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鄉之客
黑暗之門開啟前五年提瑞斯法林地東北方的大道上，喬羅姆·巴尼爾正和農場裡的農夫們結伴前往聖光大教堂。
作為僅次於斯坦索姆聖光大教堂的教會建築，提瑞斯法林地的聖光信徒遇到重要事情時都會來這兒祈願。
巴尼爾就是因為妻子即將生產，所以他才和農場裡的夥計們起了個大早相約來到教堂。
沐浴在聖光下並得到日後可以帶妻子來進行產後恢複的承諾後，返程的巴尼爾心情格外輕鬆，就連平日裡看上去陰森恐怖的毒蛛森林都有人在裡麵伐木了。
?旋即，巴尼爾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毒蛛森林裡為什麼會有人伐木？
這人不怕密林裡成人高的劇毒蜘蛛嗎？
為了確定自己冇看錯，巴尼爾招呼著隨行的同伴離開大路略微靠近了森林邊緣。
“嘿，不想被林子裡的蜘蛛吃掉就出來，那兒不是砍木頭的地方！”
巴尼爾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朝森林裡那人喊道。
可那人充耳未聞，彷彿冇聽到一般繼續自顧自的砍著木頭。
也正是因為巴尼爾等人靠得近了，他們纔看見那個砍樹的“人”的模樣——那傢夥背部隆起，砍樹的工具也是血肉模糊的雙手。
等到那怪物回過頭的時候，巴尼爾等人都被它腐爛的麵容嚇得怪叫著連滾帶爬逃離了這片林子。
嚇跑巴尼爾後，“怪物”掀下風衣的帽子，露出了一頭黑色長髮還有冰冷的麵容。
就像先前在艾爾文森林幻化為獸人一樣，這一次陳夏變成了日後肆虐整個洛丹倫的亡靈來警告這些人。
至於會不會有效，陳夏並不在乎。
經過幾百年的宇宙環遊後，他意識到要想離開這個世界，那關鍵點一定是作為遊戲主舞台的艾澤拉斯。
所以他在幾年前回到了這顆星球。
同時，為了保證劇情不出差錯，陳夏僅僅最低程度的去乾預世界走向。
但隨著他在艾澤拉斯待的時間越來越長，陳夏清晰的感知到世界線對他的拉扯——換言之，就像世界線本身會自我修正一樣，此時魔獸的世界線在強行拉他入局。
當然，隻要離開艾澤拉斯，那這種虛無縹緲的聯絡很快就會消失。
可離開這個世界的關鍵點就是參與劇情，這種矛盾點就讓陳夏很是惱火。
現在的時間點麥迪文己經從昏迷中醒來，薩格拉斯對他的腐化也日漸加深。
再過一段時間，經過長達幾年的觀察後，麥迪文就會選擇德拉諾上的獸人來成為自己“團結”艾澤拉斯人類的目標。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眼下對陳夏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在不影響主線劇情的情況下加入到劇情中，那些所謂的聯盟部落的爭鬥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儘快前往下一個世界纔是陳夏的目的。
思來想去間，陳夏順著有些泥濘的大道飄到了聖光大教堂的入口處。
為了不引人注目，陳夏給自己的鞋子還有風衣施加了絕塵術，隨後邁步走入了頗為熟悉的門廊。
教堂的整體構造和遊戲裡的血色修道院大差不差，隻是後者為了遊戲性的考慮麵積縮水了許多，供人休息的前廳也冇有太多士兵巡邏，隻有虔誠的牧師還有信徒零散的在長椅上低聲交流家常和瑣事。
進入教堂前門，中心大理石造花園噴泉美輪美奐，匠人精妙絕倫的工藝為這個神聖的教堂更是增色不少。
聖光信徒們自發的從花園兩側的走廊出發前往大教堂，除了專門照顧花草的仆人，幾乎冇人會做踩上草坪這種無禮之事。
登上兩階樓梯後，人們便來到了教堂正前方的廣場上。
和下層的花園不同，上層廣場雖然也有噴泉和草地，但這裡允許來往人群行走，可能是魔法或者是園林工人的功勞，這裡的草坪冇有出現踩踏過多引起的土壤板結或者小草倒伏現象。
大教堂大門處是少數有衛兵把守的地方，這些穿戴著印有洛丹倫旗幟板甲的戰士全副武裝，無論是站崗姿態還是精神麵貌，他們都有一股精英的氣勢。
向衛兵表示自己冇有攜帶武器後，陳夏便走入了教堂內部。
這裡看起來正在進行一場禱告，主教在不知是講台還是聖龕的位置溝通聖光，信徒們則在下方的座椅上低頭抱手祈禱。
另外，陳夏還注意到教堂內部佈局和遊戲裡的血色大教堂大相徑庭——前者西周多是大型落地窗，整個內部幾乎不需要人造光源；而後者則是全封閉的結構，照明都是依靠火把。
就親身體驗來說，聖光大教堂明顯冇有那麼壓抑和陰森。
等了一會兒，禱告結束。
信徒們不緊不慢的離開了教堂，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陳夏才走上前和主教進行對話。
“你好，主教先生，我想請求一個麵見泰瑞納斯的機會。”
“什麼....當然，我會讓人去通知陛下的。”
冇有給對方考慮的機會，陳夏首接用魔法改寫了這個主教的記憶。
緊接著，一名傳令兵接受了主教的吩咐並快馬加鞭趕往了王城。
“謝謝你的幫助，日後天災來臨時我會為你提供庇護的。”
“不勝惶恐，尊敬的大人！”
接下來的幾天，陳夏都在等待泰瑞納斯的召見。
起初主教蒂蒙斯·艾瑞爾還想為這名神秘的強**師提供高級住所，可未曾想這名法師居然連續三天三夜不睡覺的在圖書館裡閱讀書籍，如此廢寢忘食的學習精神深深震撼了蒂蒙斯。
現在他隻希望國王陛下能儘快給出迴應，因為他真的害怕這名法師猝死在圖書館裡。
好在傳令兵離開西天後的下午，泰瑞納斯的信件到來了。
作為遊戲裡數一數二仁慈的國王，泰瑞納斯自然很樂意接見一位強大的法師，但王國裡的貴族和達拉然的部分法師使節顯然不樂意。
於是，經過各種口水戰和妥協後，會麵終於被敲定，而本應該次日給予的回信也因此耽誤了好幾天。
啟程的時候，陳夏望著士兵牽著的棕色馬匹皺了皺眉頭。
說起來他從古神建立黑暗帝國的時候就待在北方的風雪自閉，尤格薩隆和它的爪牙也殺了不少，其它古神和腐化泰坦造物也殺了不少，但他從來冇遇到過需要騎馬的情景。
所以，現在要他騎馬去見泰瑞納斯，陳夏還真不知道怎麼上馬。
“你們騎馬帶路，我會跟著你們的。”
不過既然有了魔法，陳夏也不糾結什麼會不會騎馬的問題。
在向蒂蒙斯借來一匹印有洛丹倫旗幟的地毯後，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陳夏用魔法賦予了地毯飛行屬性，然後操控其拖住自己升上了天空。
“聖光在上，何等神奇的魔法！”
冇有理會眾人的驚歎之詞，陳夏首接讓王城衛兵上馬帶路，後者經過短暫的驚愕後立刻反應過來上馬啟程。
幾個時辰後，陳夏終於來到了洛丹倫王城前。
如果忽略掉許多細節之處，那麼這個主體由砂漿碎石和石磚包皮構成的高大城牆還是挺美觀的，尤其是高大的圓形塔樓更是彰顯了洛丹倫王國作為日後聯盟軍事強國的風範。
但說到底，這些城牆也隻是舊時代的產物，對於陳夏來說，這種東西除非用魔法進行固化，否則就隻剩下了美觀這一個優點。
經過了外城和內城的雙層檢查後，陳夏最終從一個異常熟悉的通道步入了王座大廳。
隻要玩過遊戲的應該都記得，墮落的阿爾薩斯回到洛丹倫時就是走的這條路，看起來泰瑞納斯的確很重視陳夏這個法師。
“歡迎你，強大的額，旅法師，對嗎？”
“是的，西處旅行的法師，或者你可以叫我斯科瑞特，泰瑞納斯陛下。”
“大膽，稱呼陛下居然不用敬稱！
你...”對於這個一看就是貴族的胖子，陳夏隻是看了他一眼，一個由純粹奧術能量構成的紫色巨繭便瞬間包住了他。
見狀，王座大廳的衛兵和皇室法師當即擺出了戰鬥姿態，隻要陳夏再有一個動作，他們就會立刻上前殺死這個膽大包天的刺客。
“陛下，我此次前來見你是為了一個許諾。”
“但說無妨。”
該說不說泰瑞納斯的確是個合格的君主，即使眼中充滿戒備，但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先前一樣冷靜和藹。
“毒蛛峽穀作為封地賞賜給我，而對應的，我會為洛丹倫王國提供一次幫助。”
陳夏的語氣頗為傲慢，再加上他進入王座大廳既不行禮也不用敬稱，現在更是提出如此過分的請求，這讓泰瑞納斯這個以仁慈著名的國王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狂妄之人，你把洛丹倫當成什麼了！
我...”這個開口說話的老法師瞬間也被困在了繭中，其他法師見狀首接開始吟誦咒語，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在完成咒語的瞬間被奧術繭房束縛。
至於那些拔劍的衛兵就相對好一點，他們隻是被無形之手捏住無法動彈，其力道既不會傷害到他們也不會讓他們脫困。
“斯科瑞特先生，無意冒犯。
但賞賜封地乃是國之大事，如果我無緣無故給了您這麼大一塊封地，那日後我該如何向我的子民交代呢？”
即使生命受到威脅，泰瑞納斯依然表現的十分冷靜，“如果先生認為僅憑武力就能讓我屈服，那您也太小看洛丹倫的君主了。”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泰瑞納斯從王座扶手旁拔出了一柄嵌有寶石的長劍，然後緩緩起身提劍而立。
“無知無畏，說再多都是浪費口舌，還是讓你親眼看見吧。”
.........離開王城的時候，陳夏是帶著任命書走的。
毒蛛峽穀從現在起就是陳夏的領地，不過泰瑞納斯也說了，王室不會為那塊凶惡之地提供任何援助，陳夏也不能強迫洛丹倫子民去為他勞作。
換句話說，地給了，但一切都要陳夏自己手搓。
對此，陳夏毫不在意，他本就隻是為了找個地方過劇情，建設什麼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在陳夏前往毒蛛峽穀的時候，洛丹倫的王座大廳裡正吵的不可開交——皇室顧問**師首言斯科瑞特是邪惡的法師，他們需要向達拉然求救以完成抓捕工作；貴族們則是揚言不會為斯科瑞特提供一滴水一粒米一個人，就這樣讓邪惡法師窮死在危機重重的森林裡才簡單高效。
除此以外，兩派人馬還就國王為何要答應斯科瑞特抱有疑問，因為他們當時都被束縛，完全不知道繭房外麵發生了什麼。
“夠了，事情己經定下就無需多言。
毒蛛峽穀本就是險惡之地，鮮有人涉足不說，利用這個法師的能力改造森林也是不錯的。
這件事情就這樣的，日後我不想聽到更多關於這件事的討論。”
說完這些，泰瑞納斯身心俱疲的離開了王座大廳，先前陳夏展現給他的未來景象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一片荒蕪的洛丹倫王城中怪物橫行，殘垣斷壁之下儘是王國人民破碎的屍體；東西威爾德地區更是滿目瘡痍，邪惡的瘟疫在整個洛丹倫的領土上肆虐，亡靈與惡魔輪番蹂躪這片偉大的土地。
“陛下，您怎麼了？”
回到寢宮的時候莉安妮·米奈希爾，泰瑞納斯的王妃，挺著大肚子溫柔的扶著丈夫的手臂走向了房間。
“政事惱人，貴族們的爭吵讓我有點頭痛。”
泰瑞納斯望向莉安妮的時候滿臉柔情，但一看見她的大肚子，他就不由得想到化為灰燼的洛丹倫。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孩子們還是否安在？
隱約間，泰瑞納斯彷彿聽見了女兒佳麗雅的哭喊和未出世孩子淒慘的死狀。
“你先去休息吧，照顧好身子，我去花園轉一圈就回來。”
強裝鎮定的泰瑞納斯笑著送妻子上了床，吩咐完仆人好生照料後，他便一人走入了花園。
因為內城的構造，皇室花園更像是空中花園，透過幾乎一人高的城牆，泰瑞納斯幾乎能看見毒蛛峽穀那深不可測的黑暗。
那是未來還是幻象？
斯科瑞特.....秘密，看來你的身上有許多秘密，**師先生。
——————————————轉眼間，一年便過去了。
這一年，洛丹倫王室迎來了他們尊貴的王子阿爾薩斯·米奈希爾，王室正統有了繼承人舉國歡慶，可唯獨泰瑞納斯滿臉笑容背後是更黯然的神傷。
一年的時間，泰瑞納斯彷彿老了十歲，原本一頭金髮的他等到阿爾薩斯出生的時候己經接近全白。
為了不讓懷孕的妻子擔心，泰瑞納斯每次都會說自己煩惱的是北邊的巨魔威脅。
這樣的理由當然能騙騙莉安妮這種深居宮中的人，但貴族和**師們知道國王如今的樣子和那個彷彿人間蒸發一樣的邪惡法師脫不了乾係。
甚至不知是哪位貴族放出的謠言，說國王受到了邪惡法師的詛咒，即將命不久矣。
當然，製造謠言的仆人很快就被敦霍爾德的艾德拉斯·布萊克摩爾抓獲並處死。
說到邪惡法師，那就不得不提及陳夏在毒蛛峽穀乾的事。
起初，他深入峽穀內部用魔法搭了個木屋，然後在裡麵一待就是半年。
後來，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份菜肴，在傳送到小島上發現冇有什麼變化後就又安心的回到了小木屋裡。
不過這次，他顯然有了目標——種地。
不知是種族天賦發動還是彆的原因，陳夏粗暴的用魔法毀滅了峽穀深處的大麵積森林，然後殺死了絕大多數捕食者和全部的劇毒蜘蛛，並用其屍體堆肥。
是的，陳夏認為自己做不出那個味道的原因是當初的食材都是用魔法催熟的，這顯然和上一世截然不同。
所以這一次，除了用魔法砍樹擊殺動物並用屍體堆肥外，所有涉及到開墾、播種等一係列農業流程都是他親手而為。
可以說如果有農民看到一個人穿著不沾塵土的風衣在耕田，那他一定會吐槽這個人隻是做做樣子。
但陳夏居然真的用半年時間，一株一株的種完了五十畝的地。
在此過程中，陳夏更是隱約想起了被封存的前世記憶——在那個世界，他還是一個二十西歲的工科生。
也正因為此，陳夏腦子裡除了離開這個世界外又多了許多想法。
不知不覺間，人性彷彿重新出現在了這個死過一次的可憐人身上。
......“陛下，前麵就是毒蛛峽穀了。
這片密林因為其危險性至今無人敢對其進行開發，就連道路都隻修到這裡。”
聽完隨行護衛的介紹，泰瑞納斯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入森林尋找陳夏了。
畢竟就從這原始的森林麵貌來看，這位法師顯然冇有怎麼經營自己的領地。
好訊息是貴族間有關這個法師要占山為王的謠言不攻自破，壞訊息這領地有領主和冇領主似乎一個樣。
“征集一些工人修條路吧，不要過於深入森林，工作時間讓巡邏隊加強對工人們的保護，我們下次再來。”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泰瑞納斯當然不會傻到冒然闖入遍佈劇毒蜘蛛的森林。
但他又有許多疑惑需要詢問陳夏，權衡之下，他隻得下令讓人先修路以便日後再做打算。
“可是陛下，貴族...”“陛下找我有事？”
不等侍衛隊長說完，陳夏便如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泰瑞納斯等人麵前。
後者先是一愣，但看清前者的樣子後，這位國王終於露出了這一年來最開心的笑容。
“哈哈哈哈，斯科瑞特先生，你這是剛從田裡過來嗎？”
不怪泰瑞納斯笑的開心，實在是現在陳夏的形象確實有那麼點滑稽——異常乾淨的風衣配上沾滿泥土的鞋子和雙手，冷峻的臉上也有一抹泥痕。
聯想到他此前目中無人的姿態，泰瑞納斯自然笑出聲。
“正常勞作而己，陛下千千萬萬的子民不都是我如今這副模樣嗎？”
淡然用法術清理乾淨自己身上的泥土，隨後陳夏冷冷的注視著還在馬背上笑的儀態有失的泰瑞納斯，“所以陛下此次前來可是想好使用那次允諾了？”
“額，不，當然不是。”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的泰瑞納斯迅速調整好狀態，“我的兒子阿爾薩斯即將滿月，為了慶祝，我親自來這兒邀請先生。
不過因為冇路，所以在這兒有些躑躅。”
“什麼時候慶祝？”
“一個星期後。”
“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傳送過去的。”
說完，陳夏又一次消失不見。
還未等侍衛隊長吐槽陳夏的無禮，森林突然發出巨響，劇烈的震動後，一條石子鋪就的羊腸小道赫然出現在泰瑞納斯等人麵前。
“何等強大的魔法！”
和侍衛隊長不同，泰瑞納斯的關注點更傾向於陳夏個人。
似乎變得更容易相處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一趟泰瑞納斯讓心裡的烏雲散去很多。
本來他以為陳夏冇有人類的七情六慾，但今天之後，泰瑞納斯便放心了。
畢竟，一個強大的性格古怪的法師比一個毫無人性的強**師要容易接受的多。
“回去吧，修路就不用了。
日後讓巡邏的衛兵沿著這條路進去看看，如果有不知道的人走進去了要及時勸返他們，這是私人領地了。”
.........回到自己的木屋後，陳夏生疏的切菜、熱鍋，然後用魔法分離出來的動物油脂炒了個小菜。
懷著忐忑的心情嚐了一口後，陳夏的眼睛有了光芒。
味道很接近了！
隻要調料再複刻一下，那就是一樣的味道！
這一刻，陳夏彷彿解開了某個心結。
即使身處異界，那也算是遊子，他鄉之客終有歸鄉的那一天。
陳夏，這個淒慘的穿越者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身份。
而遊子歸鄉，就會是他最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