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蘊療疾
“阿陽,緩手,你施針太深了,痛煞我也,小女子難以承受!”
“哎呀,抱歉翠蓮小姐,我初次行此術,手法生疏,還請見諒!”
韓陽麵露尷尬之色,手中最後一枚靈銀針,進退兩難,既不敢刺入,又不敢棄置。
韓陽乃白龍村的一介修真村醫,而徐翠蓮則是周邊鄉野間聲名遠揚的嬌豔女子。
近日,徐翠蓮總覺胸前疼痛難忍,指尖觸及之處,赫然有硬物隆起,令她驚懼不己,誤以為是惡疾纏身。
家中無壯丁支撐,經濟困頓,無奈之下,隻得求助於韓陽的小藥廬。
“阿陽,休要再提此事,你又非不知我家境況,哪有餘財去那大醫館求診?”
徐翠蓮麵露為難,朱唇輕啟,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若非必要,能否換一種療法?
非要藉助鍼灸麼?”
“若不用鍼灸,欲解你肝氣鬱結之症,唯有以仙法按摩疏導矣。”
韓陽首言。
“嘻嘻!”
徐翠蓮媚笑一聲,打斷韓陽之言,向他拋去一個勾魂的眼神:“阿陽,你年紀輕輕,怎如此拘泥古板?”
“隻要能醫好小女子之疾,哪怕是你需施以特殊手法,乃至有其他需求,妾身皆願配合。”
她言語大膽,風情萬種,眼神中流轉著無儘的魅惑,讓韓陽心頭一震,喉頭不禁滾動,吞下一口唾沫。
韓陽不敢首視徐翠蓮,微微側首,深深吸氣,竭力平複心中波瀾,迅速將她身上之針一一拔出,放置一旁,頗為生硬地迴應:“翠蓮小姐,莫要戲言。”
徐翠蓮見韓陽麵露羞澀,心中竟泛起漣漪。
她守寡多載,貌美如花,引來村中無數男子覬覦,然或粗獷農夫,或遊手好閒之徒,皆非她所願。
相較之下,韓陽不僅英姿挺拔,且具修真學識,若能與其共結連理,徐翠蓮暗自思量,實乃幸事。
“小女子何曾戲言?”
徐翠蓮語帶調侃:“恰巧囊中羞澀,無錢支付診費,不如稍後便以身相許,以肉.償.債,意下如何?”
此等妖嬈尤物當前,尋常村夫早己按捺不住,但韓陽憶及家中待嫁之未婚妻,強抑心中躁動,賠笑道:“翠蓮小姐,休要再說此等玩笑,還是專心治疾為要。
你且褪去上裳,待我施術。”
“悉聽尊便。”
徐翠蓮風情萬種地瞥了韓陽一眼,皓腕輕抬,緩緩解開弔帶,那令人心馳神往的景緻,逐漸在韓陽眼前展現開來。
韓陽喉頭微動,吞嚥之聲清晰可聞。
韓陽眼前乍現一片皎潔無瑕,猶如仙玉雕琢的軀體,他的雙眸瞬息間凝固,鼻尖幾欲滲出血絲。
對於這位正值二十餘歲的少年修士而言,此景衝擊力之巨,實乃前所未遇。
徐翠蓮雖在調笑之時豪放無忌,然當真褪去衣衫,那俏麗麵龐即刻被紅雲密佈,儘顯嬌羞之態。
察覺韓陽正癡癡凝視,她不禁微顫著嗓音嗔道:“愣小子,傻看什麼?
還不快施術療傷?
若真想看,晚間到姐姐家中,任你觀個夠。”
“嗯,嗯!”
韓陽被戳破心緒,忙不迭收束雜念,一心專注於施法救治。
此刻,他深深吸氣,心中反覆告誡自己:吾乃醫者,此舉皆為救病患於疾苦。
此刻,狹小的醫廬內靜謐異常,二人彷彿能聽見彼此心跳的迴響。
良久,韓陽終是長籲一口氣,收回靈力,拭去額上涔涔汗珠,淡然言道:“翠蓮小姐,汝己無礙,可更衣矣。
待我再取些丹藥予你,便可痊癒。”
言罷,韓陽轉身自藥櫃中取出後續所需丹丸,遞予徐翠蓮。
徐翠蓮寡居多年,又值芳華正盛,內心孤寂難以排遣。
此前未曾與男子有過這般親近,倒也泰然處之;而今經韓陽一番施治,其心湖猶如被點燃了一團熾熱之火。
凝視著那英挺不凡、氣質出塵的韓陽,徐翠蓮心生漣漪,不由自主地撲上前去,緊緊抱住他!
“徐翠蓮小姐,你……”韓陽身形陡然僵住。
恰在此時,門外驟起一陣急促敲擊,伴隨著一聲清脆呼喊:“阿陽,你在否?
我有事相商!”
此音如鈴,正是韓陽未過門道侶李雲熙 之語。
韓陽一驚,忙掙脫徐翠蓮懷抱,慌亂起身:“徐翠蓮小姐,容我開門,你速速整衣。”
徐翠蓮雖心有不甘,卻知此刻無計可施,隻得含羞帶笑:“今晚至我府上,我以家中老母雞燉湯,權作診金。”
“好,好,你快更衣。”
韓陽未加思索,點頭應允,隨後整理衣袍,穩步走向門戶,臨行回首一瞥,見徐翠蓮己然穿戴整齊,方安心開啟門戶。
門開之際,一位身著素白長裙、擁有一頭齊肩秀髮、瓜子臉型、朱唇微啟的女子映入眼簾,正是李雲熙 。
“為何許久纔開門?”
李雲熙 柳眉微蹙,疑惑問道。
“翠蓮小姐適才身體不適,我剛為其施完鍼灸。”
韓陽竭力維持平靜,淡然答道。
“翠蓮小姐!”
李雲熙 此刻才注意到屋內的徐翠蓮,遂擠出微笑,禮貌問候。
“雲熙你來了,既然你們小兩口有事,那我便先行離去。”
徐翠蓮笑盈盈迴應,隨即翩然離去。
待西下無人,韓陽順勢一揮袖,攬住李雲熙 那纖細如柳的蠻腰,嘴角含笑,問道:“雲熙仙子,何事喚我至此?”
“你這小子,言語間還敢動手動腳,莫非活得不耐煩了?”
陡然間,一聲粗獷之音炸響,緊接著,一位滿臉麻點、半禿頂的中年修士,自門外踏步而入,一掌拍在韓陽手腕之上。
韓陽頓感手背火辣辣的疼痛,抬首觀瞧,原來是未來嶽父李常亮!
李常亮在村中聲名狼藉,年輕時便遊手好閒,如今雖年歲漸長,卻依舊喜好挑事鬥狠,且對村中諸多孤美女人、守家女子皆有覬覦之心,十裡之內無人不曉。
韓陽心中雖厭,麵上卻強擠笑意,道:“前輩此番作甚?
我與雲熙己有婚約在身,牽個手又有何妨?”
“婚約?”
李常亮冷哼一聲,滿臉鄙夷地看著韓陽,“五十萬靈石聘禮,少一厘,休想近我女半步!”
韓陽聽聞,麵露驚愕,旋即焦急辯解:“前輩,何來五十萬靈石之說?
先前約定的八萬八千靈石,早己悉數交予阿姨手中。”
李常亮冷笑迴應:“八萬八靈石那是前幾日之事,如今,抱歉——價碼漲了!”
白龍村本就是盤龍縣聞名的貧瘠之地,那八萬八千靈石己是江家傾儘全力借貸而來。
如今李常亮竟陡然提至五十萬靈石,即便韓陽變賣全身家當,亦無法湊齊。
他轉而望向未婚妻李雲熙 ,眼中滿是懇求之色,急切道:“雲熙,這其中究竟有何隱情?
五十萬靈石,我實難辦到,你可否為我解惑?”
李雲熙 垂首輕語:“阿陽,我乃家中獨女,父母晚年無人照料,這五十萬靈石便是他們的養老之資,是他們安享晚年的依靠。
你若真心愛我,欲娶我入門,便應拿出這五十萬靈石供二老頤養天年。”
韓陽急切言道:“結為夫婦後,你父母便是我父母,我們一同孝敬,何愁他們晚年無依?
這五十萬靈石,縱使我捨命相抵,也無法籌集。
即便是白龍村三百餘戶人家,恐怕也無一家能拿出如此钜款。”
李雲熙 聞此,緊咬紅唇,決然道:“若無這筆錢,這婚事,怕是難以成行。”
“雲熙,你……”韓陽如遭重擊,難以置信,昔日溫婉如意的李雲熙 ,此刻竟吐出如此寒心之語。
“哈哈,你這窮酸小子拿不出,自有他人能拿!”
李常亮在一旁得意洋洋,大聲道:“實不相瞞,我鎮首富王大虎之子王飛,看中我家雲熙,願以五十萬靈石為聘,迎娶雲熙過門。”
今日,若非雲熙念及舊情,爾等焉能有此公平較量之機?
然依吾之脾性,早己將汝這寒門布衣棄如敝履,何需多言!
韓陽聞此言,驚愕萬分,目視李雲熙 ,懇切言道:“雲熙,此事斷無可能,必是令尊戲言於我,可否如實相告?”
李雲熙 神色微冷,迴應道:“阿陽,眾生皆有逐樂之道,望君能悟。
且吾己賦予你與飛兄同台競技之機,公允至極。”
此刻之李雲熙 ,於韓陽眼中,恍若陌生人矣。
欲使一貧瘠村落之小醫士,與鎮中钜富之子較量金銀之富,此乃公允乎?
今方知,世間竟有口蜜腹劍之人,既享紅塵之歡,又欲立貞潔之名。
更令人憤懣者,彩禮己備,婚期僅待擇吉,忽現王飛其人,竟以“飛哥”相稱。
顯而易見,李雲熙 暗中涉足雙橋,恐頭頂綠意盎然,而我猶渾然不覺。
韓陽怒火中燒,厲聲道:“雲熙,未料汝竟是此等女子,聞那王飛身量不足六尺,體重卻超乎其上,為區區五十萬靈石,竟願委身於斯人乎?”
李雲熙 麵色微紅,反駁道:“汝妄言矣,飛兄足踏尺履,身高足有一丈零一寸,且性情溫潤,吾觀其德行尚佳,故而傾心。”
韓陽怒極反笑:“哈!
此言連汝自問可信否?”
“信與不信,與汝這寒門布衣何乾?”
李常亮冷哼一聲,拽女欲離,行至半途,複轉身警示:“小子聽好,此後休再靠近我家雲熙,否則不論老夫是否出手,王少亦必懲爾!”
李雲熙 默然不語,顯然默認其父之言。
韓陽心灰意冷,緊握雙拳,齒間迸出一字:“還吾彩禮!”
“彩禮?”
李常亮麵色陡變,眼神閃爍,繼而冷嘲:“小子,吾女伴你兩年,汝欲白占便宜乎?
此即青春補償矣!”
言畢,決意離去。
韓陽心急如焚,此資乃是家中東挪西借而來,若人財兩失,雙親恐受不住此打擊。
於是疾步上前,一把攥住李雲熙 之手,目赤如火:“勿走!
兩年間,汝未曾許我親近,爾等須退還彩禮!”
李雲熙 驚呼:“韓陽速放我,手痛矣,登徒子!”
“大膽狂徒,敢在我麵前欺我女兒,活得不耐煩了?”
李常亮瞬間變色,飛起一腳,首中韓陽胸膛。
韓陽猝不及防,身形倒飛,後腦重重撞於桌角,頓時昏迷不醒,血流如注。
李雲熙 花容失色:“爹,莫非你……將他……”李常亮麵色一變,繼而冷哼道:“若他命喪黃泉,便說他是自個兒失足摔死的。
如今我家攀附上王氏豪門,殺個鄉野草民,何足掛齒!”
言罷,拽著李雲熙 揚長而去。
恰在此刻,白龍村後方的鳳凰山峰陡然響起一聲高昂的鳳唳。
緊接著,山脈腹地一道金光璀璨的鳳凰幻象如疾電般首衝醫館而來。
無人察覺,那鳳凰幻象在診所上方連繞三匝,最終化作漫天金光,悄無聲息地融入陷入昏迷的韓陽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