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佛主古蒼
十三重天漣水閣，西處皆是鳥語花香，閣內花奴皆是背有雙翼的精靈仙子，勤勤懇懇的穿梭在花叢之中辛苦勞作。
檀音仰躺在美人榻上，手指捏了個術法，漣水閣院中的湖底中便生升起一朵巨大的金蓮花，隨著花苞層層綻放，白霧散出。
一團印著朵朵金蓮的團扇朝著檀音迎麵飛去，金蓮在扇子出水之際迅速的合上花苞沉底，隱隱約約的可瞧見花苞內似護著什麼珍貴寶物般。
扇子像是有意識一般的在檀音手臂上歡快的蹭著。
檀音輕笑，用指尖輕點，扇子馬上乖乖的落入手中，討好似的撞了撞檀音的小指。
她抬手喚來仙侍，“我要去趟西天，去喚青鸞來。”
“是。”
仙侍快步往閣外走去。
不時，湛藍的空中出現一隻似鳥似鳳的神獸，瞧見檀汐望去，青鸞扯著嗓子鳴叫，聲音響徹方圓百裡，和鳴鏘鏘。
檀音皺眉表示不認同，“你會嚇到他的，小青鸞。”
原本頭頂盤旋的大青鳥瞬間無聲，小心翼翼的落到古樹的大樹梢上等待檀音的指示。
“走吧，隨我去趟西天。”
話音剛落便一躍而起，穩穩地落在青鸞的後背，青鸞抖了抖羽毛騰空而起，速度極快。
檀音輕輕抬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
“十三重天閉世，擅闖者不赦。”
話音畢，下方十一座大殿中的仙侍仙將們皆低頭應旨。
“尊~”隨著青鸞遠去，十三重天西週一層青色結界破地而出，逐漸將十三重天包圍，周圍宮闕開始變得模糊，首至原地消失，再無蹤跡。
西方古佛寺自六界應世之際便己存在，寺中由一百零八位上古神佛鎮壓，妖邪根本無法靠近，還未近身便會被寺廟金光所燃，元神寂滅。
對於妖邪是致命，可對於青鸞這般神鳥，金光可是修煉的滋補好物。
剛落於寺廟內，它便不由自主的伸長脖子西周巡視，仿若在找一處絕佳的修煉場地。
檀音眼睛一彎，“去吧。”
得到命令的青鸞抖動羽毛，顯然是很開心的模樣。
檀音邁步走進寺中，眼下還未到講經禮佛的時辰，院中零零散散著幾個小僧正在灑掃，見到她全都恭敬的雙手合十禮拜。
還未走進寺中，古佛寺監寺便己迎麵而來。
“阿彌陀佛，大人要見的可是古蒼佛主？”
檀音點頭：“煩請師父引路。”
“這邊請。”
古佛寺是由一棵遠古的扶桑樹所化，處處皆是扶桑樹自帶的清新幽香，不僅能夠洗滌汙祟更能淨化妖魔。
監寺走到一座拱形的古橋邊，便不再上前。
“大人，前方便是古蒼佛主所住的禪房，我等是無法靠近的，便隻能送大人到此，望諒解。”
隨後雙手合十虔誠道：“阿彌陀佛。”
檀音回禮：“有勞。”
金秋己至，禪房外的楓樹葉將石子小路鋪滿，檀音邁步踏進這火紅的楓葉之中。
還未等走近，古檀木門大開，房內傳出一道濃厚的聲音。
“小神女，吾等你許久了。”
房內的扶桑木味道更為濃鬱，簡單的一床薄被，木床，外加對立而望的兩個蒲團以及上方一座金佛便己是這間禪房的所有。
隱隱打量，隻覺過的格外寒苦。
檀音走到空餘的蒲團跪坐，對麵高大的僧佛勾唇一笑，抬手席地取出茶杯，替檀音倒了一杯清茶。
當真清苦，連張木桌都不曾有。
茶色很淡，早己不知是第幾壺水，檀音端起抿了一口，索然無味，並無甘甜，隻餘苦澀。
“喝不慣？”
男子輕笑。
檀音搖頭。
“隻是不曾想過，我與佛主七萬年未見，你這般節儉的生活還在繼續。”
男子指尖金光一閃，一杯草綠色的濃茶便覆蓋檀音麵前那杯過於寡淡的清水。
“逗你的，北冥綠茶，嚐嚐？”
檀音卻再冇再伸手。
“前幾日，你讓夜闌給我帶了話，我參不透，故來尋你。”
“嗯，我知，我隻是有些想見你罷了。”
古蒼端起茶杯，細細品味著茶水甘苦，隻不過越品越覺得口中酸澀。
“想見你似乎也隻有這一種方法了。”
他微微歎息，聲音低到幾近聽不清，麵容隱在燭火之下，隻能看清高挺的眉骨與投射眼下那纖長的睫毛影子。
檀音喉間苦澀，半晌：”騙我的？”
古蒼輕笑：“我從未騙過你。”
檀音仔細打量著他，似要在他一成不變的麵具下尋些什麼，過了良。
“多久？”
“百年之內。”
見檀汐不語，古蒼不禁失笑；“阿檀，我不是天道，算不得那般準。”
檀音：“你那日說的話.....”古蒼看著她，七萬年不見，她好似冇有些許變化一般，依舊如化形初見時那般。
手中清茶有些灼手，他卻依舊緊握不放。
“字麵意思，複雜的我知你悟不透。”
檀音不喜這般的艱深晦澀的話，雖生自古佛寺的清潭，未化形的那萬年間也聽了不少佛經禮道，可參不透便是參不透，原先古蒼也不似這般講話令人難以捉摸。
話不投機半句多，隻見她匆匆一聲道彆，霎時間從原地消失。
古蒼氣到失笑，眼睛卻在昏暗的燭火中格外明亮。
“主上心悅小神女，為何還要將魔尊的訊息告知她，您明知道若是那離淵破陣而出，小神女更不可能與您一處了？”
流英從暗處現身，作為火麒麟一族，侍奉曆代古佛寺佛主是他們的使命，他自小便跟在古蒼身邊，佛主對小神女的感情它都是看在眼中的。
古蒼抬頭看著前方供奉的佛像，手中菩提微轉。
半晌才轉頭看向檀音方纔坐過的蒲團。
“為何要在一處，若不在一處我便不在心悅，那我又何擔得起心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