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9歲的記憶

胡玉裙的童年還是很快活的，作為父親母親兩邊家族的小女兒，夾在各個表哥堂哥中間，相當的受優待。

但是，九歲那年是個例外。

那年姨媽家的表哥同姨媽姨父，因為成家的問題鬨的特彆僵，姨父不想這種緊張的氛圍影響到小玉裙，所以整年都冇有接小玉裙去小住。

小玉裙是同媽媽改嫁到現在的家裡的，胡玉裙的爸爸是一個相當有個人魅力的人，他在世時，不管是小玉裙的堂哥們還是表哥們，都喜歡圍著他，特彆尊重他。

後來他因病早逝後，堂哥們表哥們便都寵著他唯一的女兒，長輩們也怕她在繼父這邊受委屈，時不時接過去住一住，讓她雖然失去了父親，但並未感覺到落差。

姨媽家表哥來找鄧女士借錢要出去打工的那天，她看著一向開朗的哥哥，哭的特彆傷心，她學著哥哥平時安慰她的樣子，抱了哥哥，還給哥哥擦了眼淚。

趁鄧女士不在，還拿出了她做工好久偷偷藏起來的幾塊零錢，遞了哥哥，並說讓下次存多一點，爭取給哥哥多一些。

那個時候冇有電話，通訊靠自行車或者人力——兩條腿，哥哥從小就相信他小姨鄧女士，所以天黑鄧女士說先吃飯的時候，哥哥是慶幸的，首到看到他親爹大熊先生跟他親媽大鄧女士，纔像卸了全身力氣的樣子，不哭也不再鬨，草草的扒了幾口飯，摸了摸小玉裙的頭，說了聲，先回家了，就走了。

小玉裙當時不知道哥哥怎麼了，隻知道哥哥雖然不流眼淚了，但是又好像全身都在哭，她跟姨父講，哥哥很難過，不要打哥哥。

姨父姨媽並冇有說什麼，隻是吃了飯，就提出回家，小鄧女士並不挽留，隻說孩子大了，要好好溝通。

當天晚上小玉裙睡到半夜的時候就被吵醒了。

己經回去的姨媽姨父哥哥，還有舅舅都在她家客廳。

她像隻歡快的小燕子飛奔到大鄧先生的身旁，抱著大鄧先生的胳膊搖搖晃晃的，好不開心。

年輕時的大鄧先生做的是水果走賣生意，常常在小玉裙放學的時候過去接她，並且投喂各種水果。

這在當時讓小玉裙被她的小夥伴們羨慕好了一陣，每次看到大鄧先生都是打從心裡毫不掩飾的歡喜。

“舅舅，怎麼來了都不叫醒我呀，舅舅我可想你了”。

小女孩軟軟糯糯的嗓音，讓整個房間都亮色了不少。

大人們粉飾太平的開起了小丫頭的玩笑，大鄧先生特彆稀罕小丫頭撒嬌，不顧大鄧女士的眼色，對著小丫頭說:“你乖乖的不要吵，困了就睡，等舅舅處理完了這事，明天就給你帶你最愛的大蘋果，好不好。”

說完，並不等小玉裙搭話，就正了臉色，他說，總結起來就是，你們讓熊三兒傷透了心的情況下，一個人天黑著回家，中途有冇有遇到什麼事也不清楚，隻是聽到他大喊大叫才發現不對？

現在熊三兒根本就聽不進我們的問話，還要預防他咬自己的舌頭，隻能輪流看著他，等天亮了，問清楚什麼情況才能解決。

現在就妹夫（大熊先生）先看著，等下下就換大妹來看，小妹帶著丫頭去睡覺，我回去準備一下，明早我過來吃早飯。

夜色己深，舅舅安排好後，並不給大家多餘的時間，收拾了一下就返家了。

第二天是週末，小玉裙還惦記著自家表哥，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從昨晚大鄧先生的神色來看，並不是小事，她雖然小，但是總是會在正事上表現的像個小大人，這也是大家寵愛她的原因。

客房裡，隻有表哥在，己經醒了的表哥，麵無表情，小玉裙喊了幾聲，都冇應。

小丫頭著急的拉著表哥的手，搖晃著，眼裡的擔心都快溢位來了。

“小丫頭，你說成家是為了什麼呢？

我們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熊三兒並不需要小丫頭的回答，隻是默默的唸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