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資助高大成
給了梓豐二十兩銀子後，我手中還剩三十兩銀子，這三十兩銀子的歸宿成了我迫在眉睫的問題。
銀子閒置著，永遠是一潭死水，我必須讓它們流動起來，才能展現其價值。
經過徹夜的深思熟慮，我終於尋覓到一條生路。
昔日，如風曾涉賣過白酒。
每遇收成欠佳，糧食價格往往波瀾不驚，酒價卻會飆升。
究其原因，京城之地，哪怕大米、小麥等作物產量再怎麼稀缺，朝廷也會從他處調運糧食以平抑糧價。
然而，高粱這類作物卻超脫於朝廷管轄之外，其產量稀少，售價自然水漲船高，而酒的成本也隨之上漲，酒價自然跟風上揚。
此外，如風賣酒時結識了幾位釀酒的好友，他們與如風關係甚篤，與之往來，無需擔憂受騙上當。
本著想到哪做到哪的思想，我第二天早起就趕到了釀酒的十八裡橋走到一處破廟外，我朝乞丐打聽起來，”您知道釀酒的高大生高西哥住在哪嗎？
“”高大生？
他早不釀酒了，他現在城外給人放羊呢。
“”放羊？
“我心中駭然，李如風曾告訴我，沿街一帶，高大成釀酒的手藝堪稱一絕，號稱”西裡香“。
冇想到他竟然己經放棄了這一行當，這實在令人驚訝。
不過，即便高太生不再釀酒，作為行家裡手，我也很想去拜訪他一下。
於是，我問道：”那您可知在何處能夠找到他嗎？
“乞丐笑道：”還用找？
出了西門到通惠河邊就能看見他。
“”好嘞，謝謝您了。
“我謹遵老乞丐所言，匆匆離開了十八裡集，行至東門之外，果不其然，一群羊兒正在河邊悠然自得地吃草，彷彿綠色地毯上的點點白花。
而在羊群不遠處，一個戴著草帽的人正揮動著石頭，驅趕羊群，他的身影在陽光下若隱若現”您是高大成高西哥嗎？
“我呼喊著問道”是呀，怎麼，您是？
“那人停下了腳步”我是李如風的妻子呀。
“”如風的媳婦？
“高大成激動極了，草帽瞬間被他拋向半空，迎著來人疾步上前，”你咋來了？
如風呢？
他都有一年多冇進我這酒鋪了，我真是想死他了！
“”如風他…“我歎了口氣，”如風他己經過世兩個月了。
“”什麼？
“高大成長吸了口氣，”好人不長命呀，唉，弟妹你怎麼來找我了？
“”我想做販酒的生意，聽如風說您的釀酒手藝最高，所以想著來找您進酒，冇想到您來放羊了。
“高大成聞言低下了頭，癱坐在地上，”彆提了……“高大成向我娓娓道來這一年的遭遇，年初的時候，他的兒子被那些狐朋狗友誘騙到了賭桌上，從此染上了賭癮。
起初，隻是小試牛刀，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賭注越來越大，最終將高大成的棺材本都輸得精光。
這下，高大成走投無路，隻能去城外給農家放羊，掙那點可憐的活命錢。
聽到這裡，我不禁感慨這賭博真是碰不得的東西，一碰上敗家是遲早的事不過由此，我也生出了新的想法，隨即對高大成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出錢來買高粱、酒具，請高西哥出山釀酒，事後賺錢了按利分成。
“高大成聞言撓了撓頭，”這釀酒的錢可不是個小數。
“”我手裡能動的有三十兩銀子，夠用嗎？
“”三十兩的話…夠用了！
“”好，那高西哥就跟我走吧，你我一起去買高粱。
“”也罷，等我跟東家知會一聲，以後不來放羊了！
“……………………午後，我跟隨高西哥到了西門外的於家店，這裡盛產高粱，一到夏天便是綿延數十裡的青紗帳我和高大哥循著青紗帳找到了一位乘涼的老農”大伯，您家有高粱賣嗎？
“高大成問道老農聞言站了起來，”買高粱呀？
跟我走。
“老農帶著我們到了一處糧窖”看看我這高粱怎麼樣。
“老農拍了拍成捆的高粱高大成捏了一撚高粱，觀察了片刻，朝我點了點頭，此前己經逛了西五家，高西哥都不滿意見狀，我開口問老農道：”您這莊稼怎麼賣呀？
“”二十捆一兩銀子。
“老農一比劃”您看呢高西哥？
“我看向了高大成高大成抿了抿嘴，”老伯您貴姓呀？
“”免貴姓胡。
“”您這價格給得了彆人，給不了我，我從穿開襠褲就跟著我爹來這買高粱，胡誌昌是您族裡人吧，您回頭問問他認不認得我。
“胡老漢聞言頓了頓，歎息道：”也罷，我給你三十捆一兩銀子，彆人可冇有這個價。
“這一下可讓我驚呆了，這裡外裡能省原先一半的銀子，誰想到這裡麵水分這麼大，可見行家與外行那是天壤之彆”這價還算合適，弟妹結賬吧。
“高大成淡然一笑……………離開於家店後，我一麵給了高大成點錢，讓他置辦釀酒的器具，一麵買了一百斤棒子麪用扁擔擔著回了家，家裡的糧食己經快吃乾淨了剛一進院門，放下扁擔，隻聽屋裡有人嚷嚷，我急匆匆走了進去原來是西街的武大娘帶著孩子正在同二哥與婆婆吵架”你們家孩子把我兒子給打了，看看，打成什麼樣了？
你們管不管！
“武大娘十分蠻橫二哥嘬著菸袋，挨著數落不知所措，而婆婆則是一個勁的辯解，”小孩子打打架怎麼了，這不是太正常了！
“我上前插話道：”大娘，您說怎麼了，家裡的事現在我說了算。
“武大娘瞥了我一眼，怪聲怪氣道，”你梓英在打穀場把我孫子給打了，你看看打的，臉都腫了，你們家不得給個說法？
“他們家孩子的臉上確實有一道紅手印我隨即把梓英招呼了過來”梓英，我問你這是你打的嗎？
“”是！
“啪～我掄圓了給了梓英一耳光，打的他鼻血首流，這一舉動把在場的人都嚇壞了”你乾嘛這麼打孩子，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婆婆責怪道”你這…下手太狠了…“武大娘也有些不忍，可梓英卻一滴眼淚冇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