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前前世
序章長安，太極宮門前，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正屹立在宮殿階梯的下方。
身後的搏殺聲此起彼伏，多年攜手戰鬥，依舊如昔般默契，他毫不擔憂身後的一切，將一切信任交托給那幾位雖無血緣卻勝似親兄弟的戰友。
“你來遲了。”
宮殿的階梯上，一個身穿尋常員外服的中年人緩緩說道。
而在他的身邊，還有十多名沉穩的護衛緊緊守護著他。
“遲到總比不到好，再說，也不見得算遲。”
道士無奈地笑了笑回答道。
他的道袍早己破破爛爛，上麵沾滿了結成塊的血跡，與身後激烈的廝殺聲互相呼應。
“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夏大人？
夏相？
還是……逆賊？”
道士右手輕輕挽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左臂，他的左臂呈現出一種不規則的扭曲，似乎被什麼重物狠狠的打擊過。
中年人並未在意他的調侃，不動聲色的迴應道：“小道長著相了，彼竊鉤者誅 盜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
不過，‘陛下’這兩個字你可能說不出口來……我與令師正如你和無蹤般情同手足，不如還是喊我世叔吧。”
道士眼帶不屑：“我師尊可從未提起過……和世叔您的情誼啊。”
中年人冇有迴應，隻是靜靜地看著道士身後，一襲身影在隊伍中是那麼的顯眼，長劍當空以一擋十，帶領著百來人抵擋住了上千叛軍。
“那是……蹤兒嗎？”
中年人輕聲問道。
“是的，他聽說你要稱帝，就趕來見你最後一麵了。”
“嗬嗬，不自量力。”
中年人淡然地笑著，在宦海朝爭中磨礪出來的城府讓他始終表現得泰然自若。
說畢，他拍了拍身邊的一個青銅鼎：“六條龍脈我己得其五，九州鼎也落入我手中，現在無非是差黃袍加身。
蹤兒要是還在我身邊，說不得要有個太子的位置……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出門行走江湖，學得你們這些空有武藝術法卻無半分眼光的江湖想法。”
“夏無蹤、夏無痕、夏無垠三兄弟，無蹤行三，如何得以成為太子呢？”
道士依舊咄咄逼人，不放過任何打擊對手的機會。
中年人打量著眼前的道士：“無蹤身邊有你等英傑，那裡是無痕無垠二人能相比的……區區百來江湖客，居然不計生死為你們衝鋒陷陣，還靠著些許地利抵擋住了上千精銳，這等軍中操典用在武藝高強的江湖客身上，確實非同凡響……此法當是你想出來的吧？”
道士點了點頭，“都是這些年和無蹤行曆天下認識的朋友罷了。
這些江湖人又何嘗放在世叔你眼中，若非他們，我們也冇有把握能衝進來，把我送到這裡。”
也許是勝利就在眼前，多年的謀劃得以實現，長久以來藏在心頭的事情太多，難得有個將死之人可以交流，中年人的話也變得多了。
他又說道：“你拚死來到我麵前，就是為了逞口舌之利？
你確實道法犀利世間罕見。
可你們一路是廝殺過來，到了眼下你炁海空空如也，我也記得你武藝平平，我身邊的銳士隨便一人便能解決你。
我實在想不出你尚有什麼手段……在說書人的江湖話本中，逆賊往往因言語過多而身亡。
但我卻想聽聽你的一番話，否則今夜怕是難以入眠。”
“世叔可是覺得勝券在握？”
道士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了完好的右手，指向天空。
然後他雙腳分開一步，腰部微微下沉……中年人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感覺情況不對勁，他猛地轉頭看向身邊的九州鼎，從中傳來一聲龍吟。
他那張平靜如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波瀾；驚愕、憤怒、恐懼。
“你……”中年人的動作比言語更快，當他意識到有問題時，便啟動體內的炁海，卻不料體內的靈炁居然完全冇有動靜。
身邊的護衛也急忙衝向道士，可是剛踏出一步，所有人就被強製定格在原地。
以九州鼎為中心，一股看不見的粘稠氣流開始向外擴散。
這股無形之力緊緊抓住他們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那些逸散出來的暴戾氣息,似乎在每個人身上凝結成塊,使人無法動彈。
“世叔，我冒死前來，是為了激發九州鼎啊……”道士的一隻眼突然爆開，鮮血如泉湧般湧出。
“果然，冇有祭祀儀式之下，強行以凡人之軀駕馭國之重器，代價太大了。”
道士口中忽然大喝道：“鎮！
山！
河！”
無蹤，項瑤，勒娜，永彆了……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驚呼聲，聲音彷彿是從無儘的深淵傳來，卻被黑暗吞噬得一乾二淨。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混沌不清，彷彿被濃墨重彩的黑暗所籠罩。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似乎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即將倒下。
然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耳邊卻隱隱傳來了勝利的歡呼聲和悲傷的哭喊聲。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悲喜交加的交響曲，響徹天際。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
就在這一刻，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輕輕拂過他的身體。
他感覺到一種溫暖而柔和的觸感，彷彿有一雙手在輕輕地撫摸著他，給予他無儘的安慰和力量。
在他的腦海最後的意識中，他看到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散發著無窮的力量和吸引力。
他的魂魄似乎被這個旋渦所吸引，逐漸脫離身體，向著旋渦飛去。
在這個神秘的時刻，他感覺自己彷彿在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路上，那裡有勝利的喜悅，也有悲傷的淚水，而他，正向著那個未知的世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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