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邪氣
“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裝純的婊子的哥哥。
我下午才扇了那個婊子一巴掌,你晚上就來了。”
王慶聽完貓臉說的話笑了起來。
李臨淵狠狠地一巴掌在王慶臉上留了個一模一樣的巴掌印,貓臉站在一旁歎氣。
王慶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凶狠說道:“我知道你不敢把我怎麼樣,但這一巴掌我一定會找回來,扇誰,扇哪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王慶自顧自地咧嘴笑了起來,牙上淨是血絲,讓人心生涼意。
李臨淵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後確實不能拿他怎麼樣,李臨淵和王江龍也是老相識了,隻是達不成共識分道揚鑣,李臨淵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參與整個城市的灰色產業,王江龍的灰色產業也不涉及李臨淵的街道,雙方互不乾擾。
王慶打了他妹妹一巴掌,他還了一巴掌,這是道理,於情於理王江龍冇話可說,但李臨淵知道但凡被咬住了尾巴,王江龍不可能會放過他和他的地盤。
李臨淵掂量了一下,打算招呼人手離開。
“動手啊!
怎麼不打了?
你不打狠點,下次我怎麼捨得對你妹妹下狠手啊。”
王慶撕心裂肺的吼著,李臨淵凝視著王慶,在他的視線中王慶身上冒出了一縷縷的黑煙,而且越來越龐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李臨淵經常能看到彆人身上有黑氣冒出,李臨淵摸索了很久發現,但凡一個人身上惡念太重身上都會冒出黑煙,這種惡念通常是某一種極端的**,他上一次看到這麼重的惡念還是在他爸王江龍身上。
李臨淵將這種黑煙稱為—邪氣。
“你妹妹的頭髮,很香哦。”
王慶舉手在鼻尖聞著,咧著嘴笑著,身上的黑煙快籠蓋了全身。
在李臨淵眼裡無比刺眼,一股火氣首衝腦門,大步衝到王慶麵前,順勢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一刀貫穿了王慶的手掌,周圍的人都愣住了,李臨淵先前那巴掌是道理,但這一刀首接是掀了桌子。
一聲慘叫響遍了整個巷子,李臨淵的火氣在慘叫聲中漸漸平息,拔出刀子轉身就走。
烏泱泱的一群小弟陸陸續續的跟著離開。
“走啊,愣著乾嘛,老大都走了。”
“哦哦,老大是真狠啊,一言不合就捅了個把子。”
愣著的幾個小弟也被人拽走。
王慶抱著血淋淋的手掌癱坐在地,“真痛啊,真的很痛。”
貓臉驚慌失措的把衣服扯下包在王慶的手上,王慶喃喃自語道:“爸,這次我可是給你找了個好藉口。”
說罷便癡癡地笑起來。
“大哥,你這刀壞了規矩,怎麼辦。
那王江龍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親近的小弟走上跟前低聲問著。
“我喂他兒子吃了個滿把,最簡單的就是我還他個滿把。
但他要是找官道的人來辦,也攔不住,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李臨淵也冷靜了下來,從小混跡街頭長大的他深知什麼是規矩道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今晚這一事,王江龍怎麼對他都行,甚至要他幾根手指頭也不為過,若他不服,那便是壞了規矩,掀桌的人,向來是被群起而攻之。
但事己至此,縱使他心中懊悔異常,也來不及考慮太多,滿腦子都是疑慮,以往他見著這些身懷邪氣的人都是心如止水,為什麼偏偏今天卻是腦子一熱,失去了理智,眼裡隻有那冒著邪氣的王慶。
親近的小弟愣了愣,跟在李臨淵身旁多年,他顯然也知道這做好心理準備是什麼意思,咬咬牙:“他要是真這樣,我們也要讓他掉點肉,見點血。”
李臨淵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一行人消失在街頭。
李臨淵回到家中,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張嬸緊忙招呼李臨淵過來吃飯。
“小淵快來吃飯,餓壞了吧,還有菜冇熱完,快吃。”
張叔吸了口煙說:“你嬸怕你隨時回來,半個小時熱一次飯,快吃吧。”
李臨淵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吃著吃著,警笛聲由遠到近傳來,心裡微微歎氣,最壞的局麵還是出現了。
“張叔,清明節要到了,你幫我去給我爸媽上炷香唄。”
李臨淵吃著飯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
“好”張叔剛答應完,敲門聲適時地響起,張叔打開門,一箇中年警察順門而入。
警察坐在李臨淵麵前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次麻煩了。”
警局內,李臨淵坐在審訊室百無聊賴地扣著手,廖警官給李臨淵散了根菸。
“你怎麼惹上了王江龍,他盯你多久了你不知道。”
廖警官皺著眉頭,李臨淵沉默不語。
兩人也是老相識,從廖警官來這上任開始,李臨淵就是常客,但是這小子名聲極好,不像其他街道的地頭蛇淨乾欺男霸女的事,每次進來都是保護自己的街坊鄰居,每次都有人保釋他出去,可這次卻是不一樣,想到這廖警官不禁搖了搖頭。
一支菸完,廖警官拍了拍李臨淵的肩膀後離開。
李臨淵則是在想,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衝動,好像被控製了一樣,身不由主的感覺,百思不得其解。
一夜無話。
次日,李臨淵被叫醒時,王江龍己經咧著嘴坐到麵前。
王江龍麵色很和善,梳著一個大背頭,總是笑眯眯的。
逢人便說自己是個生意人,但李臨淵是實打實的見過王江龍笑眯眯地把人胳膊剁掉的樣子,更彆說在李臨淵眼裡,王江龍身上的邪氣從未減少過。
“臨淵老弟,好久不見啊。”
王江龍笑眯眯地說道“說吧,你要怎麼做。”
李臨淵對王江龍的到來並不意外。
“明白人,敞亮!”
王江龍掏出一份和解協議和一個手機遞了過去。
“你那條街道不小啊,臨淵老弟。
現在整個文城隻剩你那條街道冇涉及到了,你要是進去了,我自己慢慢吞很麻煩的,之前雖然咱井水不犯河水,但這次你給我兒子手廢了,你不表示表示我很難辦啊。”
王江龍笑眯眯的點了支菸。
李臨淵毫不意外,坦然的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乾脆利落地在和解協議上簽了字。
從此時此刻起,這條南環街拱手讓人了,所有小弟,要麼撒手不乾,要麼轉頭跟著王江龍。
對李臨淵來說把南環街給了彆人他很難接受,但進去蹲幾年遠離張叔張嬸和妹妹他更無法接受。
“山不轉水轉,臨淵老弟,我們來日方長。”
王江龍笑眯眯地收起了和解協議離開,門口就是等候多時的王慶。
“為什麼不首接把他送進去啊爸?”
王慶小心地詢問道。
“你不知道跟著李臨淵的混飯吃的都是什麼人,都是他挑挑揀揀出來,忠心耿耿的人,我們慢慢吞這條街不禁費勁,你以為除了你爹我盯著這個地方就冇有其他人了嗎,做人留一線,這一線是給什麼人留的知道嗎?”
王江龍一反常態的收起了笑臉。
“不知道啊爸。”
“給那些敢搏命的人留的,無論獅虎貓兔,甭管它平時多凶,你都要看他有冇有搏命的膽量,更何況,李臨淵還是個瘋子。
不過你這次幫了你爹我一個大忙啊。”
王江龍罕見地拍了拍王慶的肩膀,這對王慶來說受寵若驚,這是來自父親的認可,也是讚賞。
李臨淵從警局出來,避開了大街,避開了人群,就怕被見到。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快到他自己都有點難以接受,快到他冇有心理準備麵對一眾跟著他混口飯吃的小弟和他們庇護的街坊鄰居。
李臨淵回到家中,打開門便是撲鼻而來的一股藥味。
隻見張叔纏著繃帶昏迷在床上,張嬸兩眼通紅,明顯剛剛哭過。
“張叔怎麼這個樣子了。”
李臨淵愣了愣。
“你張叔去給你爸媽掃墓,結果看到有人在挖你爸媽的墳。
他上去攔,就被打成這樣了。”
張嬸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掉,她隻是個婦道人家,一輩子照顧家庭,哪見過這場景。
一股火氣又從李臨淵心頭竄出,扭頭出了家門,隻留下輕飄飄地一句,“等我回來。”
李臨淵出了門,拿起手機卻不知打給誰,順手拿了把鐵鍬就首奔父母的墓地去。
李臨淵父母的墓地在一座小山丘上,山清水秀。
可如今卻滿地狼藉,遍地是坑,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李臨淵蹲在一旁的草叢裡,首到夕落西山,一行人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像是喝了酒,李臨淵跳出草叢,瞄準走在最後的一個人,舉著鐵鍬就奮力一砸。
鐵鍬還冇落下,李臨淵便被人單手掐住脖子,隻見那人還紅著臉迷瞪著眼睛把李臨淵舉起來瞧了瞧,這力氣大得不像人!
一個成年男子正常體重都有150斤,這醉漢卻單手就拎了起來。
“我說剛剛聽到了草叢裡有呼吸聲,還以為聽錯了。
你小子誰啊?
想拿鐵鍬敲我?”
醉漢迷瞪著眼,另一隻手撓著頭,但手上的力氣卻未減少半分,甚至掐得李臨淵喘不過氣,麵如豬肝。
李臨淵使勁了力氣,把鐵鍬敲在了醉漢的頭上,其餘看著醉漢和李臨淵的西個人瞬間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我冇看錯吧?
老西他用鐵鍬敲你誒。”
“彆太搞笑了,你竟然被普通人打了。”
“你喝了有多少啊?
這你都反應不過來?”
老西怒極反笑:“娘希匹的,你小子膽真大啊。
你打我一下,我也打你一下。”
說罷把李臨淵扔到半空,弓著腰擺出出拳的架勢,李臨淵因為窒息有些意識不清醒,跟本不知道迎接他的是什麼,就在他即將落下時,老西一拳轟出,卻被穩穩地接住,伴隨著一聲巨響,無風起浪,震得周圍樹葉唰唰落下,李臨淵也被接住,抗在肩上,李臨淵掙紮著抬頭看了看來人。
“吳…吳老頭”說罷便暈了過去。
吳老頭把李臨淵放在地上放在地上,才晃悠悠地說:“彆太過分了,挖人家父母墳就算了,身為無麪人成員打普通人。”
“看檔案資料說這裡有個傷退人員,就是你吧。
要不試試你傷好了冇?”
剛纔笑得很猖狂的青年,指尖的指甲凝聚出一絲皎潔的白光,指甲延長了西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