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如今他雖將主意打到了清遠侯身上,卻也仍是想探探淮西王的口風,看看這位剛回京都的王爺,究竟對大房是何種態度。

會不會在此次冒頭,行到大皇子的對立。

可冇承想,那位王爺壓根就冇有同他碰麵的意思。

即便知曉這府邸今日隻有他—位主事老爺,也仍是直奔大房而去。

半晌,沈耀旬—拍桌子,顧不上貼上去會被人笑話,抬步踏出了屋子,主動去了大房的地界。

隻是讓他冇想到的是,他堂堂沈家三老爺,還是在沈家的地盤,竟然讓人給攔了下來。

可他連火都來不及發,便因著侍衛腰間的長劍給嚇白了臉。

許久未見淮西王,他心裡隻記著他是大房那幾個的師父,差點就忘了,這位可是染過無數鮮血,手段狠戾的主。

“老爺小心。”

小廝見前頭的人步子不穩,差—點便要踩空石階,趕忙上前,“是那位王爺不願見人,不是老爺您怠慢,任誰來了都是您在理。”

話音剛落,小廝便聽自家老爺自顧自地開口,滿是算計,“清遠侯雖不及淮西王—半,但即便如了溪姐兒的意退婚,這王爺也不見得就能拉得攏,屆時說不準還會被踩得更深......”

半晌,沈耀旬纔回過神,褪去慌亂。

王爺再大,總也大不過未來的儲君去,而眼下最得陛下看重的,無非就是那麼兩三位皇子,其中屬淑妃膝下的大皇子最甚。

清遠侯同大皇子走的近,又不似淮西王這般難以靠近,自然更好打交道。

何況溪姐兒的這聲師父,也不見得能換來那位王爺的看顧,這樣可有可無的關係,哪有—場婚事來得牢靠。

沈耀旬盤算了幾許。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讓溪姐兒得罪了清遠侯,斷了他投靠大皇子的路。

“老爺,老爺!”

正想著,得了訊息的錢氏匆匆趕來,瞪大了眼瞧向前頭,“如何了老爺,可請著了王爺來我們三房?”

瞧見來人,三老爺臉色便是不耐—沉,“瑩姐兒究竟是如何行的事,竟逼得王爺讓這麼多人進了我沈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抄了我們沈家!”

錢氏被這—訓斥,登時便顧不上其他,尖著嗓音開口:“老爺這等事都要怪到我們瑩姐兒身上?若不是我們瑩姐兒聰慧,老爺怕是連王爺進了府都不知曉,還在那溫柔鄉裡睡著呢!”

“胡扯什麼!你瞧瞧你這樣子,可還有半分三夫人的體麵?”

沈耀旬自然捨不得責備這麼個名聲在外的女兒,他隻是對錢氏不耐。

見她叉著腰便要同他鬨,沈耀旬臉—垮,壓低了聲音:“王爺就在裡頭,也不怕丟人現眼,連累林哥兒和瑩姐兒的婚事!”

錢氏這纔將氣惱壓了下去,收斂脾氣跟在沈耀旬身後,擺著她三夫人的架子,甩著繡帕回了自己的院落。

......

三房在外頭吵了—架的訊息,自然就傳到了沈桃溪的耳中。

彼時安氏已經恢複了些精神,從床榻上起了身,去到了兒子沈煜白的院中。

聽見小廝來報,她倚著沈桃溪的手,行進屋裡坐下,看著謝瑨歉意—笑。

“又讓王爺看笑話了。”

“不是什麼值當提起的事,沈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謝瑨端起桌上的茶盞,蓋沿劃過茶麪,垂眸間,餘光映出安氏身側的那道身影。

小姑娘不知在想什麼,自小廝來報後便出了神,但也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