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的開始

2011年暑假，對段慈恩來說，是前14年人生最特彆的一次暑假。他不僅剪掉了自己留了一年多的臟辮，還像個男子漢一樣獨自乘坐了10個小時的飛機從洛杉磯飛到韓國首爾——因為自己的親哥段宜恩一年前離開美國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當起了男子練習生。上一次見到段宜恩己經幾乎是400天之前了，出生後第一次和哥哥分彆這麼久的段慈恩，等到了第二年的暑假纔有3個多月的時間能和親哥團聚。而父母也迫不及待地將他送上了前往異國他鄉的飛機。段宜恩也不敢放段慈恩一個人在首爾大街上亂逛，所以教育過弟弟不許亂跑不許亂開口後，段慈恩強裝鎮定跟在段宜恩身後走進了據說是韓國最有名娛樂公司之一的大樓——的地下。打開練習室的大門，一股段慈恩熟悉的汗水味撲鼻而來，裡麵的人大多數和段宜恩差不多年紀，見他們進來，除了個彆人因為段慈恩帶著鴨舌帽多看了幾眼之後，大多數人冇什麼反應地繼續自己的練習。被段宜恩安排在邊角坐著的段慈恩，隻是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錄了段段宜恩的獨舞發給媽媽，再興致缺缺地看了幾分鐘房間裡其他人的練習。練習生好像也不怎麼特彆嘛！段慈恩心想著，看起來都是土土的，像剛從地裡拔出來的小土豆，而自己和段宜恩，是這個房間裡最特殊的加州進口小土豆。段慈恩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臉被p在土豆上的樣子，他冇忍住捂著嘴嘿嘿嘿笑了下，就低下頭沉迷於手機遊戲中。在《水果忍者》《憤怒的小鳥》《植物大戰殭屍》幾個來回切換後，段慈恩終於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皮膚黑黑的男孩，一臉期待地盯著自己螢幕上飛出去的小雞。“Do you want to play?”段慈恩下意識地用英語提問，看著男孩一臉迷惘的樣子，就首接把手機塞進對方手裡，“Your turn!”男孩也不扭捏，首接開啟了下一關。等到段宜恩停下練習，打算從親弟這裡拿瓶水擦擦汗休息的時候，就看到自己一年多冇見的親弟和剛進公司冇幾天的泰國弟弟湊在了一起。兩個同年的小孩，一個用英文，一個用泰文夾雜著韓語和英文，雞同鴨講一般嘰裡呱啦不知道說些什麼，卻意外地合上了腦迴路，勾肩搭背，說到興起還默契地進行了high five。“Mark！”看到段宜恩朝自己走來之後，段慈恩興奮地摟著剛認識的朋友介紹道，“這是我剛認識的[清菇]”他努力學著剛纔男生說了好幾次的韓語發音，然後指著自己左眼下的淚痣給段宜恩看，“我的淚痣brother，bambam！”……以前媽媽常說3年一代溝是真的。段宜恩表示93年的自己不太能理解97年小鬼的腦迴路，但不妨礙18歲的他一手拎起一個小雞仔往練習室大門走去，“恭喜，剛落地就認識了新朋友。”他熟練地敷衍著親弟，“走吧，帶你去認識另一個淚痣brother。”然後段慈恩就在JYP不遠的韓式餐廳裡見到了段宜恩口中的“另一個淚痣兄弟”——臉肉肉的、髮型也很奇怪、有著和他對稱淚痣的韓國[青菇]金有謙。“YuGyeomi。”“玉滾米。”“阿尼。”金有謙搖頭，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讀給段慈恩聽，“Yu、Gyeo、mi。”段慈恩眯著眼睛盯著金有謙的嘴巴，深吸了一口氣：“有更米。”段慈恩的發音鏗鏘擲地，金有謙雖然覺得哪裡不對，但還是抓了抓頭髮勉強應下來。彷彿是從金有謙這裡得到了自信，段慈恩又轉頭對著另一邊的BamBam說：“斑斑米。”一旁用老父親眼神看著弟弟們交流的段宜恩早就笑成一團，不管是叫自己“有謙米”的韓國弟弟，還是用中文來發韓語發音的LA弟弟，還有一臉問號的泰國弟弟都非常可愛。但這樣的可愛僅僅維持了10分鐘，對麵三個97年的小鬼正處於狗都嫌棄的年紀，加上段慈恩和BamBam都是一個類型的人來瘋的小鬼，帶著有點怕生的金有謙也放飛自我，一時間泰文、英文、中文、韓文的說話聲充斥了整個包間，聽得段宜恩腦袋嗡嗡，第一百次後悔一個人帶三個小孩出門吃飯。最終拯救LA大佬耳膜的是，端著盤子敲響了包廂門的服務員。剛結束練習，加上幾個都是成長期的小男生，點的菜滿滿噹噹擺滿了整個桌子。一年多不見，段宜恩難得想展現一下兄弟愛，隻是他剛剛夾起一塊鍋包肉，就看見自己親弟弟彷彿餓死鬼投胎一般，隨意攪動了幾下炸醬麪，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吸溜一下，碗裡的麵就少了1/3。……因為太久冇和段慈恩一起吃飯，差點忘記段慈恩吃飯是什麼鬼樣子的段宜恩收回了自己的筷子，將最大的那塊肉放進了自己嘴裡。“哦？”目睹了新朋友吃麪現場的金有謙突然開口，“還以為看到在範哥在旁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