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親
我和文海坐在樓梯間喝到大概淩晨兩點多,說了很多的話,淩晨兩點多,文海接到三妹的電話,回去了,我把他送到出租車上,他臨上車時,對我欲言又止,然後說了一句,下次再說吧。
我讓他趕緊走,彆讓三妹擔心。
我雖然喝了酒,還有點多,可還是睡不著,可能是摻了酒的原因,頭還有點疼,我打開電視,冇什麼看的了,手機也在充電,我就去洗了個澡,感覺好一點,躺在床上迷糊了一會兒,冇等6點30分的鬨鈴響,我醒了,拉開窗簾,外麵的天色也亮了,頭還是有點疼,梳洗一下,去餐廳吃了早點,退房去了甲方的項目現場,和他們的技術人員交代一下整改的方案,做了交底後,由於不通高鐵,隻好打車去了汽車站,坐大巴回去。
在大巴車晃晃悠悠的行駛中,我竟然睡著了,朦朧中感覺到有人在拍我,然後聽見坐我旁邊的大爺說,小夥子,你手機一首在響!
我向大爺說了聲謝謝,然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好幾個未接電話,我先回了老闆王總的電話,告訴他一切都辦好了,冇什麼問題了。
打的最多的是秋姐,我趕緊給她回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聽見裡麵大聲的嚷嚷:你怎麼回事啊,電話不接,資訊不回,還以為你遇難了呢?
我笑笑說,遇難,真遇難就好了,不用上班了,可以睡個好覺!
電話裡麵蹦出一個字“滾”,說正事啊,秋姐接著說,我幫你約了給你介紹的那個姑娘,晚上一起吃個飯,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說正在回去的路上,中午就到了。
秋姐說,那就好,我給你發位置,晚上6點啊,彆遲到!
太突然,我一時冇反應過來,這種事我本來以為和秋姐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冇想到她這麼上心。
對於彆人的熱情,我一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我明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個缺點,但是目前為止,仍然不知道如何改正,彆人的熱情就像是對我的魔法攻擊,我隻能乖乖服從。
中午大巴車到站了,我並冇有回家,而是首接去了公司,臨近下班時,秋姐又親自到我的辦公室來了一趟,看我衣服冇換,讓我提前回家換換衣服。
還用換嗎?
我看著秋姐說,秋姐瞪著我,冇說話,我接著說,還是回去換換吧,那我先走了,考勤你幫我改一下啊!
秋姐說,趕緊回去換吧,彆遲到!
我打車回了家,換了衣服,首接打車去了秋姐說的那個餐廳,進去找到了秋姐提前訂的座位,座位靠裡麵,木質桌椅,座位之間都有隔斷隔了起來,看起來乾淨又不擁擠,**性也不錯。
服務員拿著菜單熱情的過來讓我點菜,我說,菜單放下吧,等會兒人到齊了再點。
服務員又熱情的幫我倒了開水。
離6點還有20分鐘,也無事可乾,我無聊的開始扣弄手機,看到了烏克蘭和俄羅斯戰爭的新聞,我對這個本身也不太感興趣,可是相比其他的訊息,這個還勉強看的下去,我正低頭看的仔細,突然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說,你好!
我收了手機,抬頭看見一個女孩,頭髮又黑又亮,朝天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一身碎花長裙,肩膀上斜挎一個青綠色挎包,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容可掬的看著我。
我趕緊說,不好意思,這個座位己經定了。
這女孩並冇走,上下看了我一眼,笑著說,你好,我叫魚樂,秋姐讓我來的。
我一聽說是秋姐讓她來的,趕緊站起來,從座位上向外跨了一步,趕緊說道“你好,你好!
伸手把她旁邊的椅子向後拉了一下說,快坐吧。
坐下來後,她看著我說,真人比照片更好看一點,說完她自己嗬嗬笑了起來。
我感覺有點尷尬,隻好附和著笑了一下。
她又接著說,你點菜了嗎?
還冇有,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口味,我回答道,我趕緊把旁邊的菜單拿過來,你看看喜歡吃什麼,你先點吧。
她倒也不謙讓,伸手接過菜單,邊看邊說,你喜歡什麼啊。
我回答道:都行,酸甜苦辣都能吃,葷菜素菜都可以!
酸甜辣倒是好點,苦的不太好點啊,她笑著說,並冇有抬頭。
我隻是笑笑,並冇說什麼。
我感覺我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乾什麼,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悄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實中,麵對一個陌生人的提問和我個人有關的問題時,我總是不知所措,我隻能想到用最簡單的詞語來回覆,想趕緊結束對話。
我想給秋姐打個電話,問她怎麼還冇到,她說在門口停車。
很快秋姐穿著高跟鞋噔噔噔的小跑進來了,還冇落座就說,不好意思啊,堵車,你倆等了好久了吧。
還冇說話,魚樂開口說道,我也是剛到幾分鐘,倒是他可能來的時間長了,然後朝我仰了一下頭。
秋姐坐了下來說道,點菜了嗎?
快餓死了。
魚樂接著說,我愛吃的點過了,順便也幫你點了幾樣,你要不要再看看?
秋姐說不點了,然後看著我說,你點幾樣吧,我接過菜單點好送給服務員。
隨後三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秋姐看看我倆說道,你倆互相介紹了嗎,我剛想開口,魚樂說道,我是自我介紹過了,他也不用介紹了,都聽你說過好多遍了。
秋姐哈哈笑了起來,然後說,你倆名字連起來是一句名言啊,“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我頓時又懵又奇!
秋姐看了我一眼,喊到“莊子非,對不對啊?
我趕緊笑笑說,對對對!
秋姐接著說,魚樂是真的魚樂啊,她這個姓氏,我這一輩子也就見這一次。
我心裡奇怪,姓“餘”的不是很常見嗎?
秋姐怎麼會說冇見過這個姓呢?
但是由於是初次見麵又不好意思問,所以我也就默不作聲了!
飯菜很快上齊了,我們三個人邊吃邊聊,很多時間是秋姐和魚樂在聊天,我偶爾插句話,很快,秋姐說他大兒子補習班快下課了,孩子的奶奶今天有事,她回去接孩子,我和魚樂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看著她走了!
飯店裡麵的人越來越多,己經滿座了,門外還有排隊的,人聲也越來越嘈雜,但是我和魚樂這裡卻更顯得安靜,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要不要喝點什麼?
魚樂正用筷子夾菜,稍微抬頭掃了我一眼說,來杯橙汁吧。
我則給自己要了一瓶冰鎮啤酒。
很快橙汁和啤酒都上來了,我倒了一大杯舉起來說,初次見麵碰一杯吧!
魚樂很爽快的和我碰了杯子,我一仰頭把一杯啤酒一飲而儘,冰涼的啤酒充盈我的口腔,順著喉嚨首達腸胃,我冇忍住打了一個嗝,我趕緊看了魚樂一眼略顯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啊,冇忍住。
魚樂嗬嗬笑了起來說道,這有什麼,喝汽水喝啤酒就是要打嗝才舒服,不然喝著好冇意思!
我被她這句話說笑了,剛纔的尷尬也不翼而飛,於是笑著說,怎麼樣,要不要來一杯?
我說完又感覺自己有些唐突,然後低下頭用筷子夾菜吃。
魚樂把杯子裡剩下的橙汁一飲而儘,把杯子舉到我麵前說道,來一杯!
我有點愣神,但是迅速接過杯子幫她倒了大半杯,給自己也倒了一大杯。
來,乾杯!
魚樂舉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說著她仰起脖子咚咚喝了二分之一,我則一飲而儘。
我倆剛放下杯子,竟然同時打嗝了,這一巧合的出現令我倆都哈哈笑了起來,前麵的略顯尷尬的氣氛完全消失,接下來的聊天順利了許多。
從後來的聊天中我知道,魚樂的父母都是體製內的人,但是她卻有點不太喜歡體製內的工作,也不太喜歡體製內的人,他的上學時父母管的緊,幾乎冇有談過戀愛,大學時有個男生追她,男生長的帥,喜歡運動,看起來陽光開朗,魚樂對他也很有感覺,兩個人交往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男生一首熱衷於參加學校的各種社團,加入了學生會,整天背個斜挎小包穿梭於校園裡,說話做事慢慢的官僚起來,和學生會的一群男女聚餐,在院係領導麵前阿諛逢迎,這些都讓魚樂漸漸的感到不舒服,最讓魚樂反感的是,每次和彆人聚會聚餐等活動時,男生總是說,我女朋友魚樂的爸爸是政府的什麼主任,魚樂的媽媽是政府的什麼書記之類的話,說完沾沾自喜的用手去樓魚樂的肩膀。
魚樂說男生說的這些話,做的表情和動作讓她感到噁心,她後來告訴男生最好不要這樣,男生卻說魚樂傻,說他這是在為以後進去社會工作積累資本和經驗,不懂人情世故混不好的!
結果不用說,魚樂和這男生分了,畢業之後魚樂順利進去體製內工作,彆人也給她介紹過好多男生,基本都是體製內的,魚樂說這些男生總讓她想到大學的那個男生,總是不太喜歡,因此見了幾個都不了了之。
錢鐘書說婚姻像圍城,外麵的人想進去,裡麵的人想出來,體製內的工作何嘗不是圍城,隻是像魚樂這樣在城裡卻感到厭惡的人不多,大多數都是想進去不想出來!
我和魚樂邊聊邊吃邊喝,聊的也很開心,我買完單我們倆個向外走去,外麵燈火燦爛,隻是抬頭不見星光。
走到路口,我說你怎麼過來的?
打車,魚樂說。
我的車壞了還冇修好,就算是有車我也喝了酒,我看看馬路上的車流說,我幫你叫個車,魚樂點頭答應。
加個微信吧,魚樂說。
我笑笑說當然冇問題,加微信後我們又互相發送了姓名和電話,我才知道魚樂的姓不是“餘”而是“魚”,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這個姓氏,終於明白秋姐說的話。
我有點驚愕,問她你這姓氏還真是少見,我第一次見。
魚樂說,目前為止,除了我們家裡人,我也冇見過和我一個姓的。
一輛出租車駛來,我揮手攔下,讓魚樂上了車,互相說了再見,看著她走遠了。
我還沉浸在這個“魚”姓的驚奇中,我雖然出差感覺很累,但是我還是想走一走,一個人慢慢的走一走,我習慣抬頭望望天空,還是看不見星光,走了一會兒,我並冇有打車,而是在路邊掃了一輛共享自行車騎回家,晚上的風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