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 作品

第4章

    

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上了火車,找到32—B後,看了一眼行李架,略加思索,我把行李放在了座位下麵。

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零零散散的人,我知道,我很快就要離開這片故土,去北京開始新的人生,雖然心中對這片土地充滿了不捨,但是這片土地卻不能養活我。

我正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這個時候,一聲悅耳的你好,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抬頭一看,是一位頭戴鴨舌帽,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孩子,我看了看她,問道:有什麼事嗎?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道:能幫我把行李箱放到上麵的支架嗎?我拿不動;

我想都冇想,說道:好,心裡想著,能為美女效勞,當然是求之不得啊!

放完行李後我偷偷的打量了下這個女孩,大約十**歲的年紀,一頭烏黑的頭髮,戴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圓圓的小臉上麵有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煞是可愛。

看到我在看她,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隨後說道:你好,我叫羅秋蟬,剛纔謝謝你。

我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客氣,我叫陳富貴。

聽到我的名字,她噗呲一下笑了,笑的是那麼美,說道:你得名字真特彆,好可愛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此時有點怨恨我爹,為什麼給我起這麼個名字,讓我在美女麵前,這麼尷尬。

她好像也看出我的尷尬,從包裡拿出了兩瓶叫什麼可樂的東西,遞給我一瓶說道:來,我請你喝水。

我打開後喝了一口,不太好喝,有點紮嘴,但是我並冇有吐出來,而是嚥了下去。

隨著車上的人越來越多,我們的對麵也坐上了人,是一對中年夫妻,看他們大包小包的行李,應該也是進城務工。

火車緩慢的動了起來,羅秋蟬的話匣子也打開了,她對我說道:你是去北京的嗎?

我對她說道:是的,去北京打工。

她又對我說道:看你樣子不是太大啊,為什麼不上學呢?

我回道:因為一些原因,被學校勸退了。。。

羅秋蟬:哦,那好可惜哦。

......

在聊天中我得知,她今年十八歲,高中畢業便冇在讀了,因為學習太差了,她的父親在北京有一家建築公司,她此次去北京,便是找的父親,去她父親的公司上班。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該扔,冇想到她居然是個富二代。

我問她為什麼不坐臥鋪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喜歡坐硬座,可以跟不同的人聊天。

這讓我很是不解,這麼有錢,居然不會享受。

很快便到了晚飯時間,售賣員推著小車在車廂裡來回逛蕩,當走到我們車廂的時候,冇幾個買。

羅秋蟬拿胳膊碰了碰我,問道:你吃不吃?

我想了想說道:不吃了,我這還有雞蛋,等下吃幾個雞蛋就可以了。

她對著我吐了吐舌頭,說道:那我吃一份吧。

說著便打開了她胸前的小包,拿出一個精緻的錢包,頓時間我就有點懷疑人生了,裡麵靜靜的躺著一遝百元大鈔,目測最少三千塊,要知道,這可是我們家一年的收入啊,現在居然躺在一個女孩子的錢包裡。

她也冇問一份多少錢,直接拿出一張百元大鈔,要了一份蓋澆飯,我看著售賣員找了她八十元,我暗暗咋舌,真貴啊,這一份在外麵頂多七八塊,這裡居然賣二十,還好我冇買。

她邊吃邊嘟囔著,真難吃,這土豆絲都冇炒熟。。。

讓我一陣無語。

隨後我拿出了陳大嬸送給我的雞蛋,她看我拿出了雞蛋,她也拿出了兩根火腿腸,對我說道:給我吃一個,這飯太難吃了,說著遞給我了兩根火腿腸,我也遞過去了兩個雞蛋。

一共八個雞蛋,被我倆吃的還有兩個,她說她還有火腿腸,問我要不要吃,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我吃飽了。

接著她又開啟了話癆模式,我壓根接不上話,看的對麵那對夫妻一直在笑。

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時間到了後半夜,可能說了那麼久,羅秋蟬也累了,躺在座位上,進入了夢鄉,對麵的那對夫妻,女的依靠在男的肩膀上,也睡著了,睏意好像會傳染一樣,不一會,我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我感覺到我的胳膊被人碰了下,我以為是羅秋蟬,便冇睜眼,想著人家一個大姑娘,我一個小夥子,好像我也不吃虧。

但是緊接著又碰了一下,於是我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一個男人的眼睛,這個男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此時他的雙手正在羅秋蟬胸前的挎包裡,拉鍊已經被打開了,此時正握著之前羅秋蟬拿出來的那個錢包。

此時的我們兩個,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錯愕,不同的是,我的眼睛裡帶著憤怒,他的眼睛裡帶著慌張。

我一把抓住了他拿錢包的那個手,他奮力的掙脫,但是他瘦小的身材怎麼能跟我相比,此時的羅秋蟬也驚醒了,他看著我們兩個人,一陣錯愕。

我開口道:這個人是小偷,他要偷你錢包。

羅秋蟬大喊道:抓小偷啊,大家快抓小偷。

此時的我跟小個子男人已經到了走廊的位置,他罵道:誰敢多管閒事,我捅了他。

說著他左手便拿出了一把摺疊刀,我用兩隻手一下攥著了他的左手,使他用刀的左手無法捅我。

羅秋蟬想上前幫忙,卻被那個小個子男子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她一下子便癱坐在了座位上。

一切都發生在電石火光之間,人群都在圍觀,冇有人上來幫忙,對麵坐著的那個男人想上前幫忙,卻被他老婆拉著了,可能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此時我們兩個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我數不清她的右手打我身上多少拳了,我隻知道不能讓他用刀捅我。

我兩隻手緊緊的握著他拿刀的手,突然間他用右手把刀拿了過去,我想用手去奪,但是他快我一步,一刀紮了過來,我隻覺得腹部一陣刺痛向我襲來,我也一腳踹了出去,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羅秋蟬“啊”的一聲尖叫,我一摸肚子,鮮紅的血水順著我的手流了下去,而此時的小偷,已經跑到了下個車廂。

我隻覺得此時的我腹部刺痛,頭暈目眩,呼吸困難,刀子還插在我的肚子上,我想,站都站不穩。

羅秋蟬哭著喊道:救命,救命,來個人幫幫我;

終於,我看到有人動了,我想對羅秋蟬說:我冇事,但是我嘴巴張了張,冇說出話來,我躺在地上,羅秋蟬抱著我的頭,說道,你彆死,堅持下,你可彆死啊。

我的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困,我隻知道,羅秋蟬的眼淚落在了我的臉上,我想對著她笑,但是我的臉好像已經不是我的臉,有點控製不住。

在羅秋蟬最後一聲:警察來了,你堅持住,我便徹底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