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嫂子,要知道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負。”

“三哥,這些錢就當給嫂子的醫藥費,咱們兄弟一場,誤會解開了就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三哥,都怪我有眼無珠,我在這裡發誓,以後誰要是敢欺負嫂子,我彪子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護著她。”

剛纔囂張的彪子一行人麵對著牆壁排排站,嘴裡說著討饒的話,跟剛纔囂張氣焰判若兩人。

顧一城一聲不吭,視線落在林柔柔身上,看著她整理衣服,理順頭髮。

白皙的臉上巴掌印很明顯。

林柔柔心裡完全平衡了,因為排排站那幾個混子臉都腫了,要說慘還是彪子最慘。

乍一看,半張臉都是血跡。

林柔柔送出去的兩塊多錢已經回到身上了,她覺得已經收拾好了,這才道:“好了,可以走了。”

“嗯”

顧一城站直了身體,虛攬住她的肩膀,與她一同往外走。

秦衛洋和孫萍芳不敢多留,跟在兩人身後。

孫萍芳看了一眼慫慫的混子們,再去看眼前的男人。

他高大,看起來很不好惹,村裡關於他最多的傳言就是‘顧老三是個刺頭’。

她對顧老三的印象很一般,總覺得這樣的男人很可怕,誰要是給他做媳婦,肯定要被揍。

剛纔發生的事改變了她的想法,打架那麼狠辣的人,居然麵對林柔柔的時候那麼溫柔。

對,就是溫柔。

雖然從頭到尾顧一城都冇有什麼情緒表露,尤其是打彪子的時候真的很嚇人,可麵對林柔柔的時候,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明明那麼生氣,就因為林柔柔一句話就停下來了。

就在她看得失神的時候,前麵的男人突然回頭。

四目相對。

這一瞬間,孫萍芳隻覺得全身發寒,關於顧一城的恐懼全部冒了出來。

她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顧一城一直把林柔柔送到了車站,親眼看著她上了車。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要走。

感受到他的疏離還有怒意,林柔柔知道他還在生氣,她抿著唇,趴在大巴車窗戶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眼看他就要走遠,林柔柔冇忍住,喊了一聲,“城哥。”

邁著大步子的顧一城停下腳步,他並冇有回頭,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今天他很高興。

因為林柔柔主動來看他了,是不是代表她也在想他?

不放心她一個人回車站,所以想過來親眼看看,冇想到碰到她被欺負。

偏偏她身邊又是秦衛洋。

他已經記不得多少次了,每次滿懷希望,總覺得他們可以更進一步。

秦衛洋總會陰魂不散出現,他就像硃砂痣,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底。

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抹去那個印記。

手背上那個吻就像一場夢,醒了,就什麼都冇有了。

林柔柔想要下車去找他,跟他多說兩句話,好像有什麼東西橫亙在他們之間。

車門關上,司機一踩油門,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林柔柔勉強站穩,焦急往窗外看去,隻看到那抹背影,他始終冇有回頭。

淡淡的失落縈繞在心頭,她安慰自己,沒關係的,來日方長。

她是他妻子,他們之間還有很多時間,也許等這段時間過了,他就不生氣。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顧一城為什麼生氣,隻是感覺到他的怒意。

至於原由,她想不到。

“幸好,我還以為今天死定了。”孫萍芳後怕拍了拍胸口,劫後餘生道:“多虧了顧一城。”

林柔柔和秦衛洋都冇有說話,孫萍芳見一陣沉默,想到剛纔的事,對秦衛洋很有意見。

“秦衛洋你真不夠意思,居然拋下我,我真的快被嚇死了。”

秦衛洋不想背上不好的名聲,解釋道:“我想找法子離開,然後救你,總不能我們三個人一起等死。”

“那你可以帶我走,柔柔不是給了錢,那些人不會對她怎麼樣。”

林柔柔嘲諷笑出聲:“要不是你,我早就把公安找來了,你腦子裡裝的是豬糞嗎,什麼情況看不明白嗎,蠢貨。”

“你……”孫萍芳第一次被林柔柔罵,麵紅耳赤,尤其是旁邊的秦衛洋看起來很讚同林柔柔的話。

她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悄悄跑了,我們怎麼會被飯店服務員攔住,要是不在飯店耽誤,根本不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

秦衛洋語氣裡也帶上了質問:“你不是說上廁所,怎麼去了就不回來了?”

“我吃飽了,還回去乾嘛,再說從廁所裡出來一身味,也不好進飯店。”林柔柔故作天真:“反正我們回去也是一趟車,到時候再跟你們碰麵也是一樣的。”

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秦衛洋總不能說這頓飯錢應該林柔柔出。

他憋了一肚子氣,又不能說出來,這時,聽到了孫萍芳開口了。

“那怎麼能一樣,你先走就得我跟秦衛洋出錢了,我們哪裡有那麼多錢,我們兩個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了,還欠了飯店兩塊錢,現在連車費都冇有……”

不等她說完,林柔柔一臉震驚:“秦衛洋你不是說你請客嗎,你冇錢請什麼客?”

“我……”秦衛洋想要解釋。

林柔柔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搶先道:“那怎麼辦,我也冇多少錢,車費隻夠我自己,我想給你們借都拿不出來。”

大巴車在紅河村路口停了下來,司機腦袋探出來,大聲道:“車費你們明天一早給我,彆忘記了,不然我去村裡找你們。”

其他乘客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真是的,冇錢坐什麼車。”

“他們一看就是城裡來的,好吃懶做,乾啥啥不行,嬌氣的不得了。”

大巴車開走了,麵子薄的秦衛洋和孫萍芳麵紅耳赤。

而林柔柔,早就往前走了,明明白白用行動表示跟他們兩個不是一路人。

職工家屬大院

一位頭髮泛白的大爺衝著榮大爺打招呼:“這是又去買藥了,你說你也是,閨女就是醫院的大夫,要什麼藥跟你閨女說一聲不就行了。”

榮老頭擺手:“醫院裡可治不好,要祖傳的方子才行,老夥計你最近腿咋樣,熬不熬得住?”

“還不是老樣子,你那藥真的比大醫院好?給我也試試?”

榮大爺想要給好友分一些,想到了什麼又搖頭,“這次藥不一樣,我先用,效果好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