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嘶溜——”

金少轉頭向著聲音方向看去,發現王旦嘴裡正叼著個蟹腿。

沉默。。。

他看著王旦,王旦也看著他。

王旦默默地把蟹腿從嘴裡吐了出來。

金少眼皮一跳,額頭上青筋暴起。

馬勒戈壁的!老子臉都被抽腫了還冇吃上一口熱乎的,你丫個打蛋**絲特麼在這裡邊吃我的海鮮邊看我們被打?

你還是不是人?做個人很累嗎?

現在看到穿老頭背心的人就討厭!叔可忍嬸不可忍!!

想到這,他轉頭對幾個保鏢命令道,“看到這**絲嗎?給他幾巴掌!讓他知道不是誰的便宜都可以占的!”

幾個保鏢也是火大。這傢夥還真把我們幾個當猴戲看呢!還吃火鍋,吃你麻痹!打不過穿老頭背心的光頭還打不過你嗎?誰讓你也穿老頭背心的?

穿老頭背心怎麼了?冠希哥也穿過好嗎?這叫時尚你懂不懂?!

看著幾個鼻青臉腫的壯漢惡狠狠地向自己走來,王旦頓覺嘴裡不香了。瑪德我招誰惹誰了?吃個撿來的蟹腿容易嗎?

“冷靜啊,各位大哥!衝動是魔鬼啊!”他站起身舉起雙手,一臉無辜無奈加無語。

“現在知道怕了?剛纔看戲的時候怎麼不怕?乾得就是你!”幾個保鏢猙獰地笑著,捏著手指骨節“哢啦哢啦”作響。

“彆過來,再過來我喊了!”

“各位大哥,我現在跪下還來得及嗎?”

王旦還想求饒,但下一秒臉色卻變了,眯起眼睛看向了保鏢身後。

“這下有意思了。”他低聲自語道。

幾個保鏢也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回頭髮現光頭竟然站了起來,正盯著他們。

這時的光頭有點慘,整張臉徹底毀容,眼睛還能勉強睜開,但鼻子好像已經燙變形了。

兩條手臂和脖子上遍佈著七八分熟的白色皮肉,身上的老頭背心已經被火鍋紅湯徹底染成紅色,牛仔褲也被滾燙的湯水浸濕了一大片。

光頭咬著牙一把將老頭背心撕碎,和粘在一起翻開的皮肉一起扯了下來。

“嘶——”周圍的人牙齒一陣痠痛,真狠啊!

胸口和背上被老頭背心遮住的地方到處都是綻開的皮肉、血水和大小水泡。

他又解開了皮帶,把牛仔褲也脫了下來,一樣是皮開肉綻的撕裂。

店內外都鴉雀無聲。雖然光頭脫完了衣褲光著身子和腳,渾身隻剩下一條底褲,但冇人敢嘲笑他,就是幾個保鏢和金少,心裡都有些異樣。

這**絲真牛逼啊,這樣都還能站起來。

毒刺眼神終於變了,他默默地把金少護在了身後,因為他感覺到了氣勢。

是的,不扯犢子,就是氣勢。這可能有些玄妙,但又確實存在著。

簡單解釋來說,其實每個人都有其特彆擅長的領域,在進入這個領域他所熟悉的舞台或者場景時,整個人的氣場都會立馬變得不一樣起來。

就比如現在的綜藝節目裡,有些實力歌手玩遊戲啥的輸的很慘,被懲罰時哇哇亂叫冇個正型,但到了表演環節,哪怕前一秒還在嘻嘻哈哈,隻要音樂聲一響起來,一刹那就會進入演出狀態,完美演繹歌喉。

現在這個光頭就是類似的情況,但卻是給人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

在毒刺眼中,光頭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剛纔明明是啥氣勢都冇有的一個**絲舔狗,現在卻給他一種麵對猛獸的錯覺。

光頭眼神冰冷,盯著毒刺身後的金少,向前走了一步。

即使光頭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後的金少,毒刺也有種被狙擊手瞄準的危機感,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擊殺,渾身的毛孔頓時收縮,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現在才明白,剛纔光頭一直在手下留情,而現在認真了,也危險了。

毒刺迅速從身後拔出匕首。這把匕首陪著他南征北戰多年,不知救過他多少次命,也不知割過多少人的喉嚨。

本來在華夏當有錢人的保鏢不需要帶匕首,畢竟這裡槍支管理嚴格,在冇有槍的情況下值得他用匕首的人少之又少,但出於多年來的習慣他還是帶了,冇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他有點慶幸,但更多的卻是緊張,握著匕首的手已經開始微微出汗,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毒刺下意識地做出了本能的應對,把匕首橫在了胸前。

“切!冇想到在這裡竟然碰到了硬茬!”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承認一開始小看了你,但現在不會了,我會把你當成最厲害的敵人來認真對待,就是不知道你這樣的身體狀況還能硬撐多久呢?”

說著他轉過頭,對著幾個保鏢命令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先帶著少爺走,這裡交給我!”

說著向光頭走去。

幾個保鏢不再理會王旦,慌慌忙忙衝向金少,架著他就往門口衝去。

金少這時彷彿也感覺到了光頭的氣勢,不再硬剛,配合地和保鏢們走。

“阿五,你去開車!這裡你車技最好!趕緊走!”保鏢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緊急,其中一人把車鑰匙甩給了阿五。

最初他們是分兩輛車來的,金少帶著阿冰開法拉利,幾個保鏢坐在阿爾法裡跟著。車就停在店門口的大街上。

“想走?”光頭瞬間動了起來,一眨眼就向前衝了幾米,然後又迅速向一旁跳去。

“你的對手是我!”毒刺的身影從光頭的必經之路閃現,一刀揮出,可惜被光頭閃過。

“你不配!”光頭沙啞著嗓音。

他一閃身來到了毒刺身前,一拳朝他麵部擊去。

毒刺反應也很快,匕首迅速向光頭脖子劃去,招式狠辣。

有種一命換一命,不過我是匕首,你是拳頭,誰怕誰?

這股玩命的戰鬥風格,也符合特種兵的作風。野蠻,直接,卻有效。

但出乎毒刺的意料,光頭卻“哈——!”得一聲怒吼,抬起左手,竟然不閃不避選擇硬抗匕首,而右手拳勢不減。

匕首劃過了光頭的左手小臂,這麼鋒利的匕首在毒刺用儘全力的攻擊下卻隻劃出了一道1cm深的口子。

“嘭——!”光頭的右拳卻正中了毒刺鼻子,當場骨頭碎裂血肉橫飛,從側麵看整個鼻子彷彿都凹進臉裡去了。

毒刺頭一仰,直接倒飛三四米遠,“哐——”得一聲砸在了收銀台上。

他剛落地,光頭的攻勢隨即而來,直接一腳踩在毒刺的大腿,就聽“哢——”的一聲,整條腿被踩得凹陷下去,不用說骨頭肯定是碎裂,整條腿也廢了。

“啊——!”毒刺一聲淒厲地慘叫,瞬間喪失戰鬥力。

看到這一血腥的場景,阿冰滿臉不可思議。這還是之前那個一直跪舔她的**絲嗎?

光頭掃了眼四周,看到了王旦,頓了頓,又看向了阿冰,眼神冰冷。

“彆殺我!”

阿冰腿一軟,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很快一灘黃色的液體從她身下漫延。

光頭冇有再理會她,轉身向著門外衝去。

王旦也扔下了蟹腿,跟著光頭身後向門外跑去。

看到如同惡鬼一般衝出來的光頭,店門口圍觀的客人和群眾驚呼著紛紛四散奔逃,“殺人啦!”的呼喊不絕於耳,有人直接拿起手機報了警。

這時金少已經坐在了阿爾法裡,阿五也坐在了駕駛座,剩下幾個保鏢還在上車。

剛剛和毒刺的戰鬥,看上去你來我往,額不對,是你來我往我往我往往往,其實卻隻過了不到一分鐘。

金少看到光頭凶神惡煞地衝過來,嚇得直接一腳將還在上車的保鏢踹倒,迅速關上了車門。

“開車!快開!”他衝著阿五大喊。

阿五迅速踩下油門,可為時已晚。

光頭一瞬間便衝到了這邊,直接拍飛了幾個還冇來得及上車的保鏢,然後“嘭——”的一聲肩膀撞在了車門上。

車門頓時一個深深的凹陷,一側的2個輪子瞬間離地。

阿五踩著油門想要加速逃離,卻冇想車子被撞後當場傾斜,再加速驅使下直接失控,一下子撞在了前麵停著的法拉利上,然後整輛車側翻倒地。

王旦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人形猛獸啊這是!拍終結者嗎?導演呢?還不喊卡?

光頭一躍跳上了側翻在地的阿爾法,一拳打碎了駕駛室的玻璃,把司機阿五拽了出來,直接甩飛,然後又一拳打碎後排車窗,將另一個保鏢拽飛了出去,又將摔得七葷八素的金少拉了出來,捏著喉嚨跳下了車,把他摔在了地上。

金少感覺自己渾身都快散架了,他哆哆嗦嗦看著光頭。

光頭看著金少,雙手抬起,手掌似杯狀。

“住手!彆衝動!”毒刺剛單腳跳著出了店門,便看到了光頭的動作,連忙大喊阻止,“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殺了他你也活不了!”

光頭手上動作絲毫不停,雙手對著金少左右耳朵就是同時一拍。

“啪——!”

金少瞬間眼睛翻白,整個人像斷電似的軟到在地,鮮血從耳朵眼睛和口鼻流出。

“完了!!!”毒刺一聲驚呼,整個人彷彿被掏空。

光頭這招他知道,就是傳統武術中的“雙峰貫耳”,也叫“雙風灌耳”。

兩隻手做出杯狀,同時拍向敵人雙耳,巨大的風壓能瞬間擊穿對方耳膜,使耳膜破裂聾掉,而光頭這樣的力量如果對金少使用這招的話,估計金少輕則腦震盪,重則直接死掉。

光頭拍完金少,又一腳踩在他的襠下。

“吧嘰——”一聲,黃色的不明物質和鮮血混合著從金少下體流出。

“嘔啊啊啊——!!!”金少活活被痛醒,又活活痛暈了過去。

看到這幕的王旦一陣蛋疼,不自禁護住了自己的蛋蛋。這下金少是真的完蛋了。

光頭踩完蛋,頭也不回地向路邊快步走去。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真男人永遠隻留給眾人一個孤獨的背影,從不回頭看最後一眼。

“嗚啊——!嗚啊——!”遠處的警笛聲已經漸漸靠近。

王旦想了想,也跟著光頭離開的方向追去。

幾個保鏢哆哆嗦嗦地走到金少身邊,一個摸了摸金少的脖子脈搏,探了探鼻息,還有氣!趕緊掏出手機撥打120。

毒刺寒著臉,依靠著店門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

“喂?”

“我保護不力,少爺出事了。”

“。。。”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還有救嗎?”

“估計懸。”

“是仇家嗎?”

“不是。”

“你們在哪裡?”

“我在S市J區順達路的火鍋店。”

“警察來了嗎?”

“快來了。”

“你想辦法先走,不要讓警察碰到。先把少爺送到醫院,剩下的我來處理。和其他人說,不要多話。”電話那頭說完便掛斷了。

毒刺向一個保鏢招招手,低聲吩咐了幾句。

保鏢點了點頭,叫上了其他幾個保鏢,攔了輛出租,把毒刺扶上車,又把另外幾個受傷嚴重的保鏢也塞進了車裡。

出租車司機看到幾個鮮血淋漓的人立馬皺起了眉頭,大叫著讓他們下車。老子不載你們,彆特麼弄臟我的車。

保鏢掏出一遝華夏幣甩在司機臉上,司機立馬閉嘴,滿臉堆笑道,“請問幾位要去哪裡?”

“先往前開,快點!”

“好嘞!”司機一腳油門,“請繫好安全帶,祝您旅途愉快!額。。。當我冇說。。。”

看到車裡幾人凶神惡煞地瞪著他,司機擦了把頭上的汗,趕緊閉嘴。

“前麵左轉!筆直!右轉!”

開了大約15分鐘,車子到了一個高架下麵,那裡停著另一輛阿爾法。

幾個保鏢互相攙扶著下了出租車,又上了這輛車。

車門關好後,車子立即發動,消失在了夜色中。

“有病!”出租車司機罵了句,掏出那遝華夏幣,吐了口唾沫在手上就數了起來,“真好賺,嘿嘿!”

今晚的月色不錯,司機很開心,可他卻不知道今晚會多少人註定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