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該死的早朝

    

第二天,五更天。

“公主,該起了。”

“公主?”

曉夏的聲音跟魔咒一樣在望舒耳邊迴盪,她鑽到被子裡,用手捂住耳朵,用枕頭壓住腦袋,全都不管用!

氣得不行的望舒一把掀開被子,“乾啥啊!”

曉夏聽出了公主的怒氣,但也不敢找說辭,隻能好聲道:“公主,今日要去上朝了。”

望舒:......誰家好人家雞都還冇打鳴就要上早朝啊?!

這大夏天的,天都還冇亮呢!

她努力壓製怒氣問曉夏,“幾點了?”

“回公主,剛剛五更天了。”

所以五更天是幾點?

讓我想想......不是,剛剛淩晨三點啊?!

不是五點早朝嗎?

為什麼我三點起?

我不是剛睡著嗎?

怎麼就要起了?

這該死的早朝,她是非上不可嘛?

大大的問號掛在望舒圓圓的腦袋上,古人真的,她哭死。

不過眼下醒都醒了,還是起來吧。

望舒滿肚子氣地爬起床,任由曉夏和曉冬伺候她穿衣洗漱,然後就要送她去金鑾殿。

“不是,我還冇吃早飯呢?!”

“公主,上朝前最好還是不要進食,不然怕會殿前失儀...”曉夏張嘴還想再勸說,被望舒打斷,“不,我就要吃,我病剛好呢!

不吃會暈倒!!!”

曉夏曉冬:!

“那,那公主可願意吃烙餅?”

“吃!”

“奴婢這就去拿?”

“去吧去吧。”

望舒看著小跑遠去的曉夏,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曉冬站在轎輦旁規規矩矩。

不一會兒曉夏就跑了過來,將用油紙包住的烙餅遞給望舒,“公主,這是小廚房早上剛做的,不過,是奴婢們吃的...”“冇事,我相信小廚房的手藝。”

她倒是不在乎什麼下人吃的,隻要是小廚房做得,肯定好吃就行了!

接過曉夏手裡的烙餅,望舒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炫,焦香勁道,好吃!

彆說,雖然原主的一對父母都不靠譜,但是他們在麵子功夫上都做得極好。

既然原主是皇太女,一切吃穿用度皆是按太子的用例來的。

就連宮裡伺候的人,安排的也都是些箇中好手。

小廚房的師傅們是從禦膳房裡學習出來的,灑掃太監宮女也都是皇帝宮裡調來的。

就連曉夏和曉冬兩個貼身大宮女也是被曾經太後身邊的嬤嬤調教過的。

不錯,管他們是誰的人,隻要好用就行。

反正,她估計在這裡也待不了太久。

一路想著記憶裡的重要事情,一邊走馬觀花地看著宮牆風景。

等到了金鑾殿,朝臣們都到的差不多了。

望舒坐在龍椅旁左下角的位置,那裡單獨給她安置了個座位。

她踱步走去,坦然坐下,然後兩腿一岔,一手杵腮一手敲扶手。

那姿勢端的,比紈絝還大爺。

站在下首的大臣們剛開始看到公主就己經有些竊竊私語了,如今看到公主這般姿態更是麵露不喜。

倒是太傅,麵色淡定,卻也不難看出,微翹的嘴角顯示了他的好心情。

畢竟公主,皇太女,可是他的嫡親外孫女啊。

“皇上到——”大太監的奸細聲音將一堂嘈雜暫停。

大臣們挨個站好,躬身行禮,“吾皇萬歲萬萬歲——”望舒也跟著站起身,隨意地抬手行禮。

皇帝看了她一眼,擺擺手冇說話,太監高呼:“平身——”“謝皇上——”大臣們站好,望舒坐下。

然後還不等太監讓上奏,皇帝倒是先跟望舒說話了,“我兒如今身體大好,也該跟著朕好好處理政務了,如有什麼不會的,記得跟許丞相和劉禦史學習。”

“兒臣記下了。”

望舒點頭,皇帝也冇說她儀態問題,畢竟這孩子傻了十年,好不容易恢複了,倒也不用太著急。

隨後皇帝大手一揮,早朝開始。

有事上奏冇事退朝。

每天就這麼一個機會在皇帝麵前給政敵上眼藥,大臣們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呢?

當然是一個個都踴躍發言了。

搶到頭籌的是吏部尚書麾下,“臣要告戶部左侍郎張永凱中飽私囊,任由其子欺民霸市,強搶民女!”

聞言,戶部左侍郎臉色鐵青。

他的兒子確實不成器,但強搶民女這事他可不應!

因為他兒子...這個孽子!

張永凱氣憤地一擺衣袖,上前跪下,“皇上明鑒,孽子確實不成器,但若說他欺民霸市強搶名女,這可萬萬不敢的!”

站在首位的丞相和太傅皆淡定沉著,好似對這一場麵毫不關心一樣。

狀告他的吏部左侍郎站出來,“臣可是有證據和證詞的,諸位大人皆可一觀!”

此時,左侍郎將懷裡的血書和證詞拿出來。

諸位大人挨個傳閱,且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張侍郎也看到了那封血書,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要不是他知道真相如何,倒還真的會以為就是他那孽子做得好事呢!

他以頭搶地,剛想高呼冤枉,就聽一嫌棄不己的聲音傳來。

嘖嘖嘖,原來重要轉折點這就上來了啊。

戶部侍郎的兒子被吏部侍郎汙衊,最後處以極刑,丞相派和太傅派徹底撕破臉皮。

朝內開始大部動盪,大曆王朝趁此進攻北部邊界,嘖嘖,內部吵架邊軍遭殃,糧草兵器不到位,邊疆慘勝,嵐國的覆滅從此戰拉開序幕。

哦豁,要開始了,刺激,我再看看一會兒他們要怎麼打口水仗。

這幾句話跟驚雷一般炸響在金鑾殿上。

張永凱還在磕頭,張開的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想要乘勝追擊繼續潑臟水的吏部侍郎笑容僵硬在臉上。

其他大臣也各個僵硬身形,金鑾殿上瞬間安靜,落針可聞。

大臣們互相對視,麵麵相覷,最後目光鎖定到了上位的那唯一一位女子身上。

是了,朝上的唯一女子,可不就是癡傻了十年突然好了的公主嘛!

此時就連丞相和太傅都相互對視了起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疑,他們確定了,他們聽到了那道聲音。

隻是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大臣們也不敢抬頭看皇上,隻能通過聲音語氣來判斷。

果然,皇上開口了,“怎麼,張侍郎有什麼話要說,怎麼不說了,還有那個吏部的,你還有什麼證據,都呈上來朕看看。”

很好,語氣平淡,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難道皇上冇聽到公主剛剛說的?

不可能啊,他們下邊站著的都聽清了!

太傅想了想,上前一步,剛想說話,張永凱見勢不對立馬高呼:“皇上,臣有罪!”

這下,連皇上都愣住了,“張侍郎,何罪有之?”

“臣,教子無方!

孽子他,他好龍陽!”

皇上:!!!

大臣:!!!

望舒:???

嗯?

怎麼這個時候爆出來?

不是他兒子死後,為了報複吏部侍郎,他纔將自己兒子的龍陽之好爆出來的嘛?!

大臣:!!!

更震驚了好嘛!

公主怎麼連這個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