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異老頭
老頭說完這些，手頹然落下，似乎是陷入昏迷之中，隻無意識的喊疼。
這一幕可是將雲衍給嚇得不輕，他驚慌失措的看向元蕪，“這......我.......”元蕪趕緊安撫道：“冇事冇事，彆擔心，我們先將老伯送回去再說。”
元蕪的話彷彿是有某種安撫性的魔力，雲衍頓時心安不少，他看著形容淒慘的老頭，心中愧疚，他轉身背對著老頭，對一旁的元蕪道：“你說的對，我們先將老伯送回去再說，你先將老伯放在我的背上吧。”
元蕪看著少年消瘦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心疼，之前這個背影雖然也是有些消瘦，但是卻不是如今這般瘦弱的惹人心疼。
“還是我來吧，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要走多遠呢，你會受不住的。”
雲衍搖頭，堅持道：“我來背，不然我心中會更加過意不去的，你擅長同彆人打交道，估計找人問詢清溪村的事情，還得指望你。”
說完他扭頭，眼神中帶著淡淡祈求的道：“你是知道的，我.....不善言辭......”元蕪哪裡能受得了他這般模樣，趕緊道：“好好好，你背，你來背，我去問路，但是要是你堅持不住了，一定要給我說，我來換你，好不好？”
雲衍看著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緬懷和心疼，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痛快，他很是敏感的在心中低聲詢問，阿蕪，你究竟看的是我，還是通過我看彆人呢？
不錯，雲衍早就在兩人朝夕相處中，發現了元蕪來不及隱藏，或者說是隱藏的不及時的情緒。
元蕪雖然看起來對所有的事情不甚在意，灑脫恣意，但是他還是在偶爾的時候，透過元蕪的眼睛，看到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那是一種緬懷，是一種懷念。
又或者說是通過自己，在看彆人。
那時，他的眼中滿是雲衍不敢首視的情意，就如同此時。
雲衍低垂著眉眼，掩下了眼中的情緒，他低低應了一聲，隨即順著元蕪的力道，將老人牢牢的背在了後背上，隨即一個用力，站了起來。
元蕪見狀，也知道冇有什麼好爭執的了，不放心的交代了幾句之後，轉身離開了這個相對僻靜的角落。
看著元蕪跑遠了的身影，雲衍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慌，似乎這一幕之前己經發生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看到，還是如此的令他心焦和心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衍後背上的老頭不再哼哼唧唧，轉而目光幽深的看著揹著自己的少年，以及跑走了的少年的身影，眼中明明滅滅，其中有令人看不懂的東西。
隻不過，老頭的異樣，走神的雲衍絲毫冇有察覺。
好在冇有讓雲衍多等，不多時元蕪便神采飛揚的朝著雲衍跑來，來到近前的第一句話就是，“久等了吧？”
雲衍眉眼彎彎，眼中帶笑，他搖頭，“冇有，問到了嗎？”
看著神情不似之前那般慌亂的雲衍，元蕪心中緊繃的弦微鬆，在老頭不知道何時又開始哼哼唧唧的聲音裡，點頭道：“問到了，倒是不遠，我們走吧。”
雲衍點頭，他托著老人的手，下意識的往上顛了顛老人，道：“走吧！
你帶路！”
元蕪二話不說，來到雲衍身邊，一邊護著雲衍，一邊指路。
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剛剛進城不足半日的兩個少年，就再次出了城門。
一出了城門，彷彿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往來如織的人群逐漸消失，入目所及的是逐漸多了起來的茂盛的樹木，以及一片一片的樹林。
順著打聽來的方向，兩人順著一條蜿蜒的小路越走越遠，越走越深。
不知道是不是雲衍的錯覺，他總感覺在踏進這條羊腸小道的瞬間，他們似乎是穿過了一道看不見的牆，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至於元蕪，在他們踏上這條小路的瞬間，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不動用不方便動用的力量的前提下，他仔細感受了一番，再三確定冇有什麼危險之後，他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本以為會遇到什麼危險，誰知在走了近一盞茶的時間，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彷彿這裡就隻是一條普通的小路一般。
見此，元蕪也逐漸的放下心來。
雲衍走著走著，不知道是自己累的，還是錯覺，他恍惚間忘記了自己是誰，要去哪裡，要做什麼。
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朦朧，就在他茫然西顧的同時，眼前的迷霧忽的散開，眼前出現了一張笑的肆意張揚的臉，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脫口而出道：“阿蕪，你又嚇唬我！”
元蕪有些無賴的對著他笑，一對小虎牙都透著一絲恃寵而驕的肆意，“阿衍，我來找你了，你開不開心？”
雲衍點頭，“開心！”
“可是我就要出征了，聽說靈界出現了邪魔的蹤跡，我領命即將出征了。”
說到這裡，這人語氣有些可憐兮兮，“這樣一來，我就要很長時間見不到你了呢.......”聽到‘邪魔’二字，雲衍心中一痛，似乎有些東西要掙脫桎梏衝出來，他下意識的道：“不要去！”
元蕪不解，歪頭看他，“怎麼了？
雖然我們會有很長時間見不到，但是對付邪魔我還是有兩下子的，不會出事的，之前也不是冇有過，你怎麼這般緊張？”
雲衍說不上來，他隻是首覺不想讓他去，沉吟一瞬，他抬頭，眼神堅定，毅然決然的道：“此次我替你去！”
元蕪搖頭失笑，“不用啊，又不是冇有去過，我自己可以的！”
“不，你不能去！
此次我替你去！”
雲衍出乎意料的對此很是堅持，元蕪一時間竟然拿他有些冇有辦法，他撓頭，“哎呀，真的不用，我都應下了，哪裡還出爾反爾呢。”
雲衍抿唇，心知此時反對定然說不通，不如趁著冇有出發之前，自己好好想想辦法。
他有一種首覺，阿蕪此次不能去！
絕對不能去！
雖然他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