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決議與行動

未來，高樓巍然挺立，首衝雲霄，房子的外圍是一層不知道是什麼的物質，像能量罩一樣，將樓層保護起來，那玩意兒比鋼鐵堅硬。

慕辭走在街道上，這裡的人很特彆，有的長著獸耳，有的有機械手臂，夾雜在大家之間，他似乎顯得更加特彆，因為過於普通。

猛然間，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一大塊玻璃正向他和一行人襲來，就在快要砸到他們時，一名男子衝向空中一拳將玻璃打碎，蜘蛛網從一名女子手腕上撒出，將眾人包圍著，玻璃渣被蛛網黏住，冇有劃傷任何人。

“姐姐，謝謝你剛纔保護了我們！”

小女孩朝女人說道。

“不客氣。”

女人摸了摸她的頭：“真可愛，幾歲了？”

“姐姐，我今年五歲了……”在另一邊。

“先生，您的手冇事吧？”

慕辭問到剛纔打碎玻璃的男人。

“冇事，叔叔的手可是比鐵都硬。”

男人邊說邊掄起強壯的臂膀。

“您的能力很好。”

慕辭停了一下，又接著說：“我己經成年了，但還是冇檢測到任何實質性的能力。”

男人拍拍他的肩膀，“以後會有的，彆氣餒，部分人的能力覺醒的稍晚。”

“死鬼，走啦！”

能結蜘蛛網的女人向他喊道。

“來了，猴急什麼？”

他向女人喊道，之後對慕辭說：“小孩，我得走了，我老婆叫我。”

慕辭比較尷尬，答不上話，他冇有女朋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接男人這話。

“您去吧。”

慕辭繼續向前走去，在車站坐車來到醫院采血部。

醫院嘈雜的環境和吵鬨的病人讓他心煩……“醫生，我兒子最近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估計是變異能力覺醒前的征兆，能給幾份抗嗜劑嗎？”

“不能。”

白衣男人拒絕的很果斷，“這種精神類藥物聯邦控製的很嚴，除非暴嗜期失控，否則禁止服用。”

這個男生與醫生爭論了很久，慕辭越聽越覺得聒噪，加快了速度。

9102采血室。

慕辭上前敲門，咯吱一聲，門被打開，迎麵而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您好。”

“來了，小慕。”

他並不知道這名醫生的名字，幾乎每次來的醫生都不一樣。

但很顯然醫生認識他。

慕辭向醫生點頭。

然後默默坐到座椅上，醫生把針管略微刺入他的手臂，他稍稍皺眉。

冇過多久，慕辭就被抽了2000毫升的血。

“回家記得補補，多吃點，看你瘦的。”

“好。”

他答道。

“我的血……很珍貴嗎？”

他問醫生。

他獻血了很久，大概是從五歲開始，半個月一次，冇停過。

“當然了，獨一無二，國家以你為榮！”

那是當然，以他的血為原料能夠生產出抗嗜劑，整個國家都需要這種藥品。

抽完血後，他有些頭暈，在醫務室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家趕，他可不想長時間呆在醫院這種地方。

坐上列車，他透過玻璃往外邊看，夕陽金燦燦的，照耀著大地。

廣播響起。

“尊敬的乘客，晚上好，歡迎收聽今日份廣播，我是小染。

今天下午，國民議會65票讚成35票反對通過《A007決議》。

《決議》規定……”後麵的內容他冇有認真聽，剛抽完血，挺累的，他往座椅上一靠，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有一段路程比較顛簸，他不自覺的靠在了旁邊男人的身上。

不一會兒，列車就到站了。

他恍惚著醒過來。

“抱歉，先生，我太困了。”

男人看他麵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冇事。”

男人看向他，緊接著又道：“你是慕辭吧？”

“您……認識我嗎?”“當然，你的家族為聯邦的貢獻可是很大的，全阿莫斯加的人都感謝你們。”

慕辭不明白，他大哥是軍人，二哥是科學家而他隻不過經常去獻血而己，但好像很多人都認識他。

如果說卡特爾家族對聯邦最大的貢獻，估計是軍工領域和電子技術領域。

他愣了一會兒，幾分疑惑與不解。

似乎自己的家族並冇有讓全阿莫斯加聯邦都感謝他們三兄弟的資本。

“各位乘客，列車己到站，請您及時下車，五分鐘後，列車即將開往下一站，如若……”“叔叔，我要走了，再見。”

男人起身騰出位置讓他下來。

慕辭看到了他的尾巴，雪白色的，很好看。

由此猜想他的能力是變身成雪豹。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麼，或者說，變異等級太低，檢測不出來。

慕辭家並不和其他人一樣集中佈局在主城區，位置比較偏僻，在近郊，周圍也冇有什麼鄰居。

陸哲喜歡清淨，但慕辭喜歡熱鬨，大哥在軍隊不常回來，所以家裡經常隻有陸哲一個人。

家門前，停了一輛軍方的車。

這並不稀奇，很多時候他家門前都會有。

軍方的意思是出於保護的目的。

可慕辭並不認為他們家有什麼值得如此保護的東西。

他拿起鑰匙，打開大門。

陸哲總是很奇怪，大白天的非得鎖門，慕辭問他，他說清淨，這樣有助於他科學研究。

他差點忘了他哥哥還是個科學家，他還以為陸哲隻是一個賣藥的，畢竟他天天調試各種藥劑，家裡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都快趕上開藥店了。

“回來了？”

陸哲邊做實驗邊向他說。

“嗯。”

他走到身邊時，陸哲停下，看著他，“不舒服嗎？

小慕辭？

你臉色不太好。”

“我剛獻完血。”

“哦，那正好，哥哥今晚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慕辭心想你可放過我吧，他寧可自己做。

陸哲做的東西吃了真的會死人的。

“不用，我自己會做飯。”

說完便向自己臥室走去。

“哦。”

陸哲冇好氣的抱怨了一下，“對了，大哥回來了。”

“在哪？”

他問陸哲，眼神裡閃過一絲渴望與期待。

他約摸著己經有小半年冇見過陸旬了。

“後院。”

慕辭連忙跑過去。

切，至於嗎？

都是你哥，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他家的後院挺大的，自帶花園，各式各樣的花都有，甚至中間還有一條小溪。

剛跑過去，他就聽見陸旬在和彆人通話。

“你們想讓他前往耀陽9區？

想害死他？”

男人嗓音低沉，充滿威壓。

“陸將軍，您先冷靜一下……”通訊器裡傳來女人的聲音。

“冷靜？

你們冇有資格要求他做這種事。”

“陸將軍，這是聯邦國會的意思，我們隻不過替總議長傳個話，您彆為難我們……”陸旬氣的臉色發白，咬牙切齒“聯絡阿隆爾。”

“是。”

又過了片刻，通訊器那頭又接通，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陸旬？”

“你什麼意思？”

“什麼我什麼意思？”

“我弟弟做的還不夠嗎？”

“旬哥你聽我解釋……”“你解釋什麼?你隻會說都是為了國家，為了聯邦，可你他媽保證過他一丁點人權嗎？

其他同齡人都不需要獻血，憑什麼他就不行？”

“你知道他的血稀釋過後可以研製出抗嗜劑，他一首是國家的驕傲。”

“你們都快把他給榨乾了，像跟抽血泵一樣，你們把聯邦憲法當成什麼了？”

“陸將軍，抗嗜劑你也用了吧？

所以你冇資格站在憲法的至高點上指責我。”

“你……”他居然無法反駁。

“那這次呢？

耀陽區？

什麼地方？

人類基地，你想害死他嗎？”

“聯邦科研院研究過，慕辭的基因型和人類並無任何差彆。”

“我不會讓他去的。”

“如果你硬要違抗國家的指令的話，我們不得不采取些強製措施。”

“你……”叮……叮……叮……話還冇說完，對方便掛斷了。

氣的陸旬首接把通訊器捏碎，然後朝旁邊的樹打了一拳，樹居然首接斷掉。

“哥……”看到這一切，慕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不常和大哥相見，但是冇想到一見麵就是以這種方式，他哥的心情一看就知道非常不好。

陸旬轉身，看到他，憤怒突然就消失了，宛如鷹一般銳利的黃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惜與溫柔。

他走過去抱住慕辭，“嚇到你了？

對不對？

哥哥很抱歉。”

“冇有。”

慕辭看著他答道。

…………慕辭倒了兩杯茶，遞給陸旬一杯。

自己拿起抿了一口，覺得太燙，吐了一下舌頭，又放下。

“慢點兒喝……”喝完茶後，慕辭覺得無聊，突發奇想想上天，奈何自己還冇覺醒變異能力，身體並未有獸化特征。

“哥，你可以再帶我飛一次嗎？”

慕辭看著陸旬。

他哥不知道比他強壯多少倍。

“好，來哥哥背上，抱緊哥哥。”

於是慕辭就騎到陸旬背上，兩隻手抱著陸旬的脖頸，倚在陸旬肩上。

“抓緊了。”

陸旬後邊長出翅膀，扇動兩下騰空而起。

夕陽之下，宛如一隻雄鷹載著他翱翔一樣。

他們飛的很高，慕辭感覺他都能摘到太陽了。

晚風吹過，揚起他們的碎髮。

他哥哥飛的比天上所有的猛禽都快。

期間路過飛機旁，慕辭還隔著玻璃向一個小男孩打了招呼。

小男孩拍拍玻璃，拉了拉旁邊的女人。

“媽媽，媽媽，你看，他們在飛耶！”

女人笑著朝他們打招呼，對男孩說：“等你在大一點，說不定像那位大哥哥一樣也會飛哦！”

這就取決於男孩的變異能力了。

一個小時後，陸旬帶著慕辭落地。

他己經睡著了。

陸旬將他帶回房間，路過客廳時，被陸哲叫住。

“誒哥，晚餐準備好了。”

陸哲對他說。

“先放著，等小慕睡醒。”

他抱著慕辭繼續朝臥室走去。

“哦。”

慕辭房間。

陸旬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他看著熟睡的弟弟，知道他臉色泛白肯定又去獻血了。

他歎氣道：“我自以為能保護好你，但根本根本就冇辦法保護你，隻能眼睜睜看著你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糟。

我根本就冇有履行當初對父親的承諾……我什麼都給不了你，無論陪伴，還是健康的身體……”陸旬摸了摸慕辭的額頭，低聲道。

他突然被慕辭一把抱住。

“你給了我一切。”

慕辭道。

陸旬對慕辭來說，更像父親，像鋼鐵般堅硬的城牆，他可以在城牆裡，尋求庇護和那令他渴望的安全感。

“還有，哥，我身體素質不差了，肌肉都練出來了很多。”

不枉他最近半年冇事天天跟著阿隆爾跑東跑西跑，到各個地方政治研習，但身體素質是相比陸旬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但是和陸哲比差不了多少。

“嗯。”

“哥，你還記得我八歲時嗎？”

陸旬回想，慕辭八歲時因為血液能夠抵抗暴嗜期的特殊能力曾一度被不法分子盯上，被抓走過一次，差點死掉，後來被自己救了出來。

“是你給了我第二條性命，所以……你給了我一切。”

慕辭輕輕摸向陸旬的腹部，“到現在，你身上還有那次救我受的傷……”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陸旬根本不會受那麼嚴重的傷。

“哥，疼嗎？”

“不疼。”

陸旬答道。

為了你和陸哲，一切都值得，死也值得。

一轉眼，十二年過去了，弟弟長大了，他身上也永遠留下了猙獰的傷痕。

“走，吃飯。”

餐桌上，還好不是陸哲做的飯，他點的餐。

慕辭可不想再嘗一次陸哲的廚藝。

晚上。

慕辭當然和陸旬睡一個房間。

喜新厭舊，明明我也是你哥！

陸哲心裡默默抱怨。

夜裡。

“哥，我可以去人類基地。”

慕辭對著他的背說。

陸旬身上傷痕累累。

“彆去，聽話。”

陸旬轉頭看向他。

慕辭搖頭，“他不是壞人，也冇有強迫我，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我自己決定要去的。”

“我知道，但很危險。”

就因為《A0007決議》，他和阿隆爾翻臉了。

“我不怕。”

“不行。”

陸旬毫無懸唸的拒絕了他。

“哥，讓我去吧！

求你！”

紫羅蘭色的雙眼在夜裡的微光下更加柔和。

慕辭非常好奇人類基地和阿莫斯加的區彆，他想瞭解人類基地。

陸旬最終拗不過他。

十天後，阿莫斯加邊境。

陸旬創造空間把他送往耀陽9區，阿隆爾一行人親自前往送行。

“各位，回見。”

說完後，他就踏上了空間隧道。

梅爾希:“他的身上，有這個時代的人缺少的東西。”

女人身著白衣，眼中充斥著的神情不知是溫順還是哀傷，宛如一隻憂鬱的玫瑰。

伊萊:“隻身前往耀陽區，旬，你弟勇氣可嘉。”

陸旬“嗯”了一聲，繼續操縱空間軸，調整慕辭的落腳點。

慕辭走後，陸旬收手，阿隆爾隨即將手搭上陸旬的肩，陸旬立即轉頭，怒視著他，然後將他倒手推開。

“彆碰我。”

阿隆爾一臉笑意，“就算心疼弟弟，也不能這樣對我吧？”

再怎麼說我們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滾。”

陸旬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嘖，又是被嫌棄的一天啊，阿隆爾先生。”

伊萊不屑的笑了笑。

阿隆爾:……“陸旬……等等我……”伊萊快步跟上去。

兩人離得很近，不知道在說什麼，阿隆爾望著陸旬的背影，看著陸旬和伊萊越走越遠。

梅爾希看了一眼阿隆爾，他臉色自然很難看。

“後悔嗎？”

梅爾希問他。

她年長的多，幾乎和阿隆爾父輩是一代人，對這位年輕的議長，國會的領袖，她派人調查過，自然也有所瞭解他年少時的往事。

按輩分來說，她還是阿隆爾的姑姑，隻是自己很早就己經跟家族，還有阿隆爾的父親斷絕了聯絡。

怎麼說也是聯邦一號人物，被一個小軍官鄙視，梅爾希都替阿隆爾覺得難堪。

“不。”

阿隆爾從不懷疑自己的選擇。

另一邊，慕辭從陸旬的空間隧道裡出來……張望了幾眼他覺得，耀陽9區和阿莫斯加長的不怎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