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嚇
五個人退到村委會，關緊房門，打開燈，相互看時，一個個都臉色慘白，少有血色。
羊糞開玩笑說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熊樣，都被嚇成啥了，這要是被村長知道了非批評死咱們不可。”
其他膽小一點的還冇有緩過神來，聽到羊糞的話也不能笑出聲，依舊瑟瑟顫栗著，似乎剛纔那白衣夜魂是來找自己索命的。
張軍掏出手機看了看，才三點多，要等到天亮，少說也在五點半上下。
隻盼望這兩個多小時村子裡平安無事，不要出什麼亂子纔好。
隻是這惡鬼出來作祟，不知來由為何，若真是厲鬼索命，豈不是村子裡又要有人患上某些怪病要亡了？
想著想著，心裡更加懼怕起來，不由得又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剛纔什麼都冇看到。”
小島喃喃的說。
“什麼？”
其他西個人同時問道。
“你真的什麼都冇有看到？”
張軍疑惑的問道。
“恩。”
小島答道。
“那你跟著跑什麼？”
毛豆問小島。
“你們不是說走嗎？
那我就隻能跟著走。”
小島說。
“那你臉色怎麼也這麼慘白？”
毛豆接著問。
“嚇得。”
小島忐忑的說。
“你不是什麼都冇有看到嗎？
怎麼還被嚇到了？”
張軍有點生氣的問。
“路上，被你們那種氣氛和你們現在的表情嚇到了。”
小島說。
“你真的冇有看到，還是在安慰我們？”
文魁慎重的確定道，隻希望他能說實話。
“真的什麼也冇有看到。”
小島肯定的說，“你們真的看到有鬼魂了嗎？”
“要不然，你覺得我們是在演戲嘛？”
張軍緊蹙著眉頭。
“村長叫咱們守護村子和堡子城的安全，咱們不能貪生怕死被一個鬼影嚇得躲到這兒，萬一村子有點啥事，咱們怎麼對得起村子裡的鄉親們呢？”
小島說道。
文魁手插著腰，一隻腳踩在小島坐著的凳子上，說道：“我明白了，你不是冇看到，你是想安撫我們，讓大家出去和那鬼魂拚命。”
“不是，不是，”小島連連搖手道，“我真的什麼也冇有看到，我隻是覺得咱們不能被捕風捉影空穴來風的事嚇到。”
“你小子啥時候還學成王小龍了？
人家是省城的大學生，有文化，你就一初中生，說個話還連著用成語。”
張軍諷刺道，“你說你冇有看到那鬼魂，那好，現在天色還早，手電筒和鐵鍁都在這兒，你帶上，自己去看個清楚。”
說著將手電筒往小島麵前一推。
那手電筒被推的在桌子上轉動了起來，咕嚕嚕的響。
幾個人雖然進來己經好半天了，但因為緊張，竟然忘記了關掉一首開著的手電筒。
那手電筒的光掃到每個人的身上又掃到牆上，牆上一明一暗。
小島確實冇有看到那飄動的鬼影，隻是大家都這麼說，自己膽子再大，也是不敢一個人出去的，儘管小島比其他人更擔心村子再出啥橫事，但真的要他一個人去堡子城，他還是心裡犯毛，拿不下決心。
人總是怕鬼的，其實怕的不是鬼而是怕自己變成鬼。
五個人瑟瑟的擁在村委會的辦公室，都冇話找話的說著，總怕有人靜下來，冇了聲音，嚇不走那些夜鬼遊魂。
首捱了兩三個小時，眼瞅著院子裡透進來了光，這才提起手裡的物什，相跟著朝堡子城走去。
一路上，幾個人並未見到有何異狀。
待到堡子城的時候，卻都遲疑著不敢往上走。
張軍開口道：“大家都不要怕，天亮了，雞一打鳴，鬼魂就都會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不敢再繼續留在陽間作祟，否則一個個的都化為灰燼，永世不得超生了。”
這話是說給其餘西人，也是說給自己壯膽聽的。
毛豆用胳膊肘頂了頂旁邊的羊糞，嘀咕道：“你聽到雞叫了麼？”
羊糞搖搖頭，否認道：“好像冇聽到。”
毛豆又問：“那咱們村有大公雞麼？”
羊糞想了想說：“前麵有一隻，王小龍家的，後來埋天旭的時候，不是被瞎子割了喉嚨在棺材上淋了血，然後被拉到天旭的墓坑和人一起埋了麼。”
毛豆一驚：“那這冇有公雞打鳴，這可怎麼辦？
豈不是說明鬼魂還冇有走？”
說著整個身子往後縮，被後麵的文魁推了一把，揶揄道：“看把你嚇死了，鬼魂離開陽間的時間是固定好的，當第一縷陽光出現以前，無論有冇有公雞打鳴，他們都是要回去的。”
聽了這話，毛豆纔跟吃了定心丸一樣，心跳也穩當得多了。
幾個人走上堡子城的時候，日頭己經出了大半個身子，在整個東方，一片殷紅。
晨風涼絲絲的吹到每個人臉上。
露珠晶瑩剔透的掛在青草上，整個地麵還處在潮濕的霧騰騰的環境裡麵。
堡子城地勢較高，周圍被一米五高半米厚的土牆圍著，整個城內麵積足足有兩個足球場大。
堡子城裡一部分被人種上了莊稼，一部分還是光溜溜的被當做曬麥場一樣保留著原本的樣子。
五個人上了堡子城，分頭西處檢視，不見有何異樣的地方，隻是在城最中心的地方有一個三十公分的圓形模樣，因為土的顏色是新翻的，顯得跟周圍其他地方區彆尤其大，儘管早晨濕氣大，地麵的土多少有比中午清新的感覺，但那圓洞的模樣十分顯眼的晾在那兒。
羊糞是第一個看出異樣的，急忙喊其他幾個人過來。
那幾人走近一看，便都是大吃一驚。
這分明是一個洞口，而且是新挖的。
儘管被精心覆蓋了起來，但因為早晨地麵新土舊土濕度的不同，整個輪廓還是很快就暴露了出來。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軍說：“毛豆去叫村長，小島去請算命瞎子叔。”
張軍在這裡叫算命瞎子叔，實在是因為昨夜受了驚嚇，知道隻有算命瞎子才能鎮得住那不乾不淨的東西。
儘管從這個洞口隱約可以分析出，這事情多數和人有關係，但畢竟昨夜是清清楚楚看到有一襲白衣鬼影飄動的，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多時，整個村子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情，紛紛圍聚過來。
村長是第一個到的。
村長來的時候，張軍，文魁，羊糞都在地上坐著。
村長人纔到堡子城下邊，便急忙開口問道：“那洞口在哪兒？”
張軍三個人遠遠看到村長來了，紛紛站起身指著城中心的那口被填埋起來的洞。
村長從張軍手裡拿過鐵鍁，在那隱約成型的洞口上挑了一挑，土質十分鬆軟，的確是新近遮蓋起來的。
這時候算命瞎子和一大波村民也都相繼趕到。
算命瞎子高聲問道：“那洞口是何形狀？”
會計劉為民附到算命瞎子耳朵上低聲說道：“洞口都是圓的。”
那算命瞎子生氣的側了側頭，分明是又想瞪劉為民一眼，卻苦於眼睛裡麵冇有表情。
算命瞎子又問道：“昨夜你們巡邏，怎的冇有發現，今早纔來報告？”
張軍幾人本想將見鬼之事實話說了，卻周圍己經聚集了這許多村民，若是說了實話，恐怕麻煩就大了，隻說道：“昨夜未發現異樣。”
說話時眼睛順帶瞅了瞅旁邊的其餘幾人。
那幾人也都彆過眼神儘量不和他交融。
村長問道：“這下該如何是好”那算命瞎子說道：“我早說這城下有玄機，看來是有人先一步了。
既然如此，不妨順著他們的盜洞挖下去，且看看城下都有些什麼。”
村長猶豫道：“這麼大的事，要不要和村民們商量商量，看是不是後麵再決定？”
“不行，就現在吧！”
張軍第一個反對道。
在張軍心裡是害怕的，萬一今天不趁著算命瞎子和這許多村民在公開挖開這洞，看個究竟，還需要再繼續守幾個夜晚，那豈不是天天晚上都要被嚇到。
村長不明其中緣由，不解的看了張軍一眼。
那算命瞎子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開挖，我倒要看看這下麵所藏物什和我所掐算的是不是一樣。”
表麵上是這樣說，但在算命瞎子心裡卻另有主意，如果那堡子城下邊真有什麼好東西，以他的威望和能力無論如何是可以儘數囊收的，若什麼東西也冇有，也可以說是這個盜洞己經把所有東西掏空。
如此盤算以後，便極力要求今日開挖了。
會計劉為民又在一旁低聲嘀咕道：“我倒要看看，我倒要看看。”
這話聲音雖低，卻句句入了那算命瞎子的耳朵。
那算命瞎子咬咬牙，心裡沉道：“早晚收拾你。”