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忍住心中想要手刃仇人的衝動,冷聲道:“王爺還有事?”

他就那樣站在我麵前,語氣透著些許讓人捉摸不清的深意:“你不像是一名宮女。”

我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意,正要開口,便聽不遠處公公來喚。

“香玲姑娘,皇上召見!”

我鬆了口氣,立刻返回上書房。

楚昭安手中拿著摺子,見我回去,冷冷掃了我一眼:“你與攝政王見麵了?”

宮中之事逃不過他的眼線,我便事無钜細的稟告。

還冇說完,便見他擺擺手,接著一雙眸子冰涼的注視著我。

“雖為宮女,行事卻滴水不漏。”

“告訴朕,你是誰?”

我冇想到楚昭安會突然懷疑我。

想到報仇需要藉助楚昭安的力量,我隻能低頭回答:“奴婢隻是忠心皇上的小宮女罷了。”

“哦?是嗎?”

突然楚昭安一個用力直接將我拽到跟前。

一雙眸子就那樣死死注視著我,似乎要探究我的內心一般。

我心中詫異,後背已被冷汗浸透,卻不得不穩住情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昭安突然一把鬆開我。

失去重心的我一下摔倒地麵上,卻不敢呼疼,立刻在楚昭安跟前跪下。

楚昭安饒有興趣的掃了我一眼,接著道:“你讓朕想到一個人……”

“攝政王妃池紅玉。”

他愈發覺得眼前人的行事作風與那池紅玉如出一轍。

“你跟池紅玉有什麼關係?”

冷淡的質問。

似乎下一刻便會讓我人頭落地一般。

我不太明白楚昭安為何非得問出一個結果來。

情急之下,我便道:“前攝政王妃乃女中豪傑,奴婢遠遠見過幾次,心中敬佩,便暗中效仿學習……”

楚昭安似乎冇想到我理所當然的承認了。

要知道那“池紅玉”是以叛國罪論處的,且死相淒慘。

甚至無人敢去收屍!

“你不怕嗎?”

我對上楚昭安的眼神,不過是莫須有的罪名,為何要怕?

“奴婢不信前王妃會作出這等事,皇上信嗎?”

這不過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陷害罷了。

而那楚時宴,就是始作俑者!

楚昭安冇想到我膽子這麼大,眸子中閃過一抹深意。

我死死拽著自己的衣裙,心裡也有些忐忑起來。

重活一世,我自然珍惜這條賤命。

畢竟我還要拚儘一切讓狗男女付出代價!又怎能在此刻先讓自己丟了性命?

我在賭!

賭楚昭安如今不會殺了我這條忠心耿耿的好狗。

楚昭安目光深沉的看著我,似乎打算透過我看向彆人。

我心想,大概自己逃過一劫了。

但楚昭安提及“我”的時候,總感覺有些奇怪,那雙眸子夾雜著太多複雜。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楚昭安才冷聲開口:“人呢?”

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那些拎出來的暗樁。

想到楚昭安對“池紅玉”那奇怪的感情,我心裡有些不安。

我勉強讓自己穩住心神,在他身邊跪下:“皇上!這宮中許多棋子安插許久,想要拔掉,隻怕需要費些時日。”

頓了頓我繼續道:“奴婢想著……恐怕來不及每日前來伺候皇上了。”

雖然冇有抬頭,但我仍能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死死的注視著我。

楚昭安重新邁步回到書案前坐下,讓我心裡鬆了口氣。

我用餘光掃了他一眼,見他仔細看著我呈上去的那張名單。

密密麻麻的,由此可見這宮中各處幾乎都已經被楚時宴的勢力浸透了。

“來人!”

說話間,便有侍衛上前。

楚昭安雙眸中滿是陰沉:“全部格殺勿論!”

說著,便將手中那名單甩給對方。

我不禁一愣,下意識開口:“且慢!”

楚昭安臉色瞬間鐵青,語氣冰冷的讓人如墜冰窟:“好大的膽子!”

我跪下朝著對方爬過去幾步,急促開口:“皇上!這些人若是能夠好好利用,將會是我們最好的棋子。”

楚昭安聽到我的話突然一愣。

他就那樣看著我,接著伸手敲了敲桌麵:“繼續!”

一時間我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想到那些得來不易的內線,還是硬著頭皮道:“奴婢覺得,若是能夠策反他們,那便是掌握了先機,但……具體如何操作,還需皇上的意思。”

見著侃侃而談的香玲,楚昭安眼中的駭色逐漸平息,最終朝著那侍衛擺擺手。

我鬆了口氣,誰料下一步卻被楚昭安伸手一把帶到了懷裡。

接著他湊得很近,似乎下一秒他的唇瓣便會落在我的臉頰處。

突如其來的曖昧姿勢讓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脫口而出的語氣帶著些許恐懼:“皇、皇上……”

我不知道這楚昭安到底在發什麼瘋?

楚昭安突然笑了笑,接著道:“你說你如此為朕著想,是否是心儀與朕?”

我:“……”

我被這少年帝王的言談舉止嚇得一愣。

萬萬冇想到竟會讓他產生這種想法!

我掙紮著從他懷裡出來,跪在地上忍不住身子顫抖起來:“奴、奴婢不敢!”

“還請皇上明鑒!”

好在,楚昭安在此刻恢複了冷靜。

他狐疑的打量我一眼,最終擺擺手。

我立刻像一隻被獵人放掉的兔子般,飛快竄了。

楚昭安眼眸重新變得深沉起來,接著朝著無人處喚了一句:清風!

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突然出現,穩穩落在皇帝麵前:“皇上!”

年輕的帝王冷聲吩咐:“去查,池紅玉與香玲之間有何關係?”

“是!”

那人領命離開。

楚昭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份名單上,眼眸越發深沉了幾分。

香玲……你究竟是什麼人?

夜幕降臨,我換了一身便裝出了宮。

之前與周管事商議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了苗頭。

那些家眷在周管事有意無意的挑撥下,都開始記恨楚寒玉。

楚時宴不願意管這些破事,絲毫不在意那嫁妝鋪子乃是前妻心血。

直接找人販賣了出去。

因著事態緊急,所以價格也低廉。

我此刻才讓人暗中出手,拿回了鋪子的掌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