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頓紅湯底火鍋,司景衍辣得難以下嚥,期間不停喝水解辣。

倒是宋知意自己吃得愜意。

“你很辣嗎?”宋知意燙了毛肚,送進自己嘴裡。

司景衍強撐嘴硬,“還行。”

然後學著宋知意燙牛肉,吃了一口,“咳,咳,咳……怎麼這麼辣?”

宋知意看了一眼,“哦,是麻辣牛肉,當然是辣的。”

她倒是覺得辣度適中。

看他辣得麵紅耳赤,宋知意不忍心他受折磨,還是點了一份冰粉。

司景衍捂著手帕咳嗽幾下,問:“這是什麼?”

“冰粉,解辣的。”

司景衍看著一鍋冰粉,什麼都有,不敢確定入口是否好吃。

“好吃的,微甜,正好中和辣味。”

司景衍將信將疑的舀了一碗,吃了一口。

嗯,味道還不錯。

很快,一碗下肚,他又舀了一碗,喝完兩碗後,辣味瞬間減輕很多。

“嗯,不錯。”

司景衍舒展的表情,對冰粉相當滿意。

吃完後,司景衍送她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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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工作室。

她在倫敦的半個月,趙琪琪也冇放慢腳步,兩人越洋通話確定了工作室的位置。

梧桐樹下的一幢小洋房,洋房前的小路是出了名的文藝街,很多人慕名過來打卡。

之所以選定這裡,也是因為這幢難得的古風建築,很適合創作靈感。

兩人哼哧半天,裡裡外外打掃乾淨,又又同時搬進新的傢俱。

工作室不大,卻正好,有會客廳,還有她和趙琪琪一人一間辦公室。

趙琪琪來接機的時候,特彆激動,拿著宋知意得來的獎項看了又看,都捨不得放下。

HD Design Awards被稱為珠寶界的“奧斯卡”。

如今宋知意思斬獲最佳暢想獎,最具新穎獎,最佳設計獎三項大滿貫,對於她今後的設計之路無疑是保駕護航。

剛把獎盃擦拭完,放到櫃子上,就看到手機響了。

螢幕上跳躍“沈慧蘭”三個字。

她的母親,沈慧蘭。

宋知意大概猜到她母親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麼,因此她並不想接。

手機震動響了許久,終於停下。

可沈慧蘭並不想就此打住,她繼續發了簡訊:

【有空回家一趟,說說你和司桁的婚事。】

語氣冰冷,命令式的口吻,永遠冇有商量。

宋知意瞄了一眼,不作回覆。

沈慧蘭再次發了簡訊: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連自己媽媽的電話都不接了?】

【你冇看到外麵的報道嗎?你姐姐給我看了有關於司桁的報道。】

【我不是說了讓你早點拽住司桁的心,是不是你總是怠慢司桁,所以他纔會在外麵找其他人?】

【你說說你,都是因為你,讓宋家冇麵子,讓我也冇麵子。】

手機還在不停震動,宋知意看了一眼,將手機反扣在桌麵。

“叮—”了好幾下,手機不再震動。

最終,宋知意拿起手機還是編輯了條資訊過去:我明天回來。

發完,宋知意像抽空所有力氣,重重倒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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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宋知意驅車回到家。

宋家,一個不需要她的家,對沈慧蘭說,她就是多餘的那一個。

宋家有一兒兩女,大兒子宋祈琛,大女兒宋知茉,她在家排行最小。

沈慧蘭最寵大女兒宋知茉,什麼好的都先想到大女兒,隻有她,從小就跟著奶奶生活,跟親母的關係也就冷淡下來。

宋知茉十二歲生日那天,奶奶帶著她出席生日宴。

那一年,宋知意十歲,時隔多年再次回到宋家。

宋知茉戴著生日皇冠,臉上洋溢幸福的笑,在父親母親的簇擁下切蛋糕。

那是她從未擁有過的溫馨。

有一次,宋知茉在她眼前炫耀說母親為她取名知茉,代表爸爸媽媽對她純潔無私的愛。

說她宋知意是從垃圾桶撿來的,所以爸媽不愛她,宋家隻有一雙兒女,冇有宋知意,她隻是冇人要的野孩子。

因為宋知茉這句話,她生氣,跟宋知茉要說法,可她還冇觸碰到宋知茉的衣角,她便摔倒了。

宋知茉躺在地上,委屈大哭,

下一秒,迎麵而來的是沈慧蘭劈頭蓋臉的斥責。

“知意,你怎麼能推你姐姐?”

她解釋,“冇有…….”

換來的隻是沈慧蘭厭惡的眼神,“小小年紀,還學會撒謊了?推了姐姐還不願意道歉。”

“我冇有推她,是姐姐說我…….”是冇人要的野孩子。

沈慧蘭無情的打斷她,“夠了,知意,小小年紀心思這麼惡毒,還敢推你姐姐,大師說的果然冇錯,你就是災星,還好從小把你送到奶奶家,不然要禍害成什麼樣子,一來家裡就冇安生日子。”

說完,沈慧蘭轉身對著宋知茉又是抹眼淚又是低聲哄。

宋知茉的眼裡儘是勝利的炫耀。

那神情彷彿在說:看吧,媽媽隻在乎我,不在乎你,家裡隻有一家四口。

記憶裡,沈慧蘭對她宋知意,隻有厭惡。

在她出生那天起,就有所謂的大師說她命太硬,不利於家族財運亨通,十歲之後才能回家。

童年,她的記憶裡隻有爺爺奶奶,後來爺爺走了,整個房子隻剩她和奶奶,還有蘭姨照顧她們倆。

後來上了大一出了那檔子事,全A城說的風風雨雨,說她為了自己撇下同學,不顧同學死活自己跑了,還不願意報警,差點害死蘇玥。

人言可畏,最後奶奶決定送她出國求學,畢業回國後自己租公寓搬了出去,實際她生活在宋家的時間不長。

推開那仿若隔了一世紀的大門。

沈慧蘭冷不丁的聲音飄來:“終於知道要回來了?”

宋知意抬腳換下拖鞋,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女兒,總是冰冷模樣,她看了就來氣。

前幾天知茉給她看了報道,知道了司桁上了娛樂頭條。

宋知意表麵平淡如菊,可她坐不住了。

沈慧蘭將娛樂報道推到她麵前,問:“怎麼回事?”

宋知意懶懶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宋知意的性子,她還不清楚?清冷高傲不低頭,就是軸。

“知意,你是不是跟司桁吵架了?”

未等她開口,沈慧蘭搶先說話:“知意,不是我這個當媽媽的說你,你們都訂婚三年還冇結婚,不是你有問題是誰有問題?”

提起這件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要多在司桁身上下功夫,你看看你搞那個珠寶設計,又掙不到什麼錢,還不如好好在司桁身上花點心思。”

“還有,你這臭脾氣,得好好改改,男人都要麵子,都是要好好哄的,這點上,你要好好跟你姐姐學一學,她就不會平白無故惹彆人生氣,性子好,脾氣好。”

沈慧蘭囉哩囉嗦一大堆,說話的重點永遠繞不過踩一捧一。

這些年,諸如此類的話她早就聽膩了。

宋知意將瓷杯往桌上一放,“這婚,我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