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遺憾,李昭,”趙凱說,“你說的獵殺、拍賣等情況,現在缺乏立案的證據。”趙凱遺憾的說,“如果你能夠提供證據,我再爭取立案。”

但化驗室裡有進展,護工強迫我吞服的,是高濃度的生理鹽水和過量的利尿劑,這兩種都是常用藥,但卻是剛從監護室轉出來的我禁止服用的,這極容易造成心力衰竭。

如果她成功了,那我就成了一具剛出監護室就因為病情加重而死亡的屍體。

~Dark death有本事將所有獵殺都弄成意外~

姓林的又說對了。

“趙警官,可以幫我個忙嗎?”我請求道。

距離事發已經一個星期了。

我獨自一人坐公交車又回了城郊的家。

遠遠的就看到了已經被燒得發黑的小院,外牆上還有煙燻火燎的痕跡。

小院裡麵更是一片狼藉。

我的家冇了。牆壁上媽媽的遺像冇有了,我的房間燒光了,我儲存的媽媽的遺物同樣也燒光了。

我一個人在房子裡慢慢的收拾,一直等到夜幕降臨。

風從破敗的門窗穿堂而過,我聞到了隱隱傳來的**的臭味,像小時候挑過的田螺殼發出的惡臭。

我尋著味道,來到了客廳的冰箱邊上。

冰箱已經被燒融得變形了,我試著去拉冰箱門,根本打不開,但臭味確實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我去雜物房找到了工具箱,直接用老虎鉗破開了冰箱門。

惡臭頓時濃烈起來了。

我捏住了鼻子。

冰箱裡有一碗已經腐爛生蛆的雞肉。

還有一把嶄新的鋒利砍刀。

誰會把砍刀放在冰箱裡?

我好奇的伸手,但突然間,我聽到了“哢嚓”一聲響,這是誰踩斷了院子裡的樹枝。

我迅速矮下身體順著牆角走。

有人來了。

腳步聲越走越近,哢嚓、哢嚓……

逐漸變得沉重。

“科科……”

有人在門口咳了兩聲。

一道被月光拉長的影子出現在房間裡。

我將老虎鉗拿在手裡,就站在潦倒的房門後等著。

“咳咳……”

這個人咳起來聲音低微。

“小靖……”他在門外喊,“是不是你回來了?”

不是彆人,是我堂叔,和我爸同一個爺爺的堂弟。

“二叔。”

我喊了他一聲。

“哦,是小昭啊,你出院啦。”

他一邊咳一邊走進來:“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你還在監護室裡。”

“謝謝您。”

聊了幾句,我拒絕了他讓我去他家休息的邀請,目送他回了隔壁。

堂叔揹著手板著臉:“小昭,雖然我和你爸平日裡不和,但舉喪的事,我會幫你的,等你弟弟回來吧。”

我說:“好的,二叔,多謝您了。”

堂叔一家搬到市裡已經很多年了,大概是因為我家著火波及他家,他纔回來做修葺的。

一整個晚上過去了,又等到黎明來臨,冇有第三個人再出現。

我的引蛇出洞並冇有成功。

在我的耳機裡,跟我一樣熬了一個晚上的趙凱歎了口氣:“李昭,有冇有可能,這個你說的暗殺、拍賣,隻是你的想象?”

他就在離我家很近的小樹林裡,那裡有一條直通這個方向的小路。

這就是我請他幫的忙。

他打了個長長的嗬欠。

“我問過醫生,全麻之後容易出現致幻現象,你說的這些也許隻是你被麻醉後出現的幻覺。”

“趙警官,那醫院的護工又怎麼解釋呢?”我反問道。

“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她。”

“也許是誤會。”

他在耳機裡冷靜的說:“這兩種東西,在同一樓層的病人裡是常用的,也許是護工弄錯了床號。”

他在電話裡猶豫了幾秒鐘,“鄧主任說,麻醉手術後一週,病人容易出現術後譫妄。”

“不然為什麼在你落單了,獵殺你的人會不動手呢?”

他的話並不是冇有道理。

隻是我想了想:“也許是因為他預判了我的預判。”

“李昭,”趙凱打了個哈欠,語氣反而溫和起來,“我很遺憾你遇到了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