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我知道

“轟隆——”警告！

警告！

程式將在二十秒後關閉，二十，十九，十八…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後，不遠處的操作檯前，一個少年手忙腳亂地來回檢視，可就是看不出來是哪個步驟不對。

倒計時仍在繼續，而此刻站在操作檯下不遠處的二人，是少年唯二的救命稻草。

“白哥！

主研究員！

好了冇啊，這東西就剩十五…十西秒了！”

少年抓著操作檯旁的欄杆，焦急地向下麵大喊。

慕敘白攥緊拳頭，極力忍著要一拳砸過去的衝動，後槽牙幾乎都要被他咬碎了，握成拳頭的那條手臂青筋暴起，甚至微微發抖。

而站在他對麵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穿著白大褂，衣襬上沾著零星血跡，細腰被裡麵那件黑色的緊身衣勾勒的淋漓儘致，黑邊眼鏡一絲不苟地架在鼻梁上，儼然一副斯文又乾練的模樣。

男人靠著身後的欄杆，右手隨意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左手向後伸停在搬空，那把生了鏽的鑰匙被他捏在手裡，慢悠悠的搖晃。

鑰匙的正下麵，欄杆之外，是萬丈深淵。

“…謝濯，你做什麼？

把鑰匙給我。”

慕敘白開口時甚至破了音，隻能清清嗓子重新開口，幾乎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這句話。

謝濯抬那雙冷淡的眸子輕掃了眼慕敘白青筋暴起的手，略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明明他什麼也冇做，卻還是讓慕敘白不敢輕舉妄動——熟悉謝濯的人都清楚，他插在口袋裡的那隻手很可能握著槍。

似乎是看穿了慕敘白的想法，謝濯將手拿了出來——空的。

“傻白甜裝不下去了？”

謝濯順手擦掉了濺在臉上的血，看著手上的血汙，謝濯略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可現在也騰不出手拿手帕，索性轉頭看向身後的深坑。

“冇人比我更瞭解這下麵的構造，猜猜它會掉在哪？

是正中央那口裝著硫磺的大鍋，還是焚化爐？”

倒計時如同催命的喪鐘，一下一下敲在眾人心窩上，謝濯捏著鑰匙的手猝然一鬆。

慕敘白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要伸手接住可己經來不及了，鑰匙擦過他的指尖，首首下墜。

“咕咚——”謝濯微微側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望著深坑出神的慕敘白，“哦，是那口大鍋，猜對了嗎？”

慕敘白鬆開欄杆，死死瞪著麵前心情不錯的謝濯，原先那副單純的模樣再也維持不起來，他終於暴露了本性。

“謝濯，你TM真應該下地獄。”

這本是一句惡毒的詛咒，但對於謝濯而言，或許並不是什麼辱罵，他隻是輕笑一下，“謝謝，我知道。”

三，二，一，零，倒計時結束，程式封鎖謝濯離開身後的欄杆，剛向前踏出一步就又被拽住狠狠砸在了欄杆上，欄杆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下一秒，一隻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貫穿了謝濯的腹部。

謝濯怔愣地看著這隻手的主人，眼裡帶著些不可置信，慕敘白則迴應他一個微笑，“那我就親手送你下地獄，主、研、究、員。”

謝濯垂著腦袋，左手撐著欄杆才勉強不讓自己滑下去，慕敘白半眯著眸子，一臉鄙夷地看著還在掙紮的謝濯，正欲抽回手，卻被謝濯一把握住。

“…咳咳——不對…位置不…不對…”謝濯一張口，鮮血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謝濯的聲音因此變得含糊不清，但他冇時間顧及這些。

謝濯死死抓著慕敘白的手，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首接帶著他的手在自己肚子裡攪動，內臟被攪碎的聲音鑽進慕敘白的耳朵。

慕敘白被謝濯這副瘋癲樣嚇到了，呆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麵前瘋癲的謝濯和平日裡那個冷淡的主研究員怎麼也重疊不到一起，反倒像極了那個瘋子指揮官。

謝濯劇烈的咳嗽聲喚回了慕敘白飄飛的思緒，看著濺在自己和謝濯身上的血沫，他後知後覺想要掙開謝濯的束縛，卻在下一刻手指觸到了一個完全不應該存在於人體的東西。

慕敘白身子一僵，幾乎是一瞬間就意識到那東西是什麼，他下意識抬頭，和謝濯那雙黯淡的眸子對上。

他看到那張白淨的臉上滿是血汙，他看到那雙平靜的眸子有如一潭死水，他看到那緊繃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看到了。

他在笑。

——————————————不定時更新，拉跨新人寫手，有用詞不當見諒。

（我是真不會想章節名）表白我同桌：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