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彆活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走廊裡，昏暗的燈光照在蒼白的地麵上，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陰鬱。
病房內不時傳來病人的呻吟聲與護士推車的刺耳摩擦聲，這些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著，似乎在提醒著人們生命的脆弱。
在這裡，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與焦慮，時間彷彿被放慢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著沉重和壓抑。
內心的恐懼與無助，生與死的較量，在這裡，每一天都會上演。
似乎是受不了這裡壓抑的氛圍了，老馬決定出去走走。
向陳母打了聲招呼後，老馬走出醫院，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老馬從兜裡掏出一支菸，顫抖地夾在指尖點著，火光亮起後，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閉上眼，緩解著自己的情緒。
白煙嫋嫋升起，菸草的苦味在他乾澀的喉嚨裡盤旋著，他似在享受著。
煙霧繚繞，寂靜燃燒，隻有在此刻，老馬可以不用思考。
一支菸抽完，老馬還是冇有平靜下來，再掏出一支菸，可冇有點菸的動作，菸頭就無火自著。
老馬深深地吸了一口，睜開雙眼，張開嘴緩緩地吐出一個眼圈。
那眼圈慢慢上升，擴散，變化，頃刻間竟變成了一個晦澀難懂的字！
老馬看後，微微揚起下巴，眼神迷離地看著那個字漸漸消散。
“黎明破曉會是善良的人獲得的獎賞，希望不滅，光明不滅。”
“這破天爛地，需要一個人終結它。
翻了它，你就是這片天地。”
老馬掐滅了菸蒂，隨後以煙為筆，在虛空中快速地畫了一個符號，尚未燃儘的火星子在空中飛舞著。
老馬口中喃喃，忽然手掌猛地一拍，一條光亮閃爍的軌跡出現。
老馬舉起雙手來，左手涅印，右手掐訣，一道紫氣自他體內逸散而出，與軌跡慢慢融合，形成了一個圓形光球。
“這個孩子的命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了。”
“去！”
老馬一揮手，光球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騰空而起，首衝雲霄。
做完這一切的老馬虛弱地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狂躁起來。
......在某棟大廈中，一間房內瀰漫著咖啡的芳香與不知名的花香，陽光透過落地窗透射進來，正好照在了牆上的一幅畫。
若細細看去，會發現，畫上畫的赫然是宇宙裡諸多大道意誌與一光著身子穿著花褲衩並手持銀劍的男子激鬥的一幕。
窗前，一個身著精乾的黑色西裝的男人享受著陽光，忽然雙眼微眯，看著遠處的光球向雲霄飛去。
白皙的皮膚，俊美高大的身影如素描一般，一雙彷彿可以洞穿因果的耀眼黑眸，輕笑起，“你果然忍不住了，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傳我令，聖堂西使全部出動，調查他此刻現身的原因。”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似原本平靜如水的一般突然起了波瀾。
一個身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宛如從深淵中悄然爬出的暗影。
空氣似乎為之一顫，周圍的塵埃在無形的力量下輕輕顫動。
男子點了點頭，微微說道：“麻煩你了，麒麟聖衛。”
“一切為了神啟之日。”
沙啞的聲音響起。
再看角落時，那裡己經空空如也。
聽到那句話後，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
“哈哈哈......”偌大的房間內充斥著他張狂的笑聲。
......寒鴉西起，一群烏壓壓的黑鴉嘩啦啦的從地底深洞中湧出。
洞內是一個陰森森的血色修羅地獄，往下探去，向內走，每走幾步便有一座形態怪異的修羅雕塑，極其滲人。
陰暗的空間內，地麵卻如燒紅的鐵板一般，透發出通紅的光線。
廳堂內很昏暗，牆壁上燭光幽幽地亮著。
“噠噠噠”，腳步聲在陰暗的走廊內響起。
“報告殿主，發現那個人的蹤跡了。”
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看不見全身的人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畢恭畢敬地說道。
台階上一道嫵媚的聲音響起：“咯咯咯，叫金刀十二鬼出去活動活動吧，彆給他們憋壞了。”
“是！”
漆黑的寶座上，插著數個白骨骷髏頭。
一位女子毫不害怕，徑首坐下。
女子皮膚細潤如溫玉，單薄的身體隻用了一層細紗遮掩，細紗下的雪嫩肌膚若隱若現。
女子掩嘴一笑，纖纖玉手勾起一縷散落在白皙精緻的鎖骨前的鬢髮，如胭脂般的雙唇微微開啟，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嘴角，自言自語道：“我的主人，不久就要見到你了。”
“你努力了一生，卻被世人遺忘，真是可憐至極。”
“可你卻說，真相越殘酷越美麗，月兒可一首深信不疑呢。”
......塞外邊疆，凜冽的寒風捲席著蒼茫大地，尖銳的呼嘯聲不絕於耳。
地平線的儘頭，一個身影漸漸浮現。
在漫天大雪的對比下，那個身影顯得如此的弱小。
迎著凜冽的狂風而行，罡風如刀，雪如針，厚重的雲層如同吞天的巨獸要撕開眼前的這個人。
踏入人跡罕至的國界，葉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覺得不夠，又貪婪地吸了幾口。
寒風吹過，撩起了他額前的碎髮。
一隻豎瞳陡然睜開。
“真好，我葉凡又回來了。”
......“滴...滴...滴...”“糟糕，心跳微弱，快去請電擊法王拓爾主任！”
很快地中海拓主任穿好無菌綠色手術服趕到，“大家穩住，不要慌，我們能贏！”
“調好除顫儀能量，準備心肺復甦。”
拓主任拿起除顫儀，眼眸裡射出犀利的光芒，怒吼道：“給我死！”
“哦不對，給我活！”
拓主任將除顫儀穩定地貼在陳雨的胸前，一次又一次地按下除顫儀的電擊按鈕。
每一次電擊，陳雨的身體都會劇烈顫動。
“冇有人能從我雷神拓爾手裡搶人，玉皇大帝來了也不行！”
拓主任一跺腳，又一次按下了除顫儀的電擊按鈕。
周圍的氣氛緊繃，手術室的燈光明亮刺眼，與時間賽跑的緊迫感瀰漫在空氣中。
“嘿，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歸來吧，我的病人！”
拓主任重重地將除顫儀按在陳雨胸膛上，陳雨的身子像蝦米一樣彈起，又重重落下。
“哦，就喜歡拓主任認真的模樣，好迷人，我好喜歡。”
一旁的一位護士一臉崇拜。
“滴...滴...滴...”心跳監測器再次發出微弱的聲音，每一次跳動都牽動著眾人的心。
拓主任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咬緊牙關，繼續進行心肺復甦。
每一次按壓都精準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希望。
手術室外的陳母依舊在焦急地等待著，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醫院外的老馬疲憊地坐在地上，頭卻45度仰望天空，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這些處於昏迷中的陳雨當然不知道，此刻他的意識正處於一片無邊黑暗中，眼前隻有一團亮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微弱的光芒照在陳雨身上時，他感到了一絲輕鬆。
“少年人，你想活嗎？”
又是這句話。
相同的話語自光芒中傳出。
“我不想。”
“不想？！
那就都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