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真能看著我們去死?
“……”
楚醒站在那裡看著氣不打一處來,這個雜種是怎麼回事,去了貧民窟三年,怎麼就學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本事。
她側目,忽然看到旁邊大樹上掛著一根如她手臂粗的藤條,她連忙衝上去,使出吃奶的勁將藤條拿了下來。
也太長了……
好重。
楚醒勉強拿著藤條一端,再看楚眠在保鏢的圍攻下仍是遊刃有餘,一點傷都不受,頓時氣得不行,找準時機就將手中的藤條狠狠砸出去。
去死吧!死雜種!
楚眠正跟保鏢們纏鬥,餘光忽然瞥到有東西襲擊過來,她踩著一個保鏢飛起,伸手一把抓過藤條。
抓、抓住了?
冇被打到?
楚醒驚呆地瞪大了眼睛。
她這是什麼鬼技能!
楚眠落地,不禁看了一眼楚醒,有些好笑地道,“謝了。”
說著她猛地一甩手中的藤條,將身旁兩個死死黏住自己的保鏢擊倒。
藤條在她手中彷彿有了生命一樣,似鞭似蛇,被她靈活運用,變幻出各種花樣來。
她身手靈巧,各種鑽空子踩人飛出去,讓人近不得身。
保鏢被打得一個個倒地,身上血痕滿布,倒在地上哀嚎連連。
唯有楚眠還直直地站在中央,手握藤條,藤條上沾染鮮血,像是一件殺器,她勾著唇,整個人散發著最放肆的光。
“……”
楚醒嚇呆了,驚恐地看著她。
楚眠一抖藤條,在眾人的慘叫聲中將保鏢們迅速捆成一團,保鏢們坐在一起毫無還手之力,隻能拚命扭動。
楚正銘一定是貪便宜了,這些個保鏢加起來都不如那個散打冠軍能打。
楚眠抬眸看向臉色慘白的楚醒,又甩了甩手中還剩出一截的藤條,笑著道,“這裡還剩一點,是你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綁你?”
“……”
聞言,楚醒腿軟地癱坐在地上,“你彆過來,你彆過來……”
不過來是不可能的、
楚眠握緊手中的藤條朝她走過去。
“不要、不要——”
楚醒拚命往後縮。
楚眠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跟拎小雞仔似的將她拖回來,伸手就拿藤條綁上她,將她和保鏢們綁做一堆。
“啊啊啊——”楚醒尖叫起來,“楚眠你不得好死!”
楚眠拍了拍手,不再理會她,抬起腳就要走。
驀地,就看到一部車從校門外駛進來,直衝進來,在她身旁急刹,停了下來。
“……”
楚眠冷眼看著,然後就見車門被推了開來,穿著雍容的中年女人從駕駛座上下來,擔憂地就朝著人堆衝了過去,“小醒——”
是方雪。
見到她,楚眠的瞳孔縮了縮。
“媽——”
楚醒哭出來,被藤條纏得毫無還手之力。
“我來了我來了。”
方雪心疼地衝過去,蹲在地上使出全身力氣將綁在楚醒身上的藤條解開來。
“……”
楚眠捏緊了沾到血的拳頭,繼續往前走。
“小眠!”方雪給楚醒鬆了綁後站起來,轉頭叫住她,“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一談?”
有什麼好談的。
楚眠冷哼一聲,又要往前走,就聽方雪突然苦笑一聲,“正銘冇了就是我們家冇了,既然你非要逼我們一家去死,那我就如你所願,我帶小醒一起死,毒藥我都帶來了。”
楚醒呆住,媽媽在說什麼?
楚眠很想就這麼離開,但她的腳定在地上,久久冇有動。
五分鐘後,楚眠同她們坐到了離西門最近的一間空教室裡。
她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方雪將一瓶白色的藥瓶放到課桌上,坐在她的麵前,一雙眼細細地打量著她,“小眠倒是比以前出落得更漂亮了呢。”
“……”
楚眠神情冷漠。
“媽,你誇她乾什麼?”
楚醒很是鬱悶地看向方雪。
“你彆說話。”方雪聲音柔軟地打斷楚醒,然後又看向楚眠,“小眠啊,能不能放過你爸爸,好歹父女一場,你隻要說你弄的那些視頻都是假的,都是你偽造的,這事就算過了。”
“不可能。”
楚眠想都不想地道,有些煩躁地想從口袋再摸一顆糖,冇有了。
口袋空空如也。
“你非要做這麼絕?”方雪難過地看她。
“我絕?”楚眠冷笑一聲,坐著抬眸冷冷地看向她,“比起楚家做的,我這才哪到哪?”
天底下誰能這麼天纔想到養一個棄嬰來替自己女兒擋災,把她嫁給老男人,把她丟到貧民窟。
他們敢做,還不容她這個工具人反抗一下了?
“你就這麼記恨楚家?”
方雪蹙眉。
“楚正銘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他的報應。”
楚眠冷淡地道。
“楚眠你不準這麼說我爸爸!”
楚醒激動地喊出來。
方雪卻是難得的鎮定,她按下楚醒的手,不讓女兒大吵大鬨,然後就將麵前的藥瓶往課桌中央又推了推,語氣柔而堅定,“小眠,今天你肯坐下來和我談,我很高興,我們隻能談出兩種結果,一是你放了你父親,二是你看著我和小醒去死。”
楚眠坐在椅上,眼中滿是嘲弄的笑意,“死唄,你們自殺,我不犯法。”
她清清白白。
誰能奈她如何?
“你真能看著我們去死?”
方雪無法相信地看向她。
楚眠自小在楚家長大,方雪瞭解她的脾氣,善良軟弱,重情重義,因此,方雪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激楚眠心軟,冇想到她如今竟能輕易講出這些狠心的話來。
“我不能看著?”楚眠疑惑地看她,隨後點點頭,“那行,你們死,我這就走了。”
說著,楚眠就站起來。
“……”
方雪呆在那裡,震驚地看著她。
楚醒氣得再次要破口大罵,方雪立刻拉住她,揚聲道,“小眠,你不要怪我話講得難聽,你要明白,你不是一下子長這麼大的,你隻是個連親生父母都不要的棄嬰。”
“……”
楚眠站住,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
見她不走了,方雪知道有戲,立刻又開始溫情攻勢,“我知道我們楚家待你不好,讓你小時候體弱多病,可你彆忘了你每一次病的時候,也是我們給你治的,是我親手餵你喝的藥;生日宴從來隻有小醒的事,但我也拿著蛋糕給你唱生日快樂歌了,對不對?你那時有次冇考到第一名,在家哭得厲害,我什麼事都不做,哄你就哄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