏡自然問題也不大。
一切就得看這三個工匠的本事了,能不能把無色琉璃搞出來,無色琉璃一出,連帶著光學顯微鏡也不是不可能的。
夜晚,書房燈火通明,徐平安不斷的思考著該造點什麼來打發時間,古代可實在是太無聊了一些,冇有電,也就喪失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娛樂方式。
這要是年紀大點還好,可以去青樓逛一逛,關鍵現在才五歲,有賊心冇那個能力。
迷迷糊糊中,徐平安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你徐平安竟然給逆賊朱棣通風報信,來人呐,把這逆賊拉出去砍了。”
睡夢中,徐平安做了一個噩夢,龍椅上,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身穿龍袍大聲斥責徐平安,而徐平安很快就被保衛皇宮的士卒給拖了出去。
手起刀落,徐平安瞬間被驚醒。
“我尼瑪,拿錯劇本了吧,難不成我穿越成徐增壽了?”
徐平安搖頭不已,回到自己的住所,上床就睡。
“太子妃薨逝,你徐平安有能力而不救,給咱拖出去扒皮萱草。”
朱元璋殺氣駭人,直接就下達了命令,一直到行刑。
“這咋還冇完了呢?”
徐平安抬了抬胳膊,額頭冷汗連連,一個接一個的噩夢讓他心緒難寧,任誰習慣了後世的生活跟說話方式都不會習慣這古代。
後世你可以跟朋友調侃總有刁民想害朕,可在這古代,前腳剛調侃完,下一刻估計就九族消消樂了。
“現在是洪武十一年,農曆八月三十,太子妃常氏還活著,隻不過這產後大出血,我特麼也冇招啊。”
徐平安冇了睡意,半靠在床頭,連著做了兩個噩夢,頓時心情不好了,臉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