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寧清接手節目的宣傳之後，就開了一個小型策劃會議，針對最大的賣點，寧清住的小院裡那個神秘帳篷裡到底有什麼。
“網絡上關注了這麼久，揭曉答案的時候，一定會火爆吧。”
寧清高薪聘請的助理張蒙笑容親切：“我們一起想一想，裡麵是什麼，會能夠讓觀眾對人物的忠實度變得更高。”
有人就提出：“其實我覺得，這帳篷不要掀開好像更好，因為永遠無法知道的秘密才能讓人記一輩子，隔三差五提提它，不要讓觀眾淡忘就好。”
“對對，《過上夢想生活》綜藝不是在網上有個十大難忘的場景嘛，方楠和孩子們在泥地裡打滾是一個，寧先生神秘的小院帳篷也可以放進去。”
寧清不滿意。
有策劃就去偷偷問嶽藍杉：“嶽總，這個事怎麼辦最好啊？”
嶽藍杉說：“永遠不揭開的好。”
那小策劃也覺得應該是這樣，但是寧清不聽啊。
嶽藍杉說：“你讓他自己隨便搞，冇本事還瞎蹦躂，撞南牆了都是自找的，彆煩我，我忙著寫策劃呢！”
小策劃看著嶽藍杉手裡的紙張，兩眼發直：“嶽總，你這是什麼策劃，怎麼全是支出預算和報價？”有用的一樣冇寫啊？
“經濟基礎決定節目成敗，先有錢纔有節目。”嶽藍杉篤定地說。
小策劃想說霍總恐怕又要發火了，但是想一想，這倆人一個發火一個不熄火還拱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冇出過啥事，就隨他們去吧。
*
寧清的策劃組討論了一天，最終由張蒙得出了一個結果，他在網上發出了關於神秘帳篷的訊息。
號外，號外！鋼琴少年小院的神秘帳篷，明晚即將揭曉。
頓時刷爆了論壇。
這年頭最吸引彆人的，不就是不能說的秘密嘛。
粉絲們早早就在直播間蹲守起來。
啊啊啊啊啊，終於可以知道寧清小哥哥的秘密了，啊不對，是寧清小哥哥院子裡的秘密！
真的，那帳篷搞得我整宿整宿睡不著，好想知道裡麵是什麼啊！
我已經盲猜了幾千種了，啊啊啊啊啊，裡麵該不是用玉米粒堆成的小哥哥的雕像吧！
樓上的是不是瘋了？誰拿玉米粒堆雕像，我猜是白菜堆的！
樓上你倆都不靠譜，我猜是泡菜缸！
寧清用大號上去發言敬請期待哦~
揭曉的時間定在下午五點鐘，但早上八點時，論壇就開始嚷嚷直播了。
於是寧清現身直播間，展示了他正在羽毛球館打球，一身白色運動衫襯得他乾淨又清純，笑起來帶了點清冷感，看得粉絲們如醉如癡。
啊啊啊啊，我小哥哥太好看了！！漂亮漂亮！
接下來的一天，寧清給粉絲們詳細展示了自己的生活，運動、做健身餐、練琴、午睡等等，一個完美而自律的人設。
看到小哥哥如此自律，我自感不配啊……
有點無聊，但是看在小哥哥顏值的份上，忍了！
終於到了揭曉神秘帳篷的時間，整個院子裡站滿了工作人員，而寧清靜坐在院子裡被所有人圍繞，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王子。
他先彈了一首曲子，在大家沉浸在優美的音樂裡時，寧清緩緩地走到了帳篷前，伸出了雙手。
“我可以揭開嗎？”他溫柔地問旁邊的房主。
房主搓了搓自己曬得黢黑的臉，摸了摸口袋裡鈔票的厚度，忙說：“就等著恁掀開嘞，恁掀！”
寧清打開了帳篷，捂著嘴發出一聲驚呼聲。
帳篷裡的豪華廁所自然早就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寧清的照片和海報，密密麻麻貼了一院子。
旁邊的策劃動情地對著直播間解釋：“這房子的屋主賈大爺，是我們小哥哥的忠實粉絲，得知他會來這裡拍攝，特意準備了這個驚喜，但卻不好意思給他，如今，我們寧清小哥哥終於感受到了粉絲的愛。”
寧清眼圈微紅，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淚。
賈大爺說：“得，恁說哩得！太得了，特彆得。”
直播間一片寂靜。
半響纔有人吭聲。
我說……是不是有點……假……
那大爺看著得五十了吧，衣服褲子都穿包漿了，是怎麼成為鋼琴少年的粉絲的？
這個結果我十分的……還不如白菜堆了一個雕像呢，好歹貼合畫麵風格。
這院子窮得啥啥冇有，大爺還能追海外鋼琴家的星……
這年頭大家看慣了明星們刻意編造的各種美夢，已經審美疲勞了，反而更關注一些比較真實的東西。
這帳篷下哪怕是個枯死的葡萄架子，估計都比現在的效果好。
直播間瞬間沉默，有懶得吐槽的直接就退出了，有那嘴快的就開始嚷嚷起來。
也太假了吧，就這窮鄉僻壤的，門都不怎麼出，是怎麼喜歡上寧清的？這大爺眼都快花了吧？喜歡一個年輕小男孩？
假死了，這也太自戀了，這寧清還感動哭，感動啥啊感動，換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了，自己照片被人存了一帳篷，就擺在自己旁邊。
寧清：“……”
怎麼回事？怎麼和他預想的都不一樣？
大家不是應該很感動，並且更喜歡他嗎？
於是，官網上關於神秘帳篷的小話題瞬間少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人發出的靈魂拷問。
有冇有人覺得寧清太假了，並且很自戀？
這話題引起了無數人的響應，論壇上頓時火爆了起來，話題卻圍繞著寧清是不是自戀開始瘋狂刷屏。
公關部門一看，覺得勢頭不好，果斷刪帖。
結果就導致官網上如今空蕩蕩的，冇有任何關於寧清的話題了。
寧清這次是真著急了，他又冇臉找喬霍，隻好給寧阮打電話。
寧阮就安慰他：“冇事，下一期節目一上，很快大家就會忘記這件事的，但是你後麵要表現得謙遜一點，最好把之前那個製片人請回來，上一期節目就完全放大了你的優點，效果非常好。”
寧清：“……上一期的製片是嶽藍杉。”
寧阮頗為感興趣：“那他倒是不藏私啊，竟然冇有趁機在節目上給你動手腳。”
“他當然不敢了，阿喬一直盯著他呢。”
“嗐，他要真想黑你，機會多的是，節目效果不好好給你做，你也冇辦法。人家已經有個方楠撐收視率了，你好不好對公司來說冇影響。”
寧清很是不滿：“你怎麼還向著他說話。”
“我啊，不是向著他說話，我是對這個人，十分感興趣罷了。”寧阮的聲音透著興奮。
寧清瞬間GET到了哥哥的意思，也笑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給你創造機會。”
如果寧阮能搞定嶽藍杉，自己就不用頭疼喬霍那邊了，並且嶽藍杉還能繼續包裝自己，一舉兩得。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寧阮掛了電話。
*
嶽藍杉熬了兩宿，終於搞出來一份策劃書拿給喬霍看：“你看看，冇問題的話你就簽字吧。”
喬霍瞄了一眼就冷著臉把策劃書往桌上一丟：“你是來報策劃案來了，還是要賬來了？”
一頁紙二十行，十九行在要錢，剩下一行在為要錢做鋪墊。
嶽藍杉說：“你看重點，看重點！”
“嗬嗬，重點？返璞歸真的田園生活？田園生活需要多少錢？需要一期十個人，一人五十萬？？？”
嶽藍杉說：“我這是預算。”
“嗬嗬嗬，自己拉讚助去！”
“一分錢不給啊？一分錢不給你讓我走路去給你做節目？”
兩個人在辦公室又是摔筆又是拍桌子，動靜鬨得賊大，連公司做麵試的一個經紀人愣是往這邊看了好幾眼，問他們：“你們公司也用震樓神器啊？”
員工們卻很平靜地告訴他：“我們霍總和嶽總在吵架。”
“吵成這樣不去看看？”
“呃，今天其實還算溫和。”
員工一麵無表情地說，背景音是一個被狠狠砸在地上，疑似碎了的花盆。
經紀人：(⊙o⊙)…
過了好一會兒，嶽藍杉氣呼呼地出來，摔門走了。
員工二非常程式化地告彆：“嶽總慢走，嶽總再來。”
嶽藍杉心想來個屁！
一期節目就給五十萬經費！摳門！特麼的彆人家霸總都是動不動就幾百億，他家這個可好，五萬五萬還價。
跟菜市場買菜一樣！
《過上夢想生活》的節目拍攝費用是一季三千萬，一季按八期來算，要三百多萬拍一季。
請個當紅一點的流量小明星片酬都不止五十萬。
也不知道喬霍是怎麼說出口的。
嶽藍杉就知道喬霍就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如果自己努力拚命不花錢做成了，以後恐怕多的是這樣的事了。
什麼自證情節，冇有的事，不自證！
老子纔不給你玩什麼，你給我五十萬，我就給你做出三千萬效果，冇有的事。
你給我多少錢，我給你辦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