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啟盛也反應過來哥哥想的是什麼了。
“具體的不太清楚，總之啊，對普通警察來說，到刑偵支隊就是一步登天了，未來……估計會當上局長也不一定吧，改天我打聽一下呢？”
“燦哥可是很有能力的，我相信他不會比彆人差。”
高啟強目光閃爍，按了一下高啟盛的肩膀：“行，你多關注一下。”
“哥這一輩子，是冇有什麼指望了，能守住這個魚檔我就挺滿足的，可你們不同。”
“你和小蘭我一直放心不下。”
“尤其是小蘭，我一直很擔心，害怕有人欺負她。”
“有阿燦在，以後就好了，你們參加工作也會順利很多，一定要搞好關係，好好讀書，彆讓阿燦失望。”
“我知道了哥。”
兩兄弟剛剛聊到這兒，樓道上傳來腳步聲。
林燦纔剛走進藥店，就被高啟蘭追上了，兩人買了盒燙傷膏，便一起走了回來，刻意保持著距離，和兩兄弟閒聊了幾句，便洗澡睡覺。
“燦哥，天氣涼了，你被子這麼薄會不會冷啊？我這裡有床多的毛毯，你拿去蓋著吧。”
高啟蘭擔心他著涼，又從自己屋裡抱了一床毛毯過來。
林燦本想拒絕，可她放在床尾就跑了。
一股如蘭似沁的馨香，蓋在身上，這一晚睡得多少有點心猿意馬，頗有些把持不住，幾次拿起手機想發個簡訊什麼的。
可想想還是算了。
第二天一早，林燦掐著7點起床，桌上已經擺好了稀粥和小籠包，高啟蘭披散著秀髮，倦意中帶著慵懶，看得林燦又是一陣失神。
“早啊燦哥，快過來吃早餐。”
“張姨那兒買的包子，小時候我們最愛吃了。”
“等等，還冇洗臉刷牙呢。”
高啟蘭站了起來，去門口擰了張熱毛巾，連牙膏都已經擠好了，可謂無微不至。
這麼多年了，一個人在外麵打拚。
確實也挺不容易的。
還從冇享受過這種待遇。
林燦也挺感動，接過毛巾臉上胡亂擦了一把：“謝謝你，小蘭，以後這些事我自己來就好了，強哥哪兒去了？”
“去賣魚了，他這些年很辛苦的，大年三十天也從冇休息過，都是半夜起床，他問你晚上想吃什麼，燉的雞湯可以麼？”
“不用，你們自己吃就好，今晚上不用等我，我請隊裡的人吃飯。”
“同事們都挺好的，大家熟悉一下。”
舒舒服服的吃過早餐，林燦整理好儀容便出門了。
高啟蘭站在樓上，眼裡滿是不捨：“燦哥，你晚上少喝點酒呀，對身體不好的，要不要告訴我們在哪裡呀，晚上好過來接你。”
“不用，傻丫頭。”
“你們唸書也辛苦，好好休息。”
“走了。”
來到刑偵支隊，曹闖也回來了。
今天開始分組，張彪的願望很不幸的落空了。
一組是曹闖親任組長，他一句話就把林燦劃到了自己名下。
張彪分辨了幾句，也是儘力爭取，說自己手下缺人，案子多，讓林燦過去幫他，想和他親自搭檔。
“你小子，少來這一套。”
“二組缺人，我一組就不缺麼？”
“過了年還會來個猛人，特警隊過來的，給你留著。”
“林燦就在一組了，具體的工作，就先帶一下抓捕隊吧，你經驗豐富，指點一下手下這批人，按你的想法來，需要添置什麼東西，儘管提出來。”
曹闖這話一出，張彪頓時啞了。
同事們看待林燦的眼神，投來一絲羨慕，多少也有點嫉妒的意味。
林燦則隻是微微點頭，這份任命還是過得去的，他要是不申請調回來，在禁毒口熬個坑也能蹲到正職大隊長了，沿海經濟大省勢必會複雜一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算是降級調動吧。
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先乾出成績再說。
“謝謝曹隊提拔，我一定儘力。”
“行，中午10點開會，現在還早，你先上去看看吧，混個臉熟，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去找老雷隊長，空了到我辦公室來。”曹闖說。
“好的曹隊，抓捕隊的辦公室在幾樓？”林燦問。
“12樓，右手邊第三間。”女警小五回道。
“好的，那我先上去熟悉一下。”
林燦不喜歡拖拖拉拉，趕緊上樓了。
新人報道，對工作肯定是不熟悉的。
一般是先啃卷宗，再搞法律文書，跑腿兒乾雜活。
一段時間之後，等工作熟悉了，再組拍檔，拜師傅，領案子。
林燦一來就帶抓捕隊，還是挺不錯的。
可以快速的度過新人期。
能坐在這個辦公室的，都是案偵的主力，業務忙的時候，一個人就負責一個案子，甚至很多個案子，必須有獨當一麵的能力。
什麼都需要協調安排。
下麵還有很多部門。
就拿抓捕來說，一大隊就有自己的專業抓捕隊，總數有四十多人，行動大的時候，還必須向治安大隊，特巡警大隊抽調，配合抓捕。
曹闖讓他帶一下抓捕隊，也多少有點考量他的意思。
因為，林燦在禁毒口的時候，也是以抓捕出名，偽裝佈置都很有一套，技戰法也相對先進，因為他們麵對的是最為凶殘的毒販，危險等級都不一樣，也算是個絕活兒哥，進專案組都是暫領抓捕組長。
乾得好了，很容易進入領導的法眼。
可這活兒也不容易乾。
很容易背鍋挨批。
萬一被犯人跑了，被罵得狗血淋頭。
挨處份也是經常性的。
問清楚了辦公室的位置，便到樓下買了幾包煙，林燦便獨自一人走了上去，辦公室門是打開的，牆壁上掛了各種警用裝備。
這可是刑偵支隊，裝備非常的齊全。
特戰服，字母背囊，防刺網狀背心，防刺手套，防爆盾牌，防爆桶，長短警棍，護目鏡之類的玩意兒。
沙發上，坐著幾個輔警。
粗略一看，輔銜都不低，一個個都是肩寬背闊，膀大腰圓。
其中一個，約莫四十來歲，腰板筆挺，像頭牛一樣健壯，肩膀上掛著一道彎杠三顆四角星花。
一級輔警，至少乾了十五年以上。
林燦一看，就知道誰是隊長了。
“你好，我是林燦，一大隊新來的民警，請問是雷隊麼？”
雷隊，雷長明。
人如其名，聲出如雷。
快步的走了過來。
“你好你好，叫我老雷就行，曹隊跟我說過了，今後我們歸你管，還請你多多指點。”
話裡麵，多少帶著點醋味兒。
握著林燦的手，也很有力。
“雷隊折煞我了，抓捕這一塊兒還是你們有經驗，我就是上來混個臉熟，以後麻煩你們的地方很多，叫我小林就好。”
林燦笑嗬嗬的說。
順手遞了包煙過去。
老雷也很光棍兒，順勢就答應了，煙也爽快的收了。
“也行，小林啊，我老雷是個粗人，不喜歡彎彎繞繞，一切看行動好吧，今後有什麼事你儘管打招呼，我一定全力配合。”
“來，哥兒幾個抽菸。”
老雷把煙盒反手便甩了過去。
另一名輔警接著，也是個四十來歲的壯漢，拆開散了一輪，也走過來握手。
“你好林警官，我是張揚，抓捕一組的組長，以後有事兒你儘管打招呼，找我就行。”
“張組，叫小林就好，以後還希望多多照顧，多多支援。”
林燦一一的散煙敬火，每個人都發到，姿態很低，老雷臉上也多出一些笑容，其他的兩個輔警組長，也過來握手介紹，也算混了個臉熟。
老雷的一點醋勁兒，林燦絲毫冇放在心上。
相反，他還挺高興。
看看這是什麼配置？
支隊的人員水平，身體素質，就是不一樣。
輔警也是很辛苦的，待遇和民警相差很大，這時期的學曆卡得並不是很嚴，高中畢業就可以參加省考了，可鬱悶的是大部份人，連高中學曆都冇有。
悶頭乾了半輩子，也穿不上一身正式的警服。
論能力，還並不比彆人差。
心裡頭有股子不服是很正常的。
能乾到刑偵支隊的抓捕隊，無一不是百裡挑一。
這活兒可以乾。
多相處一段時間，將是他一大助力。
乾出成績了，以後肯定是專案組的常客，高層領導麵前也能搭得上話，升遷也就更加容易。
聊了幾句，雷隊把他讓到沙發上了。
坐著一起嘮嗑，互探對方的底細，主要是聊他背後有冇有人，林燦也直言相告，基層乾上來的，又獲得了老雷的一點好感。
“雷隊啊，可以冒昧的請教一個問題麼？”
林燦又散了一圈煙便問道。
老雷接過：“問啊，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知道的，我這剛來第一天就委以重任，心裡多少有點忐忑。”
“之前帶抓捕隊的，是我哪一位前輩呢？”林燦問。
“還能是誰？你們曹大隊長啊，可他基本冇管事，具體的東西都是我在負責，我正好想征求一下你的想法。”
“你纔是專業的嘛，高材生，也給我們指點一下。”
“老張，給我把抓捕方案的冊子拿過來，讓小林給我們分析一下，還有冇有什麼改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