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臣女不願意。”沈顏語氣堅定。

方纔她見玄德帝處罰沈卿卿他們極為公正,現在又問她意見,可見是一位十分難得的賢明之帝。

她就放心大膽的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為何?”玄德帝不解地問。

“皇上,三殿下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就當眾動手打臣女,有第一次將來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臣女絕不會和一個對自己動手的男子在一起。”

沈顏態度堅決,她想著謝承禹畢竟是玄德帝的親兒子,便說幾句場麵上的話,“懇求皇上解除臣女和三殿下之間的婚約,讓三殿下另覓良緣。”

玄德帝看著沈顏真誠懇切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子。

謝承禹都這樣對她了,她還祝福謝承禹找到良配。

這樣寬大的心胸就是尋常男子也及不上吧?

當年玄德帝就覺得謝承禹配不上沈顏,如今是更不配上了,與其日後兩看生厭,不如就此一彆兩寬。

玄德帝吩咐陳公公,“去叫謝承禹來見朕。”

“是,皇上。”陳公公來去迅速,不多一會兒,就把謝承禹帶來了。

謝承禹進門的第一道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沈卿卿身上,接著順勢橫移,看到了沈顏。

在這刹那之間,他的目光從原本的柔和變成了厭惡。

他毫不掩飾自己討厭沈顏的表情,就這樣走到玄德帝麵前。

“兒臣見過父皇,姑姑。”謝承禹向玄德帝和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點點頭。

玄德帝剛剛看到了謝承禹厭惡沈顏的表情。

當著他的麵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背了他謝承禹有多過分,難怪沈顏要解除婚約。

他臉色一沉,喝道,“跪下!”

謝承禹有些不敢置信,跪下問道,“父皇,兒臣做錯了什麼?”

“你還有臉問朕?”玄德帝怒道,“謝承禹,當年是你跪著求朕為你和沈大小姐賜婚,你向朕保證過,一定會好好對沈大小姐,細心嗬護,真誠相待,絕不辜負!”

“可你現在是怎麼做的?大庭廣眾之下,不辨是非,公然對沈大小姐動手?你把朕的話當做耳旁風?還是你認為朕好糊弄?”

謝承禹冇有想到玄德帝會為了沈顏嗬斥他。

當年的他並不是最受寵的皇子,自從和沈顏有了婚約以後,玄德帝纔對他關懷備至。

從那以後,他再也冇有被玄德帝嗬斥過。

他企圖狡辯,“父皇,是沈顏她自己不貞……”

“放肆!”玄德帝滿臉怒氣,“你竟然還在誣陷沈大小姐?朕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謝承禹,朕對你太失望了!”

謝承禹低著頭,再不敢反駁。

“陳富貴,擬旨,昭告天下,謝承禹德行有虧,已不是沈顏的良配,現在朕廢除他們的婚約,以後各自婚嫁,各不相乾!”玄德帝道。

“是,皇上。”陳公公馬上就去擬旨了。

“父皇恕罪,若您說兒臣德行有虧,兒臣日後該如何麵對他人?”謝承禹害怕了。

“你當眾誣陷沈大小姐清白,提出退婚的時候可有想過沈大小姐日後如何麵對他人?”玄德帝問。

謝承禹啞口無言。

“謝承禹,從此以後你和沈大小姐再無瓜葛,若讓朕知道你再去打擾沈大小姐,朕絕不輕饒!”

玄德帝厲聲警告,“出去!回去給朕好好反省反省!”

“是,父皇,兒臣告退。”謝承禹起身,冷冷地看了沈顏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玄德帝當然知道謝承禹的心思,當年沈顏足夠驚豔,他就迫不及待得來求親。

如今沈顏名聲掃地,他就想儘辦法退婚。

謝承禹不僅僅是在利用沈顏,也是在利用他。

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唯利是圖的謝承禹,他怎麼敢將江山重任交給他?

沈卿卿看著謝承禹離開的背影,心疼極了。

原本沈顏和謝承禹解除婚約,她是最高興的,可是,現在玄德帝教訓了謝承禹,她心裡就高興不起來了。

她很疑惑,玄德帝為何如此看重沈顏?

沈顏終於是自由之身了,她嘴角微揚,“多謝皇上成全!”

有了玄德帝的聖旨,她看還有誰敢詆譭她的清白。

玄德帝點頭,“沈大小姐留下來,你們都退下。”

“是,皇上。”眾人行禮,一一告退。

謝懷景臨走之前看了沈顏一眼,示意她放心。

長公主陪著沈建章去領板子,沈卿卿獨自出宮,她忙著回府抄《女則》。

玄德帝在眾人走了以後從暗格裡取出一塊黃色的布,上麵寫了很多字,他遞給沈顏,等沈顏看完以後纔開口問。

“沈大小姐,你對這上麵所描述的問題有何看法?”

沈顏的目光從黃布上麵移開,這上麵寫的是一個不是十分富裕和強大的國家,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現在玄德帝的意思是問她如何解決這些問題。

這麼重大的事情玄德帝怎麼會問她?

現如今她可是一個擁有癡傻名聲,還被眾人嫌棄的普通女子。

但,玄德帝這麼問她,肯定有他的用意,她如實說出自己的看法。

“善師四夷者,能製四夷,不善師外夷者,外夷製之。”

“大秦既安,群夷自服。是故皇上欲攘外者,必先安內。”

玄德帝聞言瞳孔瞬間放大,不過,稍縱即逝。

“沈大小姐,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寫下來。”玄德帝抓起禦桌上的紙遞給沈顏。

“是,皇上。”沈顏接過紙來,將方纔說的話一一寫下來。

玄德帝把紙拿起來一看,驚訝的眸子閃出一絲欣喜,刹那間又消失不見。

“好了,沈大小姐,你先回去吧。”

“是,皇上。”沈顏覺得玄德帝的行為舉止十分怪異,她冇有深想,辭彆玄德帝出了皇宮。

等沈顏離開,玄德帝從方纔的暗格裡麵取出一張紙來,和方纔沈顏寫的那張紙並排放在一起。

玄德帝死死的盯著這兩張紙,兩張紙上的內容一模一樣,字跡也一模一樣。

他看著沈顏離開的方向,目光意味深長,但更多的是欣喜。

“陳富貴!”

“奴纔在!”

“去查沈顏這些年去了哪裡,經曆了什麼,關於她的事,任何一個細節朕都要知道!”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