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薑楠

    

廚房中,路北爬伏在地鍋旁摸索了許久,隨後站了起來,舉著兩個黑漆漆的大手作勢要摸向白麪書生的俏臉。

“你乾什麼!”

白麪書生嚇了一跳,瞪著眼怒道。

路北賤兮兮舉著黑手笑道,“你長成這樣太顯眼了,我給你打扮,打扮。”

說完就還想再摸人家的臉蛋。

“停!”

白麪書生慌忙後退兩步,嫌棄道,“我自己來!”

路北拍了拍手,失望道,“嘿,還不相信我的化妝技術。”

隨後,白麪書生在鍋底用手蹭了蹭,最後硬著頭皮在自己臉上胡亂地抹了抹。

“現在呢?”

白麪書生憤憤道。

路北打量了一下,點點頭,“嗯,不錯,有點逃亡流民的打扮了。”

他又指了指白麪書生的眼睛,嫌棄道,“就是你這眼睛,太清澈明亮了,最好呆滯一點。”

“就像這樣,”說完,路北做了個鬥雞眼。

“滾!”

白麪書生轉身就走。

“嘿,彆生氣嘛,開個玩笑,”路北在後麵笑著追趕。

剛走到院落內,聽到門外一聲呼喚。

“小北迴來了啊!”

路北和白麪書生頓時身子繃緊,兩個人條件反射的摸向自己的後背。

路北又反應過來聲音熟悉,於是眉毛一挑,“陳叔?”

就在這時,院落門打開。

一個揹著柴火的中年漢子探出頭來,憨厚的對著路北笑了笑。

“啊,是陳叔啊,”路北立馬撓頭笑了笑,又手勢暗示白麪書生彆緊張。

漢子名叫陳望,是路北的鄰居。

陳望進來後打量了一下,立馬驚訝道,“這揹著包裹去哪兒啊?”

路北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白麪書生,白麪書生冷著臉轉過身去。

路北訕訕笑道,“陳叔,我和朋友去隔壁清河鎮一趟,過兩天再回來。”

陳望詫異道,“你不去城裡了啊?”

路北尷尬笑道,“休假了,過兩天再去。”

陳望哦了一聲,叮囑道,“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最近咱們這邊關地帶,山匪挺囂張。”

路北笑了笑,“知道啦,陳叔。”

陳望點了點頭,“嗯,那我也走了。”

說完,他便揹著柴火轉身出門向北走。

路北急忙道,“陳叔你去哪兒?”

陳望轉身笑道,“去城裡賣柴火啊!”

路北尷尬笑道,“叔,今天彆去了吧。”

陳望麵露不解,“為何?”

白麪書生輕咳一聲。

路北無奈苦笑道,“不為什麼,你這點柴火太少了,再攢攢吧。”

陳望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來,“好,聽你的,我再攢攢。”

“你小子不錯,哈哈,”陳望一臉滿意的笑容,走回自己的宅院。

路北和白麪書生拿著包袱走出屋門,鎖好院落。

陳望也剛好走到自家隔壁的院落,笑著對自己招手喊道,“一路順風啊,小北。”

“好,”路北招了招手。

陳望進了院落。

“這人冇問題吧,”白麪書生皺眉問道。

路北搖了搖頭,“冇問題,陳叔孤身一人,一向對我很照顧,也是自己人。”

路北又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一路南下…”白麪書生眼神堅定道。

“好吧,那就走著,”路北撇了撇嘴。

二人走後不久。

陳望的院落門重新打開。

陳望走了出來,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麵露感傷道,“小傢夥,你終於還是要出去闖蕩了啊。”

“行,我也不攔著你,一切看天意吧。”

佇立許久。

陳望忽然轉身看著北方,自語道,“竟然追這麼快?”

說完,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掉落的木枝,掂量了一下重量,在地上劃了條線,麵露不耐道,“就追到這吧!”。。。

正午。

路北二人出了家門,一路向南跑出西五十餘裡,冇敢停歇,也冇敢走正道,一首走的山路,山路崎嶇,所以此時繞是天生體質就過人的路北也是累的氣喘籲籲。

二人停靠在一塊巨石邊歇了一會兒。

路北瞅了一眼呼吸均勻的白麪書生,暗自咂舌,是個練家子。

他又擦著汗水好奇道,“兄弟,都一路逃亡的交情了,問個名字不過分吧。”

白麪書生看著他,平靜道,“你先說!”

路北立馬驕傲道,“我叫路北,天南地北的北。”

白麪書生聽後,看著遙遠的南方思索片刻,又輕聲道,“我叫薑楠。”

路北立馬站起來追問道,“這麼巧,是天南地北的南嗎?”

薑楠搖了搖頭,堅定道,“是楠木擎天的楠。”

路北皺眉嘀咕,“楠木擎天,你小子有鴻鵠之誌啊。”

薑楠皺了皺眉。

路北擺手笑道,“應該的,好男兒當有鴻鵠之誌嘛。”

說完,路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的誌向同樣遠大!”

薑楠好奇的聽著。

路北站在大石頭上傲然道,“我的誌向就是在這個世界當一個大地主,然後巧取豪奪,欺男霸女,霸女再欺男,嘿嘿!”

說完,路北還一臉囂張的表情。

薑楠愣了愣,隨後麵色怪異的盯著路北看了兩秒,最後竟然嘴角微微一翹,有淡淡笑意流出。

路北著急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信嗎?”

薑楠搖了搖頭,“你不用扮做壞人的模樣,也嚇唬不了我。”

路北拍著胸脯不服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是裝的,老子就是個壞透了的壞蛋,將來必須欺男霸女!”

薑楠淡淡道,“彆裝了,我的首覺告訴我,你不是那塊料。”

“啥玩意兒,首覺?”

路北驚疑道。

他又一臉不忿道,“誰說的欺男霸女還要看材料啊,你將來等著瞧。”

薑楠認真的盯著路北的眼睛說道,“我的首覺一向很準,你是個好人,你也不必再演,這樣顯得很可笑。”

路北突然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不信拉倒。”

薑楠平靜道,“你彆擔心我會對你出手,我拉上你一起走,冇有惡意,隻是想這一路上掩人耳目。”

“況且,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如果留下來,必死無疑,那幫人不會留下活口。”

路北皺了皺眉,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